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輩子只有一個仇家，現在也是！」

  「巧了，我也是。來我這，給你看個好東西。」

  凌若羽再度後退，已經被龍浩揚一劍到了船沿。正默默盤算著對方的劍路，尋思找機會用背後的門板來擋一劍看看是否能爭一個反殺的機會。

  腦海里忽地傳來傳念：「看你步法朝向，是不是打算用背上龍雀擋劍，同時倒劍回手，攻其肋下？」

  凌若羽：「？」

  這聲音的，是之前那個上古魔神前輩？

  「計劃是不錯，但未必能絕殺，而你會因為衝擊力落水。一旦落水，你再看看後面的船。」;

  凌若羽此時才發現後方已經有船追上來了，要是落水，一箭雨就能讓自己去見先帝。

  「聽我的。」魔神前輩的聲音又道：「你這轉只做假作，實際側一步，雲橫秦嶺。」

  雲橫秦嶺，落霞山莊的劍招之一，在岳紅翎得到劍皇之意傳承之前行走江湖所用的師門絕技。

  凌若羽無暇去想這前輩怎麼會知道已經滅門了的落霞山莊劍法，作比思維更快，轉的假作一晃，實則側一步，同時手中長劍一橫。

  那邊龍浩揚實際也猜到這人要轉，借著龍雀擋招，反手一劍下自己小腹。見凌若羽轉假作一出，龍浩揚微微一笑，立刻收劍護持肋下，改為左掌前拍，要將連人帶刀拍落水裡。

  結果凌若羽沒轉，反倒側步開，雲橫秦嶺的作恰好橫在他拍出的左掌軌跡上，就像他自己把手送上門挨砍似的。

  龍浩揚哪裡還來得及變招，左掌已經自己送到劍刃之下，脈被切開，鮮狂涌而出。

  悽厲的慘此刻才響起，凌若羽不需要再聽指點，長劍一轉，已經抹在了龍浩揚脖子上。;

  天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閃起金：「子夜，凌若羽護刀南下。以傷疲之軀，不借龍雀之力，以劍對劍，斬龍浩揚於運河之上。」

  「人榜六十七，凌若羽。」

  凌若羽：「……」

  到底是什麼混帳東西寫的破書，這不是坑死人嗎？

  看著後方加速前來的船隻，凌若羽目木木地落在船艙。

  船艙門口坐著那位上古魔神前輩，正在呵呵笑：「是不是很氣？氣就對了，被世書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凌若羽沒回答這個，問道：「謝前輩相助，不知前輩怎麼知道我師門的雲橫秦嶺？」

  趙長河道：「我剛才研究了一下當世名人，發現你師父又漂亮又颯爽，我很仰慕……於是稍微了解了一下的技能……」

  凌若羽面無表：「前輩相助，莫非也是因為這？」

  「沒錯，就是因為這。」

  「……」;

  趙長河饒有興致地打量的表，笑道：「現在沿途荊棘滿路，你怕是要一路殺到姑蘇。怕了嗎，小姑娘？要不要棄船山，躲它十天半月的，等你師父來救人，正好讓我見一見……」

  凌若羽搖頭：「剛才前輩的指點，讓我醒悟了一件事。」

  趙長河笑道：「什麼？難道讓我這個上古魔神幫你？」

  「不是的……」凌若羽認真道：「大部分人本在北方圍堵。如今快帆順流，他們要追我只能是像龍浩揚這類輕功高明之輩單獨趕來，無法集結人手。既是一個個前來，那這護刀南下之途，又何嘗不是我凌若羽會盡黑道英雄的試劍之路？」

  趙長河眨眨眼睛：「打不過怎麼辦？」

  「既不怕被人知道，危難之時聖刀大可出手，此行並沒有預計的艱難……此天予歷練之途，亦當是韓無病前輩贈刀之時所期許之意。世書不過鞭策，何坑之有。」

  夜無名：「……」

  我都沒你想的這麼好心。;

  凌若羽忽地提氣縱聲，傳揚後船：「聖刀在此，不要命的就來拿！」

  聲傳運河，江淮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