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知道,飛飛的家就在那個“頭”下面。
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故作驚訝說道,“那座山好像一個大頭。”
丁山說道,“那是頭峰。”
丁香又問,“我姥爺的家在那里?”
丁山道,“頭峰遠著呢,在這片山脈的最深,也是最高的山峰。與南孚山隔了兩座大山和一個大峽谷,沒人去過那里。張老丈家快到了,就在下面的山谷。”
人去不了,鷹能去啊。
那朵大靈芝在丁香眼前飄過。
默念一聲,飛飛,你在哪里呀?
丁立仁勸著,“妹妹,吃餅,喝水。不要哭,爹說爺會無事,會活過來。”
丁山看看丁香紅腫的眼睛,瘦得小臉都尖了。暗道,都說這孩子早慧,心思多,還真是。
這麼小的孩子連死亡意謂著什麼都不知道,剛才的生離死別讓人看了心酸。
他用水囊喂了丁香幾口水,又把半個餅和一個剝好的蛋塞進手里。
“吃吧。莫擔心,你爺可是古安鎮一霸,年輕時經常打架打得頭破流,沒那麼容易死。”
幾乎一天一夜滴水未進,丁香很快吃完了蛋和餅,又自己抱著水囊喝了幾口。
夏大河對丁山說道,“三爺爺,今天的鳥兒怎地特別多,圍著咱們頭頂轉,趕走一批又來一批。”
丁山也納悶,搖搖頭。
幾人吃完晌飯,又繼續前行。
后山的路較為平緩,一個時辰后,行人多了起來,能看到不片的梯田和茶園,還有些果樹。
下面緩坡地帶有兩個小村落,北邊的是柳洼村,南邊的是柳澗村。再下面是一條奔騰著的河流。河水從群山中奔流而出,再蜿蜒著繞過南孚山北邊,流到山外與黑龍河匯合。
這里的風極了,自然資源也富,生活在這里的村民卻是貧瘠的。
若是前世搞旅游產業,把路修好,這里肯定是4A景區。再編點歷史人或事件,5A景區都有可能。
終于來到村口。
丁立仁指著一條蜿蜒小路說道,“順著這條路往前走。”
這里的人家清一茅草房,黃土墻。
也是,從外面運瓦和磚進來得花好些運費呢。
聽張氏說,柳洼村和柳澗村連一頭駝東西的牲口都沒有,去山外賣東西都是靠人背。
張氏嫁進丁家十一年,資助娘家的錢就有近十貫,張家用這些錢買了兩畝山地。
這里土地,人窮,但有死的。只要勤快,種地、種茶、種果樹、打獵、捕魚、采山貨,都能果腹。
不過,這里沒有籬笆墻,家家都是清一的高土墻。山里野多,為了防止半夜野進院子。
突然,丁立仁大喊一聲,“金石哥哥。”
張金石是張氏大哥張大保的二兒子,比丁立仁大半歲。
正同小伙伴們玩的一個黑小子看到他們了,激的不行,轉就往后跑去,邊跑邊喊著,“爺,爺,行哥哥、香妹妹來了……”
;丁香雖然是第一次來柳洼村,但張家人都去過丁家,認識丁香、
來到張家,張老丈迎了出來。詫異道,“哎喲,他山子叔,稀客。釗子呢?”
他不認識夏大河
看到丁香居然來了,更是詫異。
丁山和夏大河把孩子放下。
丁山說道,“我二哥家出事了,讓我們把這兩個孩子送過來。”
張老丈拉著丁山二人進屋說話,又讓張金石去地里兒子回來陪客,兒媳婦回來做飯收拾屋子。
現在已經未時末,丁山和丁栓出山時間晚了。
丁山忙道,“家里還有事,我們要趕著出山。”
張老丈就讓孫張漁趕煮幾個蛋,烙幾張餅,讓他們帶著路上吃。
大舅舅張大保有二兒二。大兒張漁十三歲,大兒子張金山十歲,二兒子張金石八歲,小兒張淺六歲。
二舅舅張小保十七歲,還沒媳婦,眼頗高,一心想找水靈的。
張漁長得像張氏,高高瘦瘦,非常勤快。
笑著把小兄妹牽到房檐下坐下,手在院子里的棗樹上摘了幾顆了的棗子給他們,就去廚房忙碌。
張淺很害,端了兩碗水出來給小兄妹,“仁哥哥,香妹妹,喝水。放了糖,甜得。”
還沒等丁香說話,就紅著小臉跑進廚房幫姐姐燒火。
張淺很瘦,臉蠟黃,一直不好,經常生病。丁香曾經過的小手,真的薄得像爪子。
那條發財的大黃狗先了兩聲,就非常老實地蹲坐在丁香旁邊。
丁立仁很納悶,“每次我和大哥來,它都厲害得,怎麼今天這麼老實?”
丁香沒理他,而是著那個遙遠的頭蜂發呆。
不大的功夫,在地里忙乎的張大舅和大舅娘于氏趕了回來。
張金石說,張小保和張金山去山上砍柴和撿山貨了,沒找到他們。
大人們說完話,把小兄妹進去。
張老丈把小兄妹拉在自己邊靠著,說道,“我們窮,錢財上幫不了丁親家。這兩個孩子一定會照顧妥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讓丁老親家和婿放心……”
張家人捉了兩只,拿了一包蘑菇,二兩銀子,又去鄰居家買了點止好藥金蛇藤,讓丁山和夏大河帶給丁壯。
丁香心里充滿激,娘親之前沒有白幫他們。二兩銀子,看著不多,應該是他家一半存項,是攢著給張小保媳婦的。這些錢拿出去,自家若不能馬上還錢,小舅舅娶媳婦又要推后了。
張家院子不大,中間一棵棗樹,主屋共有前后六間房。除了一間堂屋,其它五間都住了人。沒有專門的倉房,每間屋都放滿了糧食或雜。
后面兩間偏廈,一間是廚房,一間是茅廁加豬圈加圈。
丁立仁悄聲對丁香說,“他家茅廁又臭又嚇人,妹妹就在桶里拉屎撒尿,哥哥幫你倒恭桶。”
丁香看看七歲蘿卜頭,搖頭道,“無需。”
丁立仁又道,“妹妹去茅房就讓漁表姐或淺表妹陪著,別掉下去。”
“哦,好。”
張老丈安排丁香跟張漁姐妹住,丁立仁同張金山兄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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