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壯牽著丁香走去外面,聽回來的人議論著。
審問郝氏還是比較順利。
剛開始,說的確是把丁利來帶去小樹林的,沒想殺丁利來,是真的想帶他抓錦。
丁利來追錦不注意倒,頭磕在石頭上。以為丁利來死了,嚇壞了,怕丁壯把帳算在自己上,就把丁利來丟進井里。
縣太爺喝道,“事實擺在眼前還敢抵賴,來人,上拶刑。”
拶往郝氏手指上一夾,郝氏慘不已,都招了。
不僅承認用石頭把丁利來打暈扔進井里,再用葉子覆蓋。還承認了丁四富三個月的時候被掰斷小,丁三富毀容也是做的。
哭求青天大老爺,說這麼做也是有苦無法排解。丁壯把打瘸了,害了一輩子。沒辦法拿丁壯如何,只得把氣發在他孫子上。
害丁三富丁四富,是王氏挑唆婆婆無故打自己閨和自己,和閨在家活得不如一條狗……
丁釗也在現場,說丁壯之所以打,是因為把針放在丁香上。兩家沒有多的來往,一歲孩子更惹不到,那麼做就是惡。
在場的村人都作證郝氏先在丁香上放了針,丁壯才打的。
郝氏又哭著說是婆婆丁夏氏讓那麼做的,不做就會打和閨……
今天審完案子,明天再判,他們明天還會去看判案。
聽說丁四富的不是摔斷而是掰斷,連丁壯的心都了。
他嘆著氣罵道,“那麼對待一個娃娃,臭娘們心太黑了,也不怕死后下地獄。”
那人說道,“是啊,連縣太爺都說郝氏是找的黑心毒婦。看樣子,郝氏會被重判。”
王氏聽回來的丈夫說四兒子的是被生生掰斷的,又哭嚎著去打丁盼弟,打得丁盼弟嗷嗷慘。
丁三富也氣憤不已,跟著王氏一起打。
丁有財則沖去打丁有壽。
丁家大房傳來的哭鬧聲又把眾人吸引出去,大聲議論著。
夏里正怕鬧出人命,拍著大門囑咐,“不要下手太重,不能再出人命。”
丁壯應孫的請求去了大房。大門閉進不去,他只得拍著門警告丁山,丁盼弟也是他親孫,不能讓人把打死。
里面繼續打著人。
丁壯又吼道,“丁有財,你不聽老子話,以后你兒子的事不要再求我。”
丁有財方住了手。
王氏坐在地上哭嚎起來,“我命苦啊,兩個兒子被那個毒婦害了一輩子……”
丁壯頭皮痛,走了。
等明天案子結了,得趕把丁盼弟弄出去。
丁有壽被打得頭破流,坐在地上悶了一會兒,想到一個主意。
他哭道,“大哥,我也恨郝氏壞良心,我也恨不得打死,我不是已經把休了嗎。你就是打死我們,也救不了三富四富。你看這樣好不好,把盼弟賣了,得了銀子給三富娶媳婦。”
丁家窮,丁三富又極丑,他長大不好說媳婦。
;對于瘸又長不高的丁四富,他們從來就沒想過給他說媳婦。
丁四富要當一輩子是所有人的認知。
丁有財向王氏,王氏停止哭嚎看向丁盼弟。
雖然瘦了些,個子還是有那麼高。十二歲,賣去那里也可以接客了。
郝氏整殘了自己兩個兒子,自己要讓閨更糟罪。
王氏恨恨說道,“一百兩銀子也換不回我兩個健壯兒子。把盼弟賣給人牙子,頂多能賣五貫錢。若直接賣去窯子,能賣八、九貫錢,得了錢給我三富說個好媳婦。”
丁盼弟一下跪在地上哭道,“爹,我是你親閨啊,你怎麼能出這個壞主意。大伯,大伯娘,求你們別把我賣去那里,實在要賣就賣給正經人家吧,求求你們了……”
不停地給王氏磕著頭。
王氏惻惻說道,“還正經人家,不正經人家,賣去哪里還要聽你的?我只想多賣些錢,給我破了相的兒子娶個好媳婦。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爛了心肝的親娘,是把你害這樣。”
丁盼弟又哭求丁力道,“爺,我是你親孫,你不能讓他們把我賣去那里呀。”
丁力嘆了口氣進屋了。
丁有壽紅著眼圈勸道,“盼弟,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在這個家里活不長,離開還能活下去。也怨不得你大伯大伯娘心狠,實在是你娘太壞,害了三富四富,害了我們整個丁家。你就當替你娘還債吧。”
丁盼弟大聲哭道,“賣去那里,我還不如吊死。”
凄慘的哭聲又約傳來,丁香聽得難極了。
郝氏再是該死,丁盼弟何錯之有?
這世上,有人來福,就有人來苦。
丁香想起前世的一句話,孩的命運就像公英,風起而涌,風止而息。落在迎風長,落到瘦苦一生。
落在瘦的丁盼弟勤勞,善良,堅韌,世間疾苦卻不長眼地要把垮,死。
村民們的聲音幾乎沒有同丁盼弟的。
丁香又求爺爺幫忙,讓他今天就去把人弄出來。
丁壯搖頭說道,“今天他們還在氣頭上,不會輕意放人。我已經敲打了,不鬧出人命就。等明天郝氏判決出來,府都給他們冤了,他們的氣沒有那麼大了,再去。”
不久,哭聲沒有了,丁香才放下心。
斜半,炊煙裊裊,閑話的村人回家吃飯。
喧囂一天的北泉村終于寂靜下來。
丁釗趕著牛車回到家。
他把鞭子甩給楊虎,拎著兩個油紙包去了西廂。
一家人都坐在南屋陪丁利來。
張氏笑道,“知道你要買吃食,只燒了一鍋素湯。”
丁釗笑道,“買了利來吃的五香和四喜丸子。”
他打開一個油紙包,扯下一條遞給丁利來。
家里的都是丁壯和丁香吃,好不容易有只屬于自己的,丁利來猴急地接過往里塞。
丁利來的猴吃樣看得丁壯直皺眉,“慢些,沒人跟你搶,另一條也給你。”
丁利來剛咧笑了一下,又謙虛道,“給妹妹,我要對妹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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