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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第1526章 人心易變,抓破頭皮

攻城?

  韓紀愕然,心想這不是去送死嗎?

  哪怕是未曾正兒八經的參與過廝殺,可韓紀也知曉,陵關不可強攻。

  但……

  皇帝擺擺手,“都去準備吧!”

  這是乾綱獨斷了,不給群臣建言的機會。

  韓紀發現那些將領都很是平靜的接了這個結果,其中,兵如子的裴儉也是其一。

  走出大帳,他忍不住問了裴儉,“老裴,強攻不妥啊!你為何不勸諫?”

  “這是軍中!”裴儉言簡意賅的道:“武人,本就該去赴死!”

  韓紀看著他遠去,吆喝一聲,那些將士便走出來,跟著去打造械。

  大帳,皇帝眉心,突然說道:“楊略,當年的朕是如此執拗,甚至是有些正義棚了。見不得不平事。此次朕令強攻陵關,便是送將士們去死。換做是十余年前,朕見到有人如此,定然會呵斥,乃至於怒不可遏……可今日,朕卻心如止水。你說,朕這是變得冷了,還是什麽。”

  楊略先前一直沒說話,他地位特殊,沒人敢去挑釁或是鼓,倒也得了清靜。

  此刻他一人站在下面,看著有些孤零零的。

  “人總是會變的。”楊略說道:“當年臣在東宮時,一心想護著先帝革新大唐,就盛世偉業。那時候,臣看誰誰順眼。可後來遁逃元州後,臣看著長安,看著這個天下,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這個天下為何不崩塌,為何不作一團。最好是烽煙遍地。

  臣也被自己的這等念頭驚住了,後來在南周反思了一番,憤怒依舊,可卻了戾氣。再後來,得知殿下在北疆起兵討逆後,臣覺著這個天下又是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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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還是那個天下,並未改變,變的只是人心!”楊略指指心口,“外界一切,不過是心中顯化罷了。一心向善,世間便是善意。一心向惡,世間便醜惡不堪……”

  “這是朕的心變了。”皇帝點頭,“以前朕不當家,一人吃飽,全家不。看著不平事,無論是何緣由都要憤怒一番。後來到了太平,當了家,才發現沒那麽簡單。從第一次看到麾下戰死的傷,到如今能驅使麾下去赴死,朕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但陛下心懷天下,這是以殺止殺。”楊略覺得皇帝太累,該歇歇了,只是蜀地就在眼前,讓皇帝退兵是不可能的,“此刻的死傷,只是為了將來保全更多人的命。”

  “是啊!”皇帝笑道:“做了帝王,不能錙銖必爭,不能為了一人而舍棄天下。朕便像是個生意人,一件政事朕還得要盤算利弊,可無論如何選擇,都會有損一部分人。最終,唯有兩害相較取其輕。”

  “其實,陛下已經做的很好了。”楊略說道:“不說偽帝父子,就說當年的宣德帝,哪怕有武後輔佐,依舊只能與世家大族形製衡,無法製他們。”

  皇帝莞爾,“和朕相比,宣德帝和武後更像是兩個投鼠忌的貴人,他們擔心一旦和那些人翻臉,便會打破了壇壇罐罐。而朕不同,在朕的眼中,若是不打破那些壇壇罐罐,以後只會打破更多的東西。長痛不如短痛。”

  “這便是陛下的長。”

  皇帝心大好,“你忙你的。”

  “是,臣告退!”

  楊略出去,外面,林飛豹在護衛,見他出來,低聲道:“老楊你何時學會的吹捧?聽的老夫都為陛下到驕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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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所說的皆是肺腑之言。”楊略問道,“難道你不是這般認為的嗎?”

  林飛豹想了想,“是!”

  在他們的眼中,宣德帝和武後的形象很是複雜。和皇帝比起來,那二位更像是雲霧中的神靈,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楊略說道:“說實話,當年宣德帝和武後何嘗不想製那些人,可卻力有未逮。看到陛下能做此事,老夫不知怎地,油然覺得驕傲,恨不能跑去宣德帝與武後的合葬陵寢前大聲宣告。”

  “解氣!”林飛豹說道。

  “對,不過,老夫希陛下能做的更多,等到了那一日,老夫定然要去告知宣德帝與武後,讓他們看看,當年被他們棄的那個孫兒,如今已然為大唐的中興之主,遠不是他們能相比的!”

  大帳,皇帝聽到了最後這段話,想到了宣德帝和武後這兩位。

  按理,這兩位是他的祖父祖母,可皇帝卻生不出半點孺慕或是親切的心態來。

  沒辦法,他的生父便是被這二人一杯毒酒給送走了,他的生母也是如此。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祖父母,皇帝也無法釋懷。

  他把心收攏回來,看著地圖。

  當前的障礙是陵關,陵關之後是房州,一旦擊破了陵關,攻打房州的難度就低了許多。

  關鍵是,房州一下,大軍就兵臨益州外圍了。

  和多山的房州不同,益州乃是平原地區,沃野千裡,也是蜀地最為繁華的地帶。

  只需攻破房州,騎兵就有了用武之地。

  皇帝有信心用麾下鐵騎在野戰中擊敗任何對手。

  何況到了那時,益州必然人心惶惶,士氣低迷。

  他的手指頭從陵關過去,房州,益州……隨後,他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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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闊天地在等著朕!”

