“在想什麼?”
“嗯,我在想——明天,明天就要打仗了,我們……”
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夠傻,明明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我的一切其實都是明的,卻還傻傻的想要掩飾,說出這種傻乎乎的話來,也難怪他會抬頭看著我,出無奈的笑意。
“不是明天要打仗,鳶青,戰爭從我們離開長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呃……”
我木然的聽著,也沒有什麼反應,就想轉去另一邊,可楚亦宸卻制止了我,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指尖的力道突然加重,得我的下有些發疼,我微微輕了一下,詫異的看著他。
“怎麼——”
“你怎麼,一直都不肯看我的眼睛,嗯?”
他認真的說道:“從到了吞龍峽之后,你就一直在避開我,不肯看我的眼睛,也不敢跟我說話,好像我是什麼毒蛇猛一樣。我會傷害你嗎?”
“不是,沒有。”
我想不到的是,他連這樣一點小事都注意到了,可是卻一直忍不發,直到現在我們兩單獨相的時候,才這樣問我,而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覺到我想要躲開,他的指尖毫沒有放松,還是著我的下,認真的看著我:“你在擔心什麼?還是在害怕什麼?”
我只是搖頭。
他不急,也毫不生氣,只是固執的看著我躲閃的眼睛:“說。”
看起來,最近我他的溫已經太多了,都快要忘記,這個“天朝第一人”并不只是一個溫的,更不是陷之后便忘乎所以,迷失方向的男子,他是整個中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也是掌握百萬雄兵,運籌帷幄的悍將,我的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我咬了咬下,說道:“我只是,只是,季漢的傷——?”
如果有一天,前方的危險是你無法預計的,你也會像今天這樣,讓重傷的季漢去犯險嗎?
這句話才是我一直想問的,但是,我卻更怕問出這句話后,得到的他的答案。
一時口拙,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其實我真正在心里到不安的,是他對于皇權,對于他的“大事”的執著,從頭到尾,他都是個清醒的男人,不會迷失自己最初的方向,這似乎也是一直以來我最避免去想的——如果有一天,當我真正的了他的障礙,他會如何做呢?
他的眉頭突然一皺,目顯得有些復雜,看著我。
“你是為了季漢?”
也不完全是季漢,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是——”
可是,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傳來——
好像有很多人騎著馬飛奔過來,馬蹄聲震得地面都在微微抖,似乎還聽到了許多刀劍擊的聲音,將士們的呼喊聲,他的眼一沉,立刻站起來。
怎麼回事?我還沒反應過來,傻傻的看著他,大帳的簾子已經被人掀開,一個士兵站在外面道:“太子殿下,有人前來夜襲!”
什麼?夜襲?
前一天齊遠已經派出了鬼面軍來夜襲過一次,今天居然又要夜襲,他們這一招真是用不爛嗎?
;楚亦宸顯然也有些意外,完全沒有料到居然會有人
接連兩天晚上用同樣的一招,立刻向外走去,我下意識的跟在他后,他回頭對我道:“鳶青,你不要出來!”
說完,他又向著那士兵道:“帶人保護好。”
“遵命!”
楚亦宸說完便已經走了出去,立刻有好幾個士兵手握著刀劍走了進來,攔在了門口,看樣子是不讓任何人靠近這個大帳。
我完全看不到外面,也不知現在外面已經殺什麼樣了,楚亦宸就這樣走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這樣想著便心緒不寧的想要出去,可是那幾個人已經攔住了我。
“鳶青姑娘,太子吩咐了,不讓你離開這里半步。”
我有些急了,尤其聽見那些近在咫尺的廝殺聲,不知楚亦宸,還有負傷的季漢他們會不會有危險,說道:“我只是擔心他們——”
“您還是,擔心您自己吧。”
這句話冷冰冰的響起,讓人好像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我猛的一,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那幾個奉命保護我的將士轉過頭來,臉上都出了沉的笑意。
怎麼回事?
在睜開眼睛之前,我已經的覺到了什麼,神智很快恢復過來,腦海中殘留的影像便一幕一幕的先在眼前閃現。
那幾個奉命保護我的士兵——有問題——他們打暈了我……
猛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頭頂上華麗的床帳,繡著致的牡丹花,每一朵都用金線纏繞著,散發著星星點點的,那些牡丹好像都是活的,鼻間似乎也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
我回不過神來,就著那些牡丹花出神。
“你醒了?”
耳邊意外的響起了一個悉的聲音,卻因為很久沒有聽到,覺上有一些陌生,在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屬于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了一般,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床邊坐著一個男人,悉的臉,悉的表。
我試探著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他還是在眼前……
難道,這不是夢?
我又閉上了眼睛,這一次閉得久一些,整個人都陷一片黑暗當中,也許這一次醒來,就看不到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行了,不管再睡多久,醒過來看到的都是我。你逃不了的。”
不是夢……
我還是慢慢的睜開了眼,慢慢的撐起子,這是一間很大的臥房,十分華麗雅致,即使在宮里也很能有如此舒適的地方,紅與純白相間的紗簾被虛掩的窗外吹進的風輕拂著,繞起層層紗浪,屋中央那桌上放著的白玉香爐,升起的裊裊青煙也四散開來。
無論如何來看,這間屋子都是漢人的,典雅致,可是我面前坐著的這個男人,卻是呼延郎。
這個時候,問“你要干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已經是多余,他在天朝的土地上橫行,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只是在心底有些發寒——我又落到了他的手里。
上次在湖畔,我選擇跟他走,可是他在聽了楚懷玉的一句話之后就頭也不回的拋下我,這次又出現在我的邊,是要做什麼?
等等,我一下子想到,之前那些打暈我的人,應該就是在河灘上,了那些士兵的盔甲混在我們中間的鬼面軍,他們應該就是將我帶進城了,那呼延郎,他為什麼會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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