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還病著，萬不能激。”

他的話太后一句也聽不進去，“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不是綿得厲害，真想從榻上爬起來，揪住的襟好好問一問。

“母后誤會兒子了。”

赫連曄看著榻上癲狂的人，心頭涌上一抹悲涼。

原來這就是喪子之痛啊。

當年,他為父皇擋箭，被刺客中心口，差點醒不過來，看見他第一句話是，真是命大啊。這句話，一直被他記到現在，他還以為本就是冷之人。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只對他冷罷了。

赫連曄徹底心灰意冷。

他耐著子,對太后道：“母后說大哥生于深宮,又長于婦人之手，養了綿的子，若是能去北疆戰場上歷練一番，不僅可以增強魄，還可以鍛煉意志。兒子當時便提醒過母后，疆場刀劍無眼，會傷到大哥，但母后說有攝政王在，大哥本不用上戰場，只要作壁上觀便可。您還說，這一戰，東越沒有任何懸念，所以大哥這一去，萬無一失。”

“誰能想到，大哥貪功,擅自行,釀這樣的悲劇……”他說著眼底閃過一譏諷。

他一開始就打算讓赫連紹有去無回！

其實他很羨慕那個草包大哥，不論他做什麼,母后都會無條件的為他籌謀，即便他爛泥扶不上墻，母后也會為他收拾爛攤子。而他，從小到大，得到的卻只有母后的冷眼。

;他不明白，他也是從母后的肚子里爬出來的，為何就這麼厭惡他？

聽到這句話，太后直接癱坐在了榻上。

是啊，是執意讓紹兒去了北疆，是害死了紹兒。

只瞬間，便跌坐了下去，仿佛被人卸去了所有力道，頹唐又無助。額前一綹銀垂下，襯得瘦削的臉頰更加蒼老，猶如風燭殘年的老嫗。

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很快否定，“不是哀家，不是哀家害死的紹兒，是你！”

“你明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為何不攔著哀家？你就是故意看他去送死的！”太后死死地抓住赫連曄的袖,整個人都有些瘋魔。

赫連曄一把將人甩開，“夠了！母后不要把所有事都推到朕的上。您即便要怨，也該怨攝政王！他是我東越的戰神，更是讓九淵四國都聞風喪膽的活閻王。有他在，大哥竟然死在了北疆的戰場上。母后，您說這是巧合，還是意外呢？”

經他提醒，太后瞬間明白過來。

“你說的不錯，是赫連驍害死了紹兒，是他！”太后立即從赫連曄上移開視線，慌慌張張地下了榻，歇斯底里地吼道，“來人，快來人，讓赫連驍來見哀家！”

的搖搖墜，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赫連曄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并沒有吩咐宮人進來伺候。他的角扯開一抹譏誚，便徑直從后開了步子。

是無在先，如今就不要怪他這個做兒子的無義了。

對他而言，太后現在也就這點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