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問道：「祁天安排你在這裡為他做什麼事？白飄飄你們是一夥的嗎？」

卓煙柳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他嘆息了一聲道：「我不得他永遠不要出來呢，我欠他的人，之前幫白飄飄以及昨晚派人幫去取黃泉天書，就當已經還清了，我現在只想做自己，再說當年他幫我也並不是真心想要幫我，他將我扔進一個滿是枯骨瘋狗孤魂的陣法，好在我命大悟高才得以逃生。」

雨涵頓時有些明了，白飄飄做壞事以及想要取出黃泉天書，都是在為了救出祁天而努力，看來對祁天倒是一往深，而卓煙柳只是想為自己而活，甚至幫助白飄飄也只是覺得算欠了祁天一個人，意思一下隨意還一下便可以了。

但慕離卻眼神冰冷的看著卓煙柳道：「就算你不為祁天做壞事，你殺害那些孩子和人，也一樣罪大惡極其罪當誅，今日我必然要替天行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卓煙柳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當年我走出那個陣法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府中上下欺負過我和我娘的人都抓一個陣法里，折磨他們，剝他們的皮，好不爽快啊！那會兒我便知道一個道理，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自己強大起來了，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雨涵一陣惡寒，看來他剝皮這件事除了貍花貓的刺激之外，還有便是可能他那會兒剝了仇人的皮之後大發，從此便開始不斷的殺人剝皮了，他如此痛恨婦孩子，恐怕也跟年影離不開。

陶老爺子站起來，了個懶腰道：「既然如此，那你的意思便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只是就怕我們人多你會覺得我們人多勢眾欺負你……」雨涵聽著陶老爺子這話說的十分賴皮，說到底意思還是卓煙柳要死唄，但隨後看到陶老爺子一個健步越過桌子，轉眼便要到達卓煙柳的邊。

原來他方才說話只是為了迷卓煙柳而已，想要趁著分神的時候接近卓煙柳，但卓煙柳卻似乎早有防備一般，他一舞袖子，閃到了方才放頭骨的地方，拿起頭骨手指挲了幾下，雨涵頓時覺眼前室的場景變換了起來。

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卓煙柳就在他們面前開啟了陣法！

雨涵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心中並不覺得十分慌張，眼前出現了一個枯藤衰敗的園子門，慕離他們此時都不在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園子的門，周圍都是白雪皚皚的模樣，卓煙柳的陣法確實強大，竟然連這其中刺骨的寒冷都模擬出來了。

回頭看都是無邊無際的大雪，只有眼前的圓拱形園子門，雨涵想了想，有些謹慎的走了進去，現在至手上有鎮魂鈴，也可以畫火符，比之前強了不，即使慕離他們不在邊，相信自己也可以暫時自保一小會，既然是陣法，必定會有生門破解陣法出去。

園子里衰敗破舊，正對著門口有一株梅花在大雪中開的正絢爛，梅花樹底下坐著一個抱著膝蓋哭泣的小男孩，瘦小弱，他埋著頭似乎在泣，肩膀不斷抖著。

雨涵有些不太敢靠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此時，那正在泣的小男孩抬起了頭，因為面黃瘦的原因顯得眼睛又黑又大，他黑亮的大眼睛看著雨涵用稚的聲音問道：「我沒有媽媽了，小貓也被他們打死了，你能做我的媽媽嗎？」

這個小男孩看起來五有些神似照片上沒有畫戲妝的卓煙柳，只是他的貓死的時候他應該有十歲了，眼前的小男孩如此瘦小，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樣子，他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雨涵頓時心中有些心疼起來。

不管這是陣法或是如何，卓煙柳的小時候確實是有些凄慘，他上的服也是破破舊舊的，他看著雨涵眼睛里蓄滿了淚水，雨涵想了想實在有些於心不忍，走過去蹲下將他一把抱進懷裡，他小小的冰冰涼涼的，骨頭硌的人有些生疼，讓雨涵頓時更加心疼了。

但小版的卓煙柳卻怯生生的看著，不敢回抱，整個人在那裡瑟瑟發抖著，雨涵一手抱住他，一手去他頭頂的雪花對他道：「不管這是幻境或者是什麼，只要我在就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卓煙柳的眼神閃了一下，將頭靠在了雨涵的懷裡，眼中一瞬間閃過紅的暴戾緒，隨後又恢復了清明，他站起來冰涼的小手拉住雨涵的手，領著走，雨涵不解其意，但還是決定跟著他，他的手冰涼的像永遠暖不熱一般，雨涵不得不換手一直幫他暖手。

