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沒有抬眸,幽幽出聲。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云島主。”男人角綻開一抹譏諷。
“你還是這般沒規矩。”云凌塵淡淡瞧了眼來人,“能從幻境陣中走出來,也是你的能耐。”
那抹大紅的影抬腳走到大廳中央站定,冷眼瞧著端坐在上方的男人,“我的名字應該是謝澋泫,亦或者說是……楚扶憂。”
“看來你都知道了。”云凌塵波瀾不驚。
“你換了我的記憶,到底有何目的?那個人又給你了什麼好,讓你這個醫仙為他賣命?”楚扶憂質問道。
他不在乎真正的無歸是誰,更不在乎他去了哪里。
他只想知道這個老東西利用了他什麼!
云凌塵輕輕笑了,“你不是想做無歸麼?老夫只是給你了一個做你自己的機會罷了。”
“呵。”楚扶憂低笑一聲,嘲諷十足。
“既然來了,那便坐吧。”云凌塵抬抬手,示意他座。
楚扶憂沒有半點要坐下的意思,只剩下一句,“我明日要出島。”便要離開。
云凌塵住了他,“這恐怕由不得你。”
“攝政王妃已經知道了我的份,你們是瞞不住的。”
“哦,那又如何?”云凌塵不以為然,那張溫潤的臉上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幽深,與他長年累月養的儒雅風姿有些格格不。
楚扶憂渾一震,陡然明白了什麼,“云凌塵,你敢!”
“這是邪帝的意思。”
“你以為我會信?”楚扶憂冷笑。
;若說篡改他的記憶是邪帝的意思,他興許會信,但要對沈沉魚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那位所謂的父皇,就不知道是誰!
他看著那張溫潤的面頰,頓時心生厭惡。
“是我的人,你一下試試!”扔下這句狠話,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蓬萊閣。
楚扶憂前腳剛走,云深后腳便過來了。
藥僮進來通稟時,有些、忐忑地觀察云凌塵的臉,“師祖,徒兒要不要去回了主,就說您已經歇下,讓他改日再來?”
“不必,再添一杯茶吧。”云凌塵淡淡吩咐。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很快,云深便帶著滿腔疑進了殿,他的眉宇間還斂著一怒意。
“兒子見過父親。”他說著行了一禮,又道,“這麼晚了,父親怎麼還沒有寢?”
“你不是要找老夫麼?”
云深頓時語塞。
“有事便說吧。”云凌塵聲音很輕,一如多年來的溫和模樣。
云深鼓足了勇氣,從袖中取出一枚瑩白玉佩遞過去,“這塊玉佩父親認得麼?”
雖然玉佩上的朱紅帶子依然風化陳舊,但那枚羊脂白玉早已被人盤得溫潤瑩白,顯然這兩日經常被人拿在手中挲。
“這是無歸從前一直戴在上的。”云凌塵一眼認了出來。
云深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神,然而云凌塵神如常,仿佛這件事對他而言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他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兒子是從蓬萊山上無意發現的。”云深幽幽出聲。
“哦,你發現了什麼?”云凌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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