  他想到了大侄子,想來此刻已經海上了吧!

  皇帝其實並不喜歡被困在一個地方,他的心深向往著外面的世界,一如他當年走出元州時那樣,他希自己能一路走下去,不要停留。

  蜀地啊!

  皇帝瞇著眼,想著此戰,卻有些一籌莫展。

  強攻是必須的,要給守軍和偽帝一夥震懾,要讓蜀地軍民看到自己討伐偽帝父子的決心堅如磐石。

  但強攻只是一面,另一面……

  皇帝看向了水路。

  蜀道難,但有大河通往外界。不過正如同蜀道一般,水路也頗為兇險。這一路各種激流險灘。據說年紀大的都被勸告莫要坐船進出,免得半道被嚇死。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皇帝的心輕快了些。

  困難是有,但總是能克服的。

  “請了郭掌教來。”皇帝吩咐道。

  皇帝要討伐偽帝,雲山上下都興異常,想著在這最後一戰中攫取功勞,順帶,在蜀地開個分舵什麽的。

  咱不能和玄學相比,但好歹也得有個老二的模樣吧!

  郭雲海來了,“陛下。”

  “今日你也看了地形,正面定然是沒辦法,那麽,周圍呢?”皇帝手劃了一個圈,“能否在周圍找找,看看是否有小徑能通往陵關之後。”

  “領命!”

  郭雲海見這等重任竟然給了自己,心中暗喜,回去後召集門中修士發布了任務。

  “法輕靈的跟著老夫一起去!”

  他帶著幾個輕功了得的門下弟子出發了。

  皇帝在召見隨行工匠。

  “此地能否打地道?”

  工匠們去試了試,半日後愁眉苦臉的回來,“陛下,底下多石頭,沒法打通。”

  艸!

  皇帝也只有撓頭,“娘的!朕這是黔驢技窮了。”

  他在自嘲,藍堅正在被索雲毒打。

  藍堅抱頭蹲在地上,任由兄長拳打腳踢。

  索雲打累了,氣籲籲的道:“這幾日人多,老子沒法下手,可不手毒打你一頓,老夫擔心你下次還會犯蠢。”

  藍堅抬頭,臉上還保持著完好,“兄長,我知錯了。”

  “你以前可沒那麽蠢,隻從有了些錢財,有了職之後,便飄飄然了。老子說過,這人一開始發飄就離倒霉不遠了。你特娘的不聽。此次陛下高舉輕放,放你一馬,你以為是自己的功勞所致?”

  “沒。”藍堅很清醒,“陛下大概是要用我來敲打趙永。”

  “你明白就好,當下要攻打陵關,強攻是送命。這也是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住陣腳,否則老子親手宰了你,好歹為你妻兒留下一分生機。”

  藍堅說道:“陛下重,不至於會置我吧!”

  “你特娘的,可還記得當年那個辛無忌?”

  “記得!”

  “辛無忌如今在何你可知曉?”

  “不知。”

  “就在長安城中,每日躲在家中喝酒作樂,大門都不敢出。你的功勞難道還比得過他?”

  藍堅搖頭。

  “起來!”索雲踹了他一腳,看著他上的塵土,就手拍拍,問道:“可打疼了?”

  “疼的厲害!”

  “下次我輕些!”

  “不,下次我再犯錯,兄長隻管狠。”

  “去吧!”

  敢死營在下午率先發了試探進攻。

  守軍輕松的用箭矢,用長槍,用金連續擊退他們,敢死營的那些勇士甚至都沒能到城頭。

  觀看了這一場短暫攻城戰的員將領們都有些木然。

  這關隘,沒法打!

  有人看向兩側山脈,“興許,能找到地方過去。”

  郭雲海帶著修士們出發了,大夥兒看在眼中,自然知曉這是去尋找小徑。

  可此刻郭雲海正仰頭看著一道絕壁。

  這是唯一能通往關後的地方。

  “掌教,咱們可以一點一點的上去,在山壁上打,幾步一個。”

  “主意不錯。”郭雲海點頭,“可就咱們這點人,就算是繞到了關後,可能破城?”

  呃!

  眾人搖頭。

  這點人,一波箭雨就完蛋了。

  必須有軍隊,最好是悍卒同行。

  可悍卒再牛筆,也沒法攀登這等絕壁啊!

  郭雲海不死心,尋了許久,最終無功而返,回去請罪。

  “不怪你!”皇帝很是通達理。

  但眉頭卻悄然皺起。

  這條路斷絕了,還有什麽法子?

  他想了許久,幾乎抓破頭皮。

  “陛下!”

  梁靖來了。

  “老梁啊!”

  皇帝正在發愁,“可是有事?”

  “陛下,臣想去周圍轉轉,尋些山民問問……”

  “去吧!”皇帝擺擺手。

  梁靖出去,對孟老二說道:“榮華富貴就在今朝,可有把握?”

  “人家,不興拉稀擺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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