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兩旁的下屬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進了天爻閣還如此囂張跋扈的。
“他是天爻閣的小閣主,有事跟他說便好了。”
他難得好心提醒一句,免得惹惱了座上那位小閻王,只怕今兒就得把命代在這里了。
阿弄聞言只是嗤笑一聲,隨后將套在頭上的黑布拿了下來——
“能做主便好。”
他將魯地扔到地上,石殿的眾人借著壁燈的燭火,終于看清了地上那的面容。
眾人皆是倒一口涼氣。
這個人……
這個人不就是今日小閣主吩咐他們找的人嗎?!
千鸞宮的小郡主,原來是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帶走了。
相清府……
難怪一時間沒有人能找得到,誰能想到竟然會是一向老實本分的相清府的人。
年的手愕然捂住口,五指微屈,他的聲音啞得可怕——
“所以,你是想用來換什麼?”
阿弄挑了挑眉,走上前兩步:“這位便是千鸞宮的小郡主,草民此次前來呢……”
“自然是要用的命,來換魂散的解藥了。”
說到這里他險地笑了笑,看著眼前這位年:“也不知道的命,值不值這個解藥。”
“嗯?你說呢,小閣主?”
他雙手環,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他不信了,監國扶夜的兒,還不值那一顆魂散的解藥嗎?
只不過要一顆而已,一顆能夠徹底擺魂散控制的解藥。
“解藥……”
“對,只需要一顆,一顆能夠讓我徹底擺魂散控制的解藥,這筆生意,天爻閣做還是不做?”
男人的氣焰如此囂張,站在旁邊的下屬也忍不住開口了——
“既然是千鸞宮的小郡主,不應該去威脅監國大人嘛?怎麼跑到天爻閣來。”
“監國大人下江南治水不在皇城,若是在了,我還能這麼好下手嗎?”
況且就連司命的解藥也是從天爻閣這里發放的,他自然得找到源頭上來了。
“那你如今只一人來天爻閣,就不怕我們不做你這生意,反而搶了你的人?”
下屬緩緩地靠近阿弄,但是那個男人卻毫不擔心的樣子。
“呵呵,你若是殺了我,那這娃沒人解毒,也一樣死路一條。”
下屬立刻停住了腳步,面凝重地看向石座上的年。
“你給下毒了?”
年從石座上站起,雙拳握,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微浮現。
阿弄笑了笑,將昏迷在地上的扶了起來,的眉心間正扎著一細細的銀針,細得若不是刻意去看,完全看不出來異樣。
這是北相國的一種毒,做刺天冬。
說是銀針,其實比銀針還要細好多,通常是趁其不備的時候刺其眉心,若是兩個時辰沒有解藥,毒便會從眉心擴散到全。
若是兩個時辰,刺天冬被人取了出來,那麼毒素便會頃刻擴散至全。
聽起來似乎只有解藥才能解的刺天冬,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那便是以命易命。
先封住中毒之人的百會,晴明,神庭,風池等九,然后再將刺天冬取出來,隨后立刻將毒素吸出,中毒之人便會沒事。
但相反的,吸出毒素的人就會死。
“你剛剛就這樣隨意帶過來?”
然后暴地扔在地上,一點都不擔心額頭上的刺天冬會不慎掉落……
阿弄愣了愣,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年:“你知道刺天冬?”
這是北相才有的毒,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直到。
他當然也聽懂了年話語里的責怪之意。
“刺天冬,一般不會這樣輕易就掉出來的。”
他毫不在乎地笑著,臉上的疊起了褶皺:“所以小閣主,這筆生意天爻閣是做還是不做呢?”
“這一路過來,為了躲開府的人,我可是花費了不時間了,兩個時辰啊,可所剩無幾了……”
年從石階上緩緩走下來,蒼白的指尖滴落一點一點的紅——
他的手傷了。
年的靠近,阿弄原本還有些戒備,如今看他左手臂那流的模樣,只怕傷口也不深,便放下心來。
一個傷的頭小子還能威脅到他不?
“這個人,天爻閣自然要了。”
年沉著聲音開口,下屬聽了卻愣住了——
據他所知,魂散是沒有可以徹底除的解藥的……
小閣主怎麼……
“那便將解藥給我。”
阿弄朝著他出手去。
年從暗袖中掏出了一瓶丹藥,遞給了他。
阿弄將瓷瓶在手上掂了掂,頗有深意地看著眼前的年。
“小閣主,若是我死了,這娃也活不了。”
“所以,你可別騙我。”
年不語,只是緩緩蹲在扶冉旁,小丫頭白的雙頰微微有兩個指痕,顯然是有人用力掐了的下。
他的瞳孔猛然瑟,赤紅的眼眸更甚,他著指尖想的臉,卻被手上那顯眼的鮮紅刺痛一般。
年皺了皺眉,將左手在袍上了,直到跡掉了,他才出手去,指尖輕輕地了一下扶冉的臉。
阿弄看他這副在乎的模樣,心里也是放心了,想來這個人也不敢拿這娃的命開玩笑。
他仰頭吃下瓷瓶里的丹藥,隨意地將瓶子往旁邊一甩。
憋屈了這麼多年,他終于可以擺魂散了!
只是,了他的嫣兒……
要是他的嫣兒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帶著遠走高飛,就算踏破鐵鞋也要替找到最好的大夫看病,好好調養子。
他想與廝守生生世世。
可是如今,一切都落空了……
他要報仇,他要找出殺了嫣兒的人,如今他不再收制于魂散,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替報仇!
阿弄癲狂之際,年已經將小丫頭抄著膝彎抱起,坐回石座上,坐在他的上,靠在他懷里。
他冰涼的指尖抖著落在淤青的側邊額角,隨后是白皙細膩的脖頸那明顯的指痕……
上的傷痕讓他的心如同被凌遲一般地痛,他眼尾的那顆淡痣徹底變得紅——
“冉兒……”
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題外話------
小閣主是誰呀,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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