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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9章 「興師問罪」
濱江的冬季雖然不像東北那般極寒,但氣溫常常會降至零下幾度,並且空氣非常,又不像北方有暖氣,覺比北方都要冷。
思崗引進了一個總投資上億的大項目,今年開不了工,只能先搞個奠基儀式。
思崗是濱江最北邊的一個區縣,經濟發展不如「南三縣」,能引進這麼大的項目不容易,陳書記對這個項目非常重視,頂著凜冽的寒風親自出席奠基儀式。
他借這個機會跟客商聊了一會兒,剛在思崗縣領導陪同下回到考斯特客車上,都沒來得及摘下參加奠基儀式時佩戴的花,書就拿著手機湊到他耳邊說:「陳書記,李廳長不知道有什麼事,剛才給您打電話,請您有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哪個李廳長?」
「通廳的李副廳長。」 更多小說容請訪問🅂🅃🄾55.🄲🄾🄼
李副廳長不只是通廳副廳長,也是長江大橋工程指揮部的總指揮。李副廳長要麼不打電話,只要打電話肯定是要談長江大橋工程建設的事。;
事關大橋能否順利建通車,陳書記一刻不想耽誤,不假思索地說:「手機給我。」
書早翻找到了李副廳長的手機號,很默契地摁下撥號鍵,把手機給陳書記,然後掏出鋼筆和筆記本,隨時準備做記錄。
思崗縣領導見「陳老大」要跟通廳領導打電話談事,很識趣的下車,站在車外等。
「李廳,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指示?」
「陳書記,你這玩笑開大了,我指示誰也不敢指示你。」
「好,不開玩笑了,到底什麼事?」
李副廳長從長江大橋全面開工就幾乎常駐濱江,早就把韓向檸等指揮部員當作了自己的部下。部下了委屈,他當然要為部下作主。
他舉著手機,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江上那高聳雲的橋塔,說道:「陳書記,今天上午,通部的幾位專家來我們工地調研,我有個重要會議不開接待,本打算讓向檸同志幫我接待一下的,結果眼睛都哭腫了,沒法兒見人。」;
陳書記一頭霧水,不解地問:「李廳,向檸同志我很了解,是一個很能幹、很堅強的同志,不然當時我們市委也不會強烈建議海事局讓加工程指揮部,讓全權負責為大橋建設保駕護航。怎麼可能哭,是不是跟鹹魚吵架了?」
「別看鹹魚是長航分局的局長,也別看他人送綽號濱江水師提督,可事實上在家裡沒什麼地位,他家是向檸當家,他怎麼可能跟向檸吵架。」
「那向檸同志為什麼哭,是不是了什麼委屈?」
「陳書記,照理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不應該過問你們濱江幹部的事。但現在你們濱江的某些幹部造謠生事,惡毒污衊向檸同志。同志跟男同志不一樣,有時候很堅強,甚至比我們這些男同志都堅強,可遇到一些惡意的污衊、詆毀時,會變得非常脆弱。」
李副廳長頓了頓,很認真很嚴肅地強調道:「陳書記,作為大橋建設總指揮,我要對指揮部的員負責,更要對大橋建設負責。不誇張地說,你們濱江某些幹部的惡劣行徑,不只是對向檸同志的心造了巨大傷害,也對大橋建設造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原來是興師問罪的……
天大地大,濱江現在是長江大橋建設最大。
陳書記不敢不當回事,鎖著眉頭問:「李廳,能不能說點,到底是哪個幹部惡意污衊向檸同志?」
李副廳長冷冷地說:「好像是你們濱江文化局的一個副調研員。」
濱江那麼多局委辦,文化局實在算不上有多麼重要。
每個局委辦都有好幾個副職,調研員、副調研員也不,陳書記一時間真想不起來文化局有幾個副調研員,只能低聲問:「那個副調研員是怎麼污衊向檸同志的?」
「據我所知,向檸同志本不認識他。可他不但在背後非常猥瑣的對向檸同志評頭論足,跟人家議論向檸同志的圍有多大。還毫無底限、肆無忌憚地造謠生事,跟人家說向檸同志跟你們市人大的秦副主任存在曖昧關係,向檸同志能提副都是秦副主任幫的忙。」
李副廳長生怕陳書記不重視,想想又補充道:「陳書記,我說的比較婉轉,原話可不是這樣的,我都於出口。」;
有些幹部在正式場合一本正經,搞不清楚地真以為他們很正直。可到了其它場合,什麼話都敢說,什麼玩笑都敢開,不顧禮義廉恥,嚴重影響黨員幹部在群眾心目中的形象。
陳書記大概猜出了怎麼回事,意識到必須要給李副廳長一個代,沉道:「李廳,我先安排人了解下況,請你先安下向檸同志。」
「這種事讓我怎麼安,再說現在想安也來不及。」
「怎麼就來不及?」
「向檸中午跟我請了三天假,我不太放心,讓我們指揮部的同志打電話問了下才知道,從來沒過這麼大委屈,實在氣不過,這會兒十有八九去文化局找那個老流氓了!」
「鹹魚知道嗎?」
