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

“我讓你們放開！”

他看著被兩個嬤嬤死死住的阿螢，狠狠瞇起了眼睛，冰冷的眼底似乎燃起了火。

“浮游哥哥，我好痛嗚嗚嗚！”

聽著阿螢痛苦的哭聲，他的心狠狠痛起來。

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誰知卻怎麼也夠不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們練地將阿螢綁在榻上，任由蠱蟲爬進的。

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的覺幾乎要將他瘋。

他討厭自己什麼都不了的樣子，這讓他覺自己就是個廢。

“放開！”

剛從幻境中醒來的沈沉魚聽到了顧君回的聲音，立即循著聲音找過去，很快便在前方看到了陷在幻境中的顧君回。

也許是幻的時間太長，顧君回已被耗盡了心神。

此時他閉著雙目，臉慘白如紙，額頭上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滾落，更是皸裂起皮。唯有眼尾的那顆破土而出的朱砂痣，猩紅如，在他蒼白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顧君回，快醒醒！”立即趕過去，不斷地呼喚著男人的名字。

然而顧君回幻太深，本聽不見的聲音。

沈沉魚看著男人不安擰起的眉心，心神一，“謝澋泫，謝澋泫……”

幻境里，顧君回一腳踏進了虛無，在一片炙熱的白中，似有一抹仙氣飄飄的影踩著祥云而來，聲音溫而急切，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

那是他在東越的名字，謝澋泫。

但他不喜歡這個名字。

;沈沉魚喚了半晌沒有反應，忍不住搖了搖顧君回的子，但他仍然沒有醒來。

想了想，又嘗試著喚了聲，“無歸，姬無歸……”

顧君回眼睫輕。

幻境里，他茫然地站在一廢棄的宮殿前。

聽宮人說，生他的母妃只是貴妃洗腳的宮，南昭邪帝荒無度，經常讓人抬著輦車載他滿宮游。輦車停到哪里，他晚上就宿在那里。不論是妃嬪還是宮婢，只要是能眼的，都會被他拖上輦車，帶回去寵幸。

而他的母妃就是在給貴妃倒洗腳水時遇到了乘坐輦車獵艷的南昭邪帝，出水芙蓉的模樣一下吸引了邪帝的視線，幾次承興后便有了他。

為了減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南昭邪帝一直采取去母留子的手段，他出生那日便是母妃的死期。雖然生了皇嗣，但沒有名號，更沒有宮殿。因為南昭邪帝嬪妃太多，很快就被人忘，甚至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只聽年紀大的宮人提及過一次，姓姬。

于是，他便給自己取名為姬無歸。

“姬無歸……”

聽到有人輕喚這個名字，他心弦一。

一抬眸，就見一抹素白乘著天而來，猶如九天玄。溫而嫻靜的面頰，似乎比母親的懷抱還要溫。

“沈姑娘！”他下意識喚出了聲。

沈沉魚聞聲頓時激起來，“姬無歸，你能聽見是不是？”

“別走……”

“好，我不走，你快醒醒。”

然而，顧君回卻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沈沉魚咬了咬牙，直接從醫藥系統取出匕首，割開手指，對著男人蒼白的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