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後，廉青若久久沒回過神來。

不知是因著自己出了偏差，還是這世上，早已因他的複生而扭轉了，並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若他沒記錯，上一世的這時，並未出現甚駭人聽聞的命案，嵐山上的靈霄宮一片祥和，雖暗洶湧，但明面上，仍是其樂融融。

而今生，一樁樁一件件，許許多多的事都與他記憶裡的截然不同。

他沉默著，反向窗外的黑夜，濃墨似的雲無窮無盡似的，將整個靈霄宮包裹其中。

風雨來。

————

修行之日總是過的轉瞬即逝，又平淡有序。

廉青若的進益被他製著，多比雙胞胎姐妹高出一些，卻並不打眼。

在人才靈秀的靈霄宮中，只能算中上，勉強可瞧，不夠出挑。

黎莘照舊是隔一段時日就喚他們去考校，卻再沒有第一回那樣兇險之事，廉青若與見得多了，話不曾多兩句，反倒從上，瞧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偶爾會陷那雙漠然的眼中，想著還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卻是含，水盈盈的。

原來真有這樣的兩人，是冰與火，白與黑，同樣的皮囊，天差地別的作態。

“凝神！”

因他一時疏忽，被黎莘發覺，嚴厲的訓斥立時跟而來。

廉青若歉疚的低下頭去，輕聲道：

“是，師姐。”

黎莘見他態度誠懇，也就不多責怪，回去指點雙胞姐妹。

廉青若將視線自那道纖細的背影上收回，斂了胡的心思，運轉靈力，在脈絡靈臺循環遊走。

有些事，是不該想，不能想的。

又一日的修行結束。

自那黑紋子走後，已是第六月了，廉青若再未見過，也不再如先前一般，見過魔氣籠罩的靈霄宮。

憶起頭回說到的葷素不忌，男不分，雖約莫是用來打趣他，卻也說不得，當真是另尋旁人了。

他是個男子，即便從前從未嘗過歡好滋味，但此事與他來說，至多就是一念綺夢罷了。

他不會因此而留不舍。

只是多多，每每午夜時憶起，心裡總有些揪著勁兒的酸。

“晚間你們要去後山浸泡靈泉，男分南北兩地，浸泡三個時辰，中間不得起，以靈泉淬，洗淨汙穢。”

黎莘在結束一日修行前，對三人囑咐道。

等三人喏喏應下了，就取出兩枚玉牌，一枚南邊的予廉青若，一枚北邊的予兩姐妹。

“順玉牌指引，自行去便是。”

晚間要獨自修行，這是廉青若與兩姐妹都清楚明白的。

眼看著黎莘回了殿，踏結界沒了靜，黃鸝黃柳姐妹終於松了口氣，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

“終於能去靈泉了，我聽門的小師姐們說，靈泉水不僅能洗髓淬，還能溫養，對修大有益。”

黃柳一邊道，一邊小心翼翼的著手裡的玉牌。

黃鸝就比實際多了，一聽靈泉水這般好，立時拉著，恨不能來個移形換影，直接跳進靈泉水去。

“既如此，還不快些過去。”

趕拉了黃柳，衝著廉青若打了個招呼，

“小師哥，我們先走一步！”

某亙：

今天是三更的一天～啦啦啦～

大魔王即將出現，來個嘗嘗(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