雨涵被領到一個湖旁邊，冰天雪地的樣子，一群看不清模樣的人回頭眼神冰冷的看著和小小的卓煙柳，地上一個滿是跡的人影躺在那裡一不，但是奇怪的是這些人的臉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樣子。

瞬間場景又切換了，變了一棵樹，樹枝丫上矮矮的掛了一小小的，看起來是一隻貓的，有兩個看不清臉的小孩子在一旁笑鬧嘲諷，雨涵低頭看了看邊的小版的卓煙柳，他的眼神似乎沒有緒，像個空的玩娃娃一般。

隨後雨涵又看到了一些看不清臉的人在欺辱他唾罵他，往他上撒尿，罵他是沒娘的野種，最後一幕是他在一個年長的下人面前怯生生的唱戲，那下人拿東西給他吃然後被發現了，下人隨後被趕出府生死不知了。

小小的卓煙柳在一旁一聲不吭，雨涵看到了他遭的那些痛苦，有些心疼這個年的卓煙柳，只是年長的卓煙柳卻了一個殺人剝皮的大魔頭，縱然年有再大的影，他也不該隨後對無辜的人下手。

雨涵嘆息了一聲，對著卓煙柳又像是在對著自己自言自語一般的道：「這麼多年了，你為何還不願意放過自己呢？傷害你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了，後來被你傷害的人他們又何錯之有呢？那些孩子和人又何嘗不可憐呢？」

小小的卓煙柳放開的手，慢慢變了人的模樣，他站在雨涵的面前，臉上仍然畫著濃濃的戲妝道：「謝謝你給我的這些溫暖，這麼些年我也厭倦了，燃著犀角香也無法看到我母親的魂魄，但是殺人剝皮就像毒癮一般，時不時在我的中發作，我一面排斥，又一面繼續殺人，這樣才能暫時緩解我心裡的痛苦。」

雨涵想到他之前雙面的格，心中有些可憐他，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只是進陣法這麼久以來，還未曾見到卓煙柳傷害，此時不由得有些戒備起來，慕離陶老爺子和招財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有沒有遇到危險，這卓煙柳的心就像孩子的臉一般，說變就變。

但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卻似乎對眾人並沒有太多惡意一般，雨涵一時之間有些琢磨不定，正要打算詢問之時，卻見眼前的場景一陣晃，卓煙柳的眼神開始變得十分冰冷，他一瞬間拂袖便消失了，雨涵此時孤零零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四都沒有人也沒有景。

天寒地凍讓到十分不適，哆哆嗦嗦的想要喊人，卻見遠似乎款款走過來一個子，那子段窈窕穿著清涼，似乎這冰天雪地的天氣對並沒有傷害一般，雨涵看清了來人的長相，正是那到作妖的白飄飄，掂量了一下自己不是白飄飄的對手，便趕拔就跑。

但雨涵低估了鬼的速度，才跑出幾步白飄飄便已經到了後，雨涵心下著急，自己只有火符和鎮魂鈴中還著傷的四隻鬼了，但此時不能再將四鬼放出來幫，萬一把四鬼弄嗝屁了不得疚心疼一輩子麼。

白飄飄見雨涵慌的模樣，冷哼一聲，有些惡毒的道：「這次看你還怎麼跑！」

雨涵眼見跑不過白飄飄，便直接停住了，站在那裡邊打著哆嗦便對白飄飄道：「你每次都在說這句話，我不都一樣跑了麼？雖然你長的好看，但是也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果然人都是喜歡被誇獎的，鬼也照樣不例外，白飄飄聞言有些自的撥弄了一下頭髮，雨涵趁機手背在後面憑藉記憶畫著火符，火符已經畫的十分練了，但背在背後畫還是第一次，而且是生生將手指上未癒合的傷口再扣裂開來的。

畫了第一個覺與自己建立了聯繫，正要再畫第二個的時候，白飄飄似乎注意到了的小作，眼神冰冷的對雨涵道：「這次我不與你多廢話了，我要你的眼睛！」

雨涵將第一個火符擋在前，一邊手上畫著第二道符一邊保持鎮定的對白飄飄喊道：「你不就是想救祁天嗎？他作惡多端，況且聽卓煙柳說他人無數，你又算個什麼呢？救他出來他便能對你一心一意了嗎？」

白飄飄聞言大怒，出長長的猩紅的指甲便向著雨涵抓撓而來，雨涵第二個火符堪堪畫好，急之下將第二個火符推了出去，恰好疊加到了第一個火符上面，頓時覺彷彿被掏空了一般，頭一甜便噴出一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