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田迭香仰起頭。「藍凰也是這麼個想法——只是你看穿的太晚了。」
田迭香的語氣變得有些和。
「晚了?」柴廣漠瞇著眼問道。
「沒錯。」田迭香點點頭。「你看看現在的你,已經是我手裡的一塊罷了,難道你還能翻不。」
柴廣漠盯著田迭香,出微笑。
「難道你真的覺得,我們只是為了這麼個東西,就犧牲那麼多同志麼?」
「難道不是麼?」田迭香謹慎地皺起眉頭。
柴廣漠深吸了口氣。
「我們的目的是,完勝。」柴廣漠扭著背部,後的幾名村民加重了力量。
「看來,整個村子都是你的囊中之了?」
「他們不得不這麼做!」田迭香笑了笑,說道:「畢竟,如果一不小心,可就會被送進法院里。」
「田小姐,我能問問你,你不惜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麼?」
「柴警。」田迭香吸了口氣:「你知道,藍凰為什麼會回到這村子里來麼?」
田迭香似乎不打算直接手,轉到了柴廣漠前。
柴廣漠的手臂肩膀被狠狠摁住,邊至四名村民又進屋裡,拿出裝備,指在柴廣漠的頭頂上。
「我說是致富的話,你恐怕會笑。」柴廣漠笑著說道。「但,白貨的確是一樁生意。」
田迭香咯吱地笑了笑:「你知道,不是生意,還有人——這村子里的人,都聽從我媽的安排,十分了不起。而你現在看到,我將一步步掌控這裡。」
「U盤已經毀了。」柴廣漠昂起頭。
「可他們不知道。」田迭香使勁地笑著,直不起腰:「你以為,毀了就沒事麼?在這些蠢貨眼裡,只要組織存在一天,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順便提一。」田迭香眼裡都滿是笑意:「我還得多多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手,我還沒那麼順利解決這個藍凰。」
「你是說——你之所以泄給我們報,目的就是剷除藍凰?」柴廣漠瞇著眼問:「難道不是你的母親麼?」
「荒唐!」田迭香瞥了一眼柴廣漠,說道:「那跟我有個屁的關係,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前進路上的阻礙。」
柴廣漠笑了笑,沒吭聲。
「自以為得勝了麼?」田迭香忽然開始狂笑:「然而你也不仔細想想,如果我真的無計可施,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放在一個的手裡?」
「你的意思是。」柴廣漠說道。「你早知道藍凰會這麼做,所以故意在一上演這麼一齣戲,好讓我信任你?是這麼理解麼?」
「可見你信的很認真呢。」田迭香笑的更歡了。
柴廣漠卻搖頭。
「你覺得我信任你麼?。」柴廣漠看了看田迭香,說道。「從沒有,田迭香,這就是你的錯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從你的眼珠子里我就見到了貪婪,那絕不是一個甘心在人下屈居者的眼神。」
「貪婪?」田迭香挑了挑眼,看向柴廣漠。
「但是有件事我沒告訴你,田迭香。還記得我怎麼跟你說的嗎?」柴廣漠笑道:「我說,鄭邦的確是肖蕭在一時失誤之下釀的災難。」
「難道不是嗎?!」田迭香咆哮道。
「不。」柴廣漠卻搖頭,他看向田迭香,說道:「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鄭邦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麼?只有肖蕭在村子里的繼承合法徹底失去,你才有機會。」
田迭香這時候沒有吭聲。
柴廣漠繼續說道:「肖蕭是你手底下的一枚棋子罷了,你利用召開這次儀式,目的就是攬下整個村子的正統權力——你就差一步,田迭香,真的很憾,就差那麼一點。」
田迭香挑了挑眉,往左右看去,說道:「那又怎麼樣了?你也許很聰明,柴警,但我不覺得我還差一步。」
「的確不是。」柴廣漠笑道:「如果只是看出你的伎倆,的確算不得有什麼好神氣的。但你還是忽略了一件事。」
「這有什麼問題?」田迭香愣了愣,皺起眉頭,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柴廣漠冷靜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明知道肖蕭是被冤枉,儀式並沒有完的況下,卻依舊放縱你,讓你為所為?」
田迭香沉下了臉:「你早料到有這麼一天!」
「當然。你不可能看著肖蕭這樣一個合法繼承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悠,更不會拱手把權力給其他任何人,所以你必須下這麼一步棋——我們等的就是今天,否則,拿什麼來定你的罪?」
柴廣漠笑著說道:「我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不夠貪婪——田迭香,很幸運,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囂張,但也是拜你所賜,我們才能如此順利地搜集到這麼多有用的證據——雖然這句話說出來已經足夠爛俗,但還是請你洗耳恭聽——後面的事,恐怕要法庭見了。」
