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姨馬不停蹄地回去了。
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沒人會關心。
接下來的日子,趙母和許朝流在醫院裏照顧宋曉曼,趙母是替自己妹子贖罪,雖然已經決定不認這個妹子了,但宋曉曼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這孩子實在是命苦。
宋家那兩個天殺的玩意兒就該化學閹割。
化學閹割還是從許朝那裏學來的新鮮詞匯,想來應該是和過去的公公差不多,那玩意都沒有了還怎麽禍害同誌。
話說,這許朝真是個好姑娘。
短短幾天,趙母就對許朝改觀不,人心善,原本是不用來醫院照顧宋曉曼的,可同宋曉曼的遭遇,隻要一有時間就往醫院跑,著實替自己分擔了不。
“朝,以前是嬸子不好。”
趙母這人耳子卻也沒什麽壞心眼,恨得快得也快,比如說現在,看許朝就越來越喜歡,儼然一副看自家人的眼神。
許朝也不計較。
能好好相最好。
“嬸子,你對我還不夠好啊,這麽漂亮的大金鐲子都給我了呢。”
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鐲子,笑靨如花。
趙母也跟著笑了起來,心裏也微微一鬆,幸好這孩子是個明事理的,若是換做那小肚腸的孩子,在婆婆這裏了委屈,屈回去給男人吹吹耳邊風,豈不是要壞了母子分。
宋曉曼在一旁看著也高興。
許朝是個好姑娘,值得任何人對的好。
“嫂子,你快去忙吧,我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這幾天的住院費一直是桓子哥給墊付的,等我出了院就去找工作,盡快把這錢還上。”
不打算回家了。
那不是家,是吃人的魔窟。
“這邊的機會多,以後我想在這邊找一份工作。”
趙母覺得宋曉曼這個想法好,若是回老家,指不定還要繼續被自己那個二妹擾,留在廣府就好的,遠離傷心地也能慢慢忘掉那些不堪的過往。
“曉曼,人流產不能不當回事,一定得養好,否則是要落下病的。”
許朝也附和道:“工作的事不著急,你先養好,等出了小月子可以去服裝店上班,店裏有一個店員要嫁人了,你正好能補的缺。”
一聽有工作,宋曉曼眼睛都亮了幾分。
“嫂子,你對我這麽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你了。”
在沒來廣府之前,的生活一片黑暗,可機緣巧合來了廣府之後,黑暗的生活裏照進一片亮,的未來似乎有了希。
也許,能像正常人一樣,重新站在下。
麵對宋曉曼激的目,許朝笑著說自己不需要報答。
“大家都是人,能幫一把的時候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你安心養好,別的什麽都不用多想。”
宋曉曼點點頭。
就在想好好過日子重新開始的時候,趙二姨也就是的養母、不,應該說是宋母,再次找了過來。
彼時。
趙母已經回到了錫水村。
宋曉曼出院後暫時和許朝住在一起,到底是年輕恢複得快,過了半個多月,就完全好了,想去上班許朝也不讓,要求必須再休息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宋曉曼也閑不住。
收拾下家務,做做飯,偶爾在附近散散步,可以說這段日子是將近二十年人生中過得最為愜意舒心的時,以至於宋母找來的時候,看見麵紅潤,氣神十足,氣得差點咬碎後槽牙。
“你這個沒良心的賤人!”
在趙桓家附近蹲守了好幾天,原本以為宋曉曼住在趙桓那裏,沒想到這賤人倒是好本事,竟然住進了許朝的家。
“別以為躲著不出門我就找不到你,你哥和你爸被逮進公安局了,馬上就要判刑了,我在老家忙得焦頭爛額,你這個罪魁禍首倒是逍遙自在,趕跟我走,你得去公安局那邊澄清,就說你在報假案,你哥和你爸是冤枉的。”
說著就要去拉扯宋曉曼。
宋曉曼往後退了一大步。
現在一點都不畏懼宋母,盯著宋母麵寒霜,警告道:“你要是想去監獄裏和你男人兒子一家團聚就盡管過來。”
一句話說得宋母頓住了腳。
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但凡有辦法也不會來找宋曉曼,這些天,東跑西顛托關係、求爺爺告,想將兒子和丈夫撈出來,可往日和他們家關係親近的那些人退避三舍,生怕沾上他們家分毫。
判刑在即,若是再不想辦法,這牢飯就吃定了。
“曉曼。”
宋母了語氣哀求。
“媽養了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我給了你生的機會的份上,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哥和你爸一回好嗎?”
說著,雙膝一就跪倒在地。
“求你了!”
“曉曼,隻要你能放他們一馬,媽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
這一舉很快吸引了路人的圍觀,不明真相的人見宋母這麽大年紀還要給小輩下跪,於是紛紛指責起宋曉曼。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姑娘,你媽都下跪求你了,到底是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求不來你的原諒?”
“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冷了。”
諸如此類的話層出不窮,基本上都是在指責宋曉曼,國人重孝道,人為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當娘的都下跪了,你作為兒就該原諒。
輿論一邊倒。
宋母角勾起的笑,就知道這一招最好使了,所有人都在指責宋曉曼不對,就不信還能冷酷下去。
“曉曼,媽給你磕頭了。”
宋曉曼側避過,聲線涼薄冷漠。
“別,我可承不起,我怕折壽。”
環顧眾人,忍著自揭傷疤的疼,大聲說:“各位,這位口口聲聲給我當媽的人是我養母,養了我二十年,這二十年裏對我非打即罵,像是阿貓阿狗一樣隨意侮辱,這些我可以不計較,誰讓對我有養育之恩。”
“可現在讓我原諒兩個強犯,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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