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回來後正好聽到了蘇桃這句話。
剛才還春明的天,像是一下就了下來。
陸霽坐到蘇桃邊:「方才忙什麼呢?」
蘇桃道:「給程伯母準備回禮,再就是程大哥馬上就要科考了,送些筆墨過去。」
陸霽垂下了眼睫,聲音淡淡的:「你似乎很關心程明遠。」
有很關心程明遠嗎?
蘇桃有些納悶,這不是正常的禮節往來嗎?
蘇桃覺得陸霽有些怪怪的,但也沒細究:「程伯母待我很好,時常送東西過來,程大哥是的兒子,我自然也要回送禮了。」
送禮當然得把全家都給照顧到了,就連程伯父的禮也有準備。
陸霽的眼睫輕。
仿佛又回到了見到程明遠那一天。
是啊,程明遠和蘇桃是青梅竹馬,自一起長大的誼,自然關心程明遠。
這也很正常,可為什麼他心裡這麼不舒服。
蘇桃的口有些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完全沒注意到陸霽的想法,自顧自地道:「若說起關心,我更關心你啊,你和程大哥一比,我當然是關心你更多。」
程明遠只是時記憶里的好友。
可陸霽卻不一樣。
都要替陸霽碎心了。
陸霽的心口一滯,蘇桃方才說什麼?
陸霽的心跳若擂鼓。
與程明遠相比,蘇桃更關心他?
為什麼?
方才蘇桃是自然而然說出的話,這說明在心裡真的是那麼想的。
而且一點兒糾結都沒有,下意識就選擇了他。
陸霽活了二十餘年。
親人、朋友,於他而言,從來都只是一個名詞而已。
他也從沒人這樣堅定地選擇過。
陸霽的世界一下就晴朗了。
而且萬丈。
蘇桃剛喝完茶,就見陸霽定定地看著。
陸霽這個人生的比較清冷,平常也一直沒什麼表,一直都是冷冷的,甚有這樣開懷的時候。
蘇桃愣了,怎麼忽然間就這麼開心?
蘇桃問道:「夫君,怎麼了?」
陸霽抿,然後道:「年年,咱們繼續種花吧。」
蘇桃:「……」
蹲了一上午了,腰酸的很,不想再種花了。
可瞧著陸霽這麼開心,想要繼續種花,蘇桃自是不好拒絕:「好。」
兩人繼續忙活起來。
蘇桃心道陸霽怎麼忽然對種花這麼來勁兒?
莫不是今天突然激發了陸霽的興趣?
於是,這一忙就到了晚上。
蘇桃腰酸背痛的,洗完澡就沉沉睡去了。
陸霽卻異常的清醒。
他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蘇桃說的那句話。
那一幕就像是刻盡了他腦海中。
一幕幕重映。
陸霽的思緒紛,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雖只睡了後半夜,但第二天的陸霽依舊神奕奕的。
他看了看睡的蘇桃,然後轉出了門。
…
陸霽從宮裡出來後,就在衙門理事務。
梁元一直守在陸霽邊。
自打前幾天以來,他們侯爺的心就變得很好。
陸霽心一好,就不忙著理公務了。
梁元也能時常回家了。
梁元自然盼著陸霽心能一直好下去。
這樣他也能多回家待著了。
梁元想著看了陸霽一眼,他覺得他們侯爺今兒的心好像比前幾天更好。
他從來就沒見陸霽這麼開心過。
就連一向冰冷冷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梁元忍不住琢磨,他們侯爺到底是到什麼喜事了,這麼開心。
正尋思著,陸霽提筆的手停了下來,然後把筆放到案幾上。
梁元上前:「侯爺,您這是忙完了?」
陸霽點頭:「嗯。」
「侯爺,那您等會兒去哪兒,直接回府嗎?」
這些天以來,他們侯爺一忙完就回府。
陸霽想了想,然後道:「今天先不回府,」頓了頓,他又道:「去京郊剛買的那座宅子吧。」
他想起蘇桃昨天說的話。
他也是該好好想想後面的園子該怎麼侍弄了。
梁元點頭:「是。」
他自是記得那棟宅子。
那宅子才買不久,他們侯爺還特意寫了夫人的名字。
…
馬車徑直往京郊的宅子去。
日西墜的時候,馬車到了地方。
陸霽一早就在府里留下了他的人。
此時那下屬一見到陸霽就道:「侯爺來了。」
陸霽點頭:「宅子整修的怎麼樣了?」
「回侯爺,宅子修的差不多了,再放幾天就能住人了。」
對於陸霽代下來的任務,他自是不敢放鬆。
當天就找了木匠修屋子,一早就都修好了。
只不過就是後面的園子一直空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霽直接去了後面的院子。
下人已經把園子灑掃乾淨了。
一點兒雜草都沒有,只是有些空。
梁元跟在陸霽後面,他心道肯定是夫人在府里忙活著種花,他們侯爺才想起來這茬。
梁元問道:「侯爺,你想在這園子裡種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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