田迭香愣了,轉而變為怨怒和憤恨。
「你到底想說什麼!」
柴廣漠也針鋒相對,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田迭香,從你出現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了。」柴廣漠眨眨眼,說道:「你的目的絕不是翻出兇手那麼簡單。只不過到了今天我才真的明白,你的確不簡單。」
田迭香瞪大了眼,看向柴廣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什麼怪,他指著柴廣漠,一時笑一時吼,微微發。
「你設了個套。」最後說。「你給我設了個套是嗎,你,你既然一開始就知道,你知道什麼?你,你給我設了個套。」
田迭香語無倫次,說起話來前後顛倒,顛三倒四。覺眼前的柴廣漠,應該是個怪,什麼人才能一直忍到現在,既然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計劃,又為什麼遲遲地不肯聲張。
柴廣漠瞟了田迭香一眼,說道。
「經歷過很多事,我學會一個道理。手裡有的牌是最有用的,打出來的是死局。」
柴廣漠開始解釋:「我知道你肯定會利用我們,你不僅要奪走整個村子的權力,你還要更進一步,利用各樣人的把柄,把他們死死在手裡。就是這些線索一條條彙集起來,你以為我們都眼瞎,看不見麼?」
柴廣漠挑起眼,直直瞪向田迭香。
「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田迭香,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倒是不介意,咱們倆還有很多話可以談一談。」
柴廣漠掃視四周,看著四面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一點不慌張,反倒信手搬來一張凳子,大搖大擺坐下,瞇著眼討笑看向田迭香。
田迭香心知局勢還在自己這邊,也不急,跟著坐下。
「好好好。」一連說三個好字,眼神變得漠然冷酷。「那你還知道什麼?」
「有了開頭,後面的調查自然而然也就順理章。」柴廣漠看著田迭香。
「後面?」田迭香挑了挑眉。「你還查到什麼?」
「田迭香,你很警惕,你始終不願意向我們你的過去,包括你的家庭。這的確沒什麼好說的,看來你很聰明。」柴廣漠說道。
「但恐怕也引起你的懷疑。」田迭香說道。
柴廣漠咧開。
「那倒沒有,我說過,我並沒有懷疑。」
的確不是懷疑,田迭香與柴廣漠對視,這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與柴廣漠近距離對峙的時候,上會有這樣自然而然的惶恐,就想遇到了天敵一樣。
這個柴廣漠或許的確就是自己的天敵。
「你是確信。」田迭香接過話道。
「不過你做的事,我倒能調查一兩件——你的母親——藍凰,的確為了這個村子盡職盡責,甚至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總的來說,不愧是這個村子的權力中心。」
「一直是這樣。」田迭香哭笑不得。
「是。」柴廣漠眼里熠熠生輝。「你們原本可以——可是當你知道村子的背景已經爛了之後,你就不再這麼想了。」
田迭香不言語了,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在柴廣漠眼裡,實在是樸實可笑,原來這一切早已被看穿。
「我們都很清楚,良的謊言都是七分真三分假。你深諳這個道理,不是嗎。」柴廣漠說道:「扶貧沒那麼簡單,就算你學了本事回來,頭一年或許還很順利,可是隨著時間遷移,本質的衰落還是難以回天——所以你打算兵行險著。」
田迭香眼流轉,看向柴廣漠的眼神多了幾分痛惜。
「你真的很特別,柴廣漠。起初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個莽撞的愣頭青,沒想到你的城府如此深。」田迭香既惜才,又恨得牙。
「所以你毀了我的目的?」又看了看手裡只剩下殘骸的U盤,怒不可遏。「你知道我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破玩意兒浪費了多長時間?」
柴廣漠不慌不忙,回答:「五年,除了你媽媽就任,你屈居人下的這五年,你甚至鋌而走險,主接近組織,潛部,為的就是這個目的,浪費了你最寶貴的五年。」
柴廣漠沒說完,他只說到一半,田迭香的大已經踹了過來。柴廣漠的右臉頰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幾顆牙齒從他的裡飛出,黏著的唾從裡被踹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到疼痛,頭髮又被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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