「我剛給鹹魚打過電話,鹹魚中午去了東啟派出所,他一樣擔心向檸,這會兒正在往回趕。」
李副廳長都幫韓向檸出頭,江南海事局要是知道了,一樣會幫韓向檸跟市委市政府要個說法。
再想到通部領導和省領導對長江大橋建設那麼重視,走馬燈似的來濱江檢查大橋建設況。而通部領導和省領導每次來濱江,韓向檸都要參加接待,有時候甚至要負責講解,如果這事傳到通部領導和省領導耳里,影響會有多惡劣?;
陳書記恨了那個沒事找事、造謠生事的副調研員,冷冷地說:「李廳放心,我這就給呂廣群同志打電話,請他親自去一趟文化局,向檸同志肯定不會有事,如果有什麼事我負責。」
呂廣群是市委常委、市委書長。
市W書記讓書長親自過問,文化局應該不敢包庇那個老流氓。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李副廳長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說道:「向檸同志是我們指揮部的員,我不能對此不聞不問,我也安排個人去文化局看看。」
長江大橋從開工到今天,在施工過程中雖然出過幾起事故,但那幾起事故都是施工單位造的。從開工到現在的這幾年,並沒有因為水上通航發生事故,既沒船撞上橋墩,也沒有船撞到在江上施工的工程船。
可以說韓向檸這個水上執法基地總指揮是稱職的,並且這一點早就得了省領導乃至通部領導的高度認可。
不誇張地說,韓向檸真是李副廳長的左膀右臂。
陳書記能理解李副廳長「護短」的心,說道:「這樣也好,最好把向檸同志勸回去。大橋建設正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可離不開。」;
……
與此同時,文化局辦公樓里正風聲鶴唳。
朱大姐一到濱江就跟韓向檸匆匆趕到文化局,結果卻撲了個空。姓項的老流氓可能因為昨晚被老吳同志揍的鼻青臉腫,今天沒臉出來見人,一大早打電話請假沒來單位上班。
倆份特殊,一個是海事局的前政委,正級領導幹部,是市人大秦副主任的夫人;一個是海事局副局長,副級領導幹部,同時是長航濱江公安分局局長的夫人!
文化局劉局長不知道們所為何事,只知道來者不善,只能著頭皮親自接待。
「朱政委,韓局,項宏偉不好,早上打電話請過假,可能要等過完元旦才能回單位上班。」
「他家在哪兒,能不能安排個人帶我們去?」
「朱政委,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朱大姐放下茶杯,不快地說:「小劉,這不關你的事。」
劉局長今年五十一,實在算不上有多年輕,可在朱大姐面前他真是「小劉」。因為朱大姐早就認識他,甚至認識他人,秦主任擔任計委主任的時候他還是宣傳部的普通幹部,他人的單位正好歸計委管。;
劉局長很尷尬,正想問問倆找項宏偉做什麼,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市委呂書長居然親自來了。
劉局長下意識站起,正準備給領導問好,呂書長就笑道:「朱大姐,向檸同志,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呂書長,你怎麼來了?」朱大姐起問。
「陳書記讓我來的。」呂書長都顧不上看劉局長,對著韓向檸一臉歉意地說:「向檸同志,對不起,讓你委屈了,陳書記委託我代表市委向你道歉。同時,請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把況調查個水落石出,並嚴肅理相關人員,最遲三天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韓向檸沒想到居然驚了市W書記,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朱大姐的手機突然響了。
「呂書長,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應該是秦主任打的。」
「還真是。」朱大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通電話把手機舉到耳邊:「老秦,什麼事……我們沒鬧,也沒影響小劉的工作。小劉就在我邊,不信你可以問他。好吧,我們先回去。」;
呂書長猶豫了一下,一臉歉意地說:「朱大姐,不好意思,是我給秦主任通風報信的。」
「呂書長,你以為我會胡攪蠻纏?」
「怎麼可能呢,你是我的老大姐,我擔心你會氣壞。還是那句話,請相信我們市委。」
「行,我等你們的調查結果。向檸,我們走。」
「朱大姐,向檸同志,我送送你們。」
「別送了,你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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