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寶,我現在真想撬開你腦子看看你到底想什麼呢,為什麼思路那麼清奇,我的重點不是存仁叔!我的重點是在說服你和我合作!我幫了你這麼多,我在挾恩圖報你難道聽不懂麼?”
他真愚蠢,跟他打什麼牌說什麼大道理,就不應該和他拐彎抹角,像這種思維不正常的就該直截了當直奔目標。
“我聽懂了,你不就是想和我合作麼,喊那麼大聲干啥,我也不傻,不用一個勁強調。我還能拒絕咋地?我是那忘恩負義的人?你都說了挾恩圖報了,我有那回絕的余地麼?那就報唄。”
“只要不是以相許,其他我都接。”
“還是那句話,謝掌柜怎麼回川渝了?啥時候回來啊?”
謝乘風前面聽他說的正常的,還以為兩個人接下來能談談合作相關事宜,沒想到沒兩句陳三寶又把話題扯到存仁叔上了。看來他要是不告訴存仁叔的下落這陳三寶是不會罷休了。
剛要張,謝乘風突然靈機一。這陳三寶雖然有時候思想跳,但真的是重重義,自家已經到了京城了,他還放心不下族人。非要把族人們安排好了才行,哪怕他以前和族人鬧得很不愉快,在災難和生死面前他都能放下一切幫助他們。
雖然宗禹以前幫過他,但宗氏其他人只是和他們一起結伴進京的,他都放心不下,還的幫著找到了落腳地。這也足以說明陳三寶是個難得的俠肝義膽的真男兒。
既然他這麼看重存仁叔,那他為什麼不趁機把存仁叔回來?憑借著他們的關系,陳三寶對存仁叔會不會有求必應呢。
自己真傻,早知道就直接把存仁叔回來啊,何必去求岳父,折騰這麼一出,簡直得不償失。
謝乘風想到這里懊惱的嘆了口氣,“我家現在是普通平民,也不是皇商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在各地設中轉。我自己都借住岳父家呢,哪里有地方安置其他族人啊,就讓他們都先回老家了。”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他們還欠戶部一百多萬兩銀子,但怎麼可能一點不給自己留?
存仁叔他們都在京城目標太大,一方面讓他們暫回老家避難,另一方面也是京城確實沒了他們的用武之地,還不如讓他們帶著剩余的那點錢先回老家再做圖謀。
而他們就應該是沒可去,不得不租借別人的宅院過活。不做出來一副可憐樣子,他的敵人們能放過他?
不過那一百多萬兩也確實是在他上的一座大山,到底該怎麼還他也很惆悵!存仁叔他們哪怕帶走也是很有數的,所以他現在真的很缺錢!
“既然你這麼想念存仁叔,我明天就寫信讓他回來。”以后他再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就讓存仁叔張,陳三寶焉有不答應的道理。
“那好啊,自從他走了以后我都沒收到他的信,一直都擔心的。讓他回來也行,你不是要合作麼,總要有人作啊,你也不能什麼都親自刀上陣吧。謝掌柜就很好,讓他回來吧,我給他做酸辣吃。”
想到還能再見到謝掌柜,陳三寶確實開心。那老家伙,他把酸辣的配方都給他了,也不知道他自己整沒整明白。
看謝乘風一臉懊惱的表,陳三寶決定不再逗他,“謝二爺,那你的合作指什麼啊?我雖然有點子,但都是雜無章的,也不知道哪些能實施啊。”
“雖然我家一夕之間被打落塵埃,但是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商,之前的渠道和人脈還是有的。哪怕是安氏也不可能一夕之間取而代之,這也是我們家沒有遭遇滅門之災的原因。”
“我們謝家就像一塊,以前有后臺其他人想吃也不敢張。現在于尚書死了,二皇子哪怕是中宮所出現在也自難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出來。”
“所以哪怕我們家現在蟄伏,依然有很多人盯著,就等著我們一有作就開始行呢。這也是我這麼久沒有任何作的原因,也是我爹頻頻挫的原因。”
“所以如果我們要合作的話,必須以你的名義來進行。你初來乍到,之前毫不起眼,哪怕最開始做出點就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沒有阻力的話前期我們進展的就會快很多,等到后期我們的規模壯大了,他們便是想滅也滅不掉了。”
他們已經注定和大皇子對上了,雖然說這一局二皇子輸的很慘,但皇帝只是囚了他,既沒有貶為庶人,也沒有其他發落。皇后娘娘雖然被足,但沒有被廢黜,娘家勢力也在。所以,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
待他有了錢,還怕不能繼續搭上那條線麼?沒了于尚書還有其他擁護正統的大臣,他還怕找不到合作伙伴麼?
