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醫館的路上,寧汐得知年名字劉源,家住附近的嵐山小區。
除此之外,不論怎麼追問,年都一概不肯說。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醫館后,焦急等待的幾名大夫火速圍上來,各個雙手叉腰,面容嚴肅,看起來頗有幾分三堂會審的架勢。
劉源下意識躲在寧汐后,神懨懨地開口:“我不是來醫館東西的……”
“那你來干什麼?”婁大夫語氣嚴厲,“我連續看見你一個月了,每天放學就在后院晃悠,手里還提著個大紅塑料袋。”
聞言,劉源低下頭,碎發散落在額間,遮住致的眉眼。
不知為何,寧汐越看他越覺得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悉從何而來,也就沒有深究。
輕推年的肩膀,“問你呢,好好說。”
劉源這才小聲開口道:“我沒有東西。每天都來這里,是為了撿走你們丟掉不要的藥材,帶回家熬藥。”
“什麼?”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見眾人質疑自己,劉源心里著急,語速飛快,“我媽有慢胃炎,一到晚上胃就疼得厲害,我也是聽講你們醫館每天都會丟掉藥材,所以才會過來撿,只是為了給我媽治病。”
“胡說八道。”
一旁的于大夫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就你?你認得出藥材嗎?依我看,趕把他送警察局。半大的孩子不學好,凈干些狗的事,也不知道家里大人怎麼教育的……”
話音未落,就見年猛地抬起頭,大嚷道:“我沒東西,我也沒騙人,你不要在這口噴人,死禿子!”
于大夫年紀輕輕,腦袋上的頭發早已掉了一大半。
雖然他每天心護理,努力營造出發量充足的樣子,但依然無濟于事,禿的令人可憐。
現在,最自卑的地方被人大庭廣眾之下指出來,于大夫怒意沖腦,揚起掌狠狠向年的雪白的小臉——
還沒等落下,便被寧汐一把抓住手腕。
“事還沒定論,怎麼能無緣無故把人抓去警察局?更何況,不論如何,也不要手打小孩。”
于大夫只好收回手,不服氣地小聲嘟囔,“定論定論,什麼事都要定論。婁大夫玩手機不認真工作的事倒是證據確鑿,也沒見你懲罰他。”
“一個任人唯親,一個倚老賣老,難怪醫館一直沒什麼大發展。”
寧汐冷嗤,“我要是偏袒婁大夫,會偏袒到他被人欺負排到值班室看大門都不知道嗎?”
一聽這話,于大夫有些慌了神,眼神四瞟,心虛不已。
“于大夫,有的時候,學歷并不代表一切。”
寧汐目銳利,明眸亮的驚人,直接看向于大夫躲閃的眼睛,“外公也不是科班出,但他們繼承老祖宗留下的寶貴經驗,腳踏實地治病救人,積累無數診療方案和獨特心得,才了如今聲名赫赫的老中醫。”
“科班出固然代表你學習能力頂尖,遠超同輩人,但并不代表你的隨便歧視別人。”
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包含著振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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