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司才徹底清醒過來。
剛才沉溺在孟鶴行深的眉眼裏,緩過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
最後那幾句將的心思暴地徹底,怪不得他最後一眼那麽複雜。
把自己摔進大床裏,就聽見有節奏的敲門聲。
不理。
誰來也不理。
司心作了決定,就這麽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發麻,殘留。
外麵的人毅力十足,好像不開門會死,隔幾秒鍾就敲一次。
這聲音像是彈在神經上,牽扯出細細碎碎的煩躁。
服了,想。
司還是妥協了,起一把拉開門,雙眉蹙著,語氣不太好:“你還有什麽事?”
“你的手機。”孟鶴行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落我房間裏了。”
“……”司無話可說,隻能著頭皮接過來。
“脾氣大啊。”男人又出聲了,倚著門框打量,“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司暗暗咬牙,將門合上。
活了這麽多年,很久沒覺到丟臉是什麽滋味了,可是,今晚真的很丟臉。
罪魁禍首就在對麵。
撈著睡去浴室,將音樂開得極大,企圖甩掉這些七八糟的想法。
*
司沒想到會這麽快再次見到林明森。
並沒有刻意跟蹤,隻是回了一趟匯林南苑,將給李秀買的東西送過去,陪聊了會天兒,留著吃了頓晚飯。
晚上還要趕回和園,便沒有久留。
九點一刻從匯林南苑小區出來,沿著主路行駛,在第三個紅綠燈岔口,看見林明森的影,對方開著輛黑車往南邊去。
和相反的方向。
看樣子似乎很急,在麵前拐過,沒注意到的存在。
此時,紅燈已經變綠,司皺著眉思考了一秒,利落地換了車道,跟著林明森駛離的方向去。
一路往南,偏離市中心。
司沒敢跟得太近,遠遠看見對方將車開進了一個不算新的小區,而後消失在茫茫夜中。
小區門口的牌子上綴著幾個字,外牆皮都有些落。
司將車停在蔽,盯著進門的方向,不過十五分鍾,那輛黑車又開出來,在門口停下,看見林明森從車窗給保安遞了支煙,兩人談幾句,而後車子開上路,不見蹤影。
近幾日,派去山的人每天都會匯報一次消息。
一直未見那個老人的影,門也一直鎖著。
司心裏本來有些懷疑,現在這顆種子越長越大,逐漸生發芽。
把自己的猜測告知了夏長延,讓他暗中查一查,林明森是否將老人轉移了陣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心思未免也太深了。
想到這,司的眸越發冷,著方向盤的手指慢慢收。
臨走時,對著小區拍了張照片。
第二日是周末,司探完關錚,又帶著李秀去檢查。
人一上了年紀,大小病都出來了,早些年李秀的底子還不錯,但近幾年,不知是不是這些事的影響,虛弱很多。
從那時起,司就安排定時檢。
刻意避開了關錚在的那個醫院,選了離匯林南苑遠了許多的二院。
路上稍微有點堵車,李秀還念叨怎麽不去之前那個醫院。
司一邊看路況一邊找借口忽悠:“冬城醫院人流量大,又逢周末,人肯定多,我就想著去二院,能快點。”
“也差不多。”李秀注視著連串的車流,“有堵車的時間,還不如在之前醫院做。”
“媽,這次我已經預約了,等下次,我們再回來。”
“我就是順一說。”李秀笑笑,又說,“其實在哪都一樣,你多注意你自己,我看你最近又瘦了,本來就瘦,孩子別老想著減,瘦一道桿有什麽好看,我看外麵好多孩都瘦得沒幾兩,健健康康的就行,對了,影影,這段時間你和你哥都回,有時間就經常回來看看,媽給你們燉燉湯。”
“——嗯”司抿,說,“最近有點忙,關錚那邊還在恢複期,您就放心吧,我常去看他,再說了,警局那邊照顧得很好,您不用擔心。”
“說不擔心,當媽的怎麽能不心?”李秀歎了口氣,“我就盼著你倆好好的就行。”
走了二十來分鍾,車流鬆。
到了二院,司去排隊取號,讓李秀在等候區坐著。
二院的人流量比其他醫院很多,一係列檢查做完,當即出結果的項目指標都在正常範圍。
司鬆了一口氣,挽著李秀的手往外走,邊看報告邊叮囑:“有點高,其他方麵還行,要是有哪不舒服,一定及時告訴我,千萬不能瞞著。”
“媽知道。”
母倆往外走,出門時日頭還強烈。
司拿文件袋幫李秀擋著日,遠遠看見兩個眼的影。
一男一,同樣高挑俊,氣場凜然。
兩人似乎鬧了矛盾,男人握著人的手腕在前走,孩抵般掙紮著,另隻手往男人背上捶,想把手甩開。
司站著沒,等人走近,那孩也看見了,神斂了幾分,語氣淡淡地打了招呼。
男人的眸子也瞥了過來,見著司時略一點頭,跟匯演時一樣的冷淡疏離,既不過分客套,也不會讓人覺得無禮。
司看兩人之間的拉扯,礙於關係在那,見臉不太好,還是禮貌關心了一句:“生病了?”
紀疏雨嗯了一聲:“有點冒。”
“注意。”司說,鑒於上次幫了自己,也難免囑咐,“如果需要幫忙,隻管說。”
“放心。”紀疏雨看向司和李秀,也問了一句,“阿姨這是?”
“檢。”
“哦。”對方沒再問,兩方人就這麽分開。
司帶著李秀下臺階,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段項際和紀疏雨已經進門,男方側著臉對紀疏雨說了句什麽,後者便不再捶他,老實跟進去。
回到車上,李秀也好奇,問:“這位就是孟家那個抱錯的孩?”
“對。”司啟車子。
對話框彈出幾則消息,來自夏長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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