“之前不論是柿子餅還是葡萄酒我們都是銀貨兩訖,屬于正常買賣易。但是這次我是實打實的幫你解決了問題,而且是在我如此危難的時候。所以你欠我人,還是個大人。”
“我是個商人,從來不會做好事不留名,我做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利益。所以,陳三寶,你之前不是說要報答我麼,現在我就需要你來報答了。”
;陳三寶聽了謝乘風說了這麼一大堆,終于抓住了重點,好麼,自己好像上了賊船了。
“除了以我的名義出面經商外還有啥你就直接一起說了吧。”
“你把你能想出來的掙錢點子都拿出來,咱們逐一甄別挑選,選擇可行的進行試驗,功了再進行下一項。我知道你沒有什麼本錢,本錢我來出,你只需要出主意和經營就行。”
“當然了,明面上是你經營,背地里我會把我家以前在地方的得力掌柜回來一起協助你,甚至你只要做做樣子就可以,其他的都由我們來做。”
“雖然你付出的不,但你付出的都是虛的,你只要出人出點子就行,而我既要出錢出人還要出力。所以整場合作中是我付出的多,因此我們的分應該是六四分,我六你四。”
“但我畢竟于你有恩,這一份恩我要頂一利潤,所以是我七你三。”
“當然了,這種分配方式對你十分不公平,我這點恩也不可能要挾你一輩子。所以這種分配方式截止到我還完戶部的外債為止。以后再如何分,咱們兩再協商,到那時我們就是平等的合作伙伴了。”
“陳三寶,你覺得如何?”既然把話說開了,謝乘風也不愿拖拉,有一說一,直奔主題。
他不覺得自己的市儈有多壞,總比那些虛偽的人來的強吧。而且他相信他的提議陳三寶不會拒絕,因為像他這樣的人,這個人沒還,那他就會一直惦記著。
現在他主提出來了,也許陳三寶暗地里還會松一口氣呢。
陳三寶確實如謝乘風猜想的那樣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只是一利潤啊,他還能接,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他還是欣賞謝乘風這種在商言商的格的,把人直接拿出來化作利潤,卻不會讓他反。
總而言之,他要為自己的心腸子和圣母心給謝乘風打工,啥時候謝乘風還上外債啥時候他能重獲自由。
一想想覺自己好虧啊,他都是為了啥啊,自己家京城有房子,住進去完事了唄,憑他的本事還能死啊。
都怪他爹,族人不安頓下來他就不回家,要挾他,讓他想辦法,好了,他想辦法了,卻要給謝乘風這個商打工!
哎,還不如讓族人跟著宗氏去寺廟當佃戶呢,雖然租稅會高一些,還得免費做勞役,那跟他有一錢關系啊,他都仁至義盡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上了賊船了算是!
“我同意,我接,我贊同,我只祝愿謝二爺快點還完債務,早日還我自由。”
謝乘風看陳三寶那喪樣就想笑,這就是陳三寶,活該被他拿的死死的。
“你不用擔心,雖然你了一利潤,但那三也會很厚的,等以后你有錢了我有權了把這莊子賣給你都行。”
“那就借謝二爺吉言了,小的這廂給你見禮了。”陳三寶垂頭喪腦的作了個不倫不類的揖。
這邊廂兩人剛談完,謝乘風心正好的時候,那邊于莊頭就過來說全部人員已安頓完畢。
謝乘風只能先把陳三寶擱置一邊,走回屋里坐下后,對著于莊頭吩咐起來。
“于莊頭,這些新住進來的陳氏族人以后就會是咱們莊子的佃農,你看著把河東的靠著明義山那一片地平均分配給他們每家耕種,河西的果樹也租給他們一半,河上游空地允許他們養放牧。這樣平時農忙時就不用雇傭短工了,剩下的地你們自己也能種的過來。”
“姑爺??這這怎麼行?老爺知道了會怪罪我的。”
于莊頭怎麼也沒想到謝乘風竟然下了這樣的決定,他本來以為就是給這些流民住的地方呢,原來還要給他們分出去那麼多地。
這個莊子一直都是他經營的,莊子很大,地也多,靠他們這些奴婢本干不過來,所以每年農忙的時候他都有權從外面雇短工干活。
作為莊頭,他是有權利從短工的工錢里吃些回扣的,這也是他每年的重要收來源。
按照謝姑爺的意思,要把整個莊子的一半都分給那些不知道從哪來的陳氏族人,這不是要截斷他財源麼?
“謝姑爺,這莊子畢竟姓紀,我想把地佃給外人租種這麼大的事,怎麼也該由老爺說的算吧。”
“如果你不滿意可以現在就找你家老爺說去,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去找了,回來了這莊頭之位就要易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是我這個前皇商婿的分量重還是你一個小小奴仆的分量重。”
一個小小的莊頭也敢質疑他了?真是虎落平被犬欺!看來是他平時脾氣太好了,讓他們忘了他昔日的手段了。
“還有,你記住,你是奴籍,而陳氏族人是編戶。你們份地位不同,要是真的發生沖突死得也得是你。所以別想耍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一旦被我知道了你欺負陳氏族人,我要你好看!”
看在陳三寶這麼委屈的份上,謝乘風當著他的面親自教訓了于莊頭,讓陳氏族人免了后顧之憂,就不信陳三寶不領!
果然,從陳大富到陳大寶陳二寶陳三寶聽到他說這話,那幾雙一模一樣的圓眼睛看著他時都閃過了滿滿的。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謝乘風欣的一笑,再看于莊頭那氣歪的都不覺的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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