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下去見見客人。”
顧銘晏目微閃,他一把將秦語從床上拽起來,秦語發出一聲驚呼,“啊,我,我還沒穿服呢!”
“怕什麼?”
男人在耳邊輕笑起來,氣息帶過的耳朵,惹得渾發,“昨晚又不是沒看過,別害,我來給你穿~”
“你……”
秦語剩下的話,又被他用,悉數給堵進了肚子裡,兩人又在床上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姍姍下了樓。
客廳的沙發上,整整齊齊地坐著秦天德、馮時芳和秦玥三人。
他們臉上的表各異,有沉憤怒,有不甘忍,還有麻木冰冷……總之,都不太好看。
相反,跟這幾個所謂的“孃家人”相比,秦語渾散發的輕鬆愉悅,以及那自然上翹的角,越發襯得整個人耀眼奪目。
“顧總……”
馮時芳見顧銘晏現,第一個站了起來,秦天德也隨其後。
這兩口子之所以親自登門,是因為秦玥而來,先前在病房,顧銘晏開了兩個放過秦玥的條件。
一是要求秦玥寫一封懺悔書,把這些年來,做過對不起秦語的事,都再道一遍歉,並且必須得到秦語的親口原諒!
二是要求秦天德跟秦玥斷絕關係,永遠不再認這個兒,更不能轉讓和贈與任何財產給!
馮時芳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這些話轉達給了秦天德,秦天德聽完,氣得又喊又罵。
先是怪沒把秦玥教育好,盡惹麻煩事,然後又把秦韶在國外的學給退了,卡給停了,說要拘在邊,親自帶他,免得他日後也走了秦玥的老路!
兩個孩子,一個要被趕出家門,一個卻連人都不能自由……
雙重打擊直接讓馮時芳整日以淚洗面,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秦天德雖然暴跳如雷,上罵罵咧咧的,但是其實心裡多,還是對秦玥放心不下。
畢竟這個兒,在他邊養了二十幾年,被他疼了二十幾年,若是真被判了重刑,不明不白地死在牢裡,不如放手讓離開,好歹還能留有一條命!
所以他焦慮了好幾天,最終還是咬牙答應了這些條件,等秦玥稍一恢復,就立刻提著來見秦語。
“顧總,這……是公證書,您看看。”
秦天德把檔案遞給顧銘晏的時候,手居然在微微發抖。
顧銘晏掃了一眼,就隨意地丟在了茶幾上,“然後呢”
馮時芳趕把秦玥拉了起來,著急道,“玥兒,你快說話啊!”
秦玥瘦了許多,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
的目,掃過對面的顧銘晏和秦語,最後落在秦語的上。
秦玥雙拳握,此刻哪怕再恨秦語,也不能表出來。
因為現在的生死,全被顧銘晏一手控著。
“秦語,對不起,我……”
秦玥一字一句地述說著這些年犯下的惡行,最後深深地對秦語鞠了一躬,並把自己洋洋灑灑寫的懺悔書了上去,裡面還有按下的手印。
“請你……”
秦玥深吸一口,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部埋藏在心裡,甚至還出一顆淚,裝出大徹大悟道,“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秦語沒想到顧銘晏為了自己,會提出這些要求,懷揣著複雜的,把這封懺悔書看完,心卻毫無波。
對秦玥已經算是瞭如指掌,一眼看穿秦玥現在只是在裝可憐,於是冷笑連連道。
“你要不把這些寫下來,我都不知道我在你手裡,竟然吃過這麼多的虧,哼,原諒你?”
秦語看著秦玥,目冰冷,“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聽見沒有,我夫人不肯原諒,既然如此,那你們就等著收法院的傳喚吧!”顧銘晏在一旁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秦天德和馮時芳的臉,嚇得立馬變了,尤其是馮時芳,當場子一抖,就給秦語跪了下來。
“秦語,我求求你了,你就原諒我兒吧!不能進監獄,進了監獄,這後半輩子就全毀了啊,嗚嗚……”
這一跪,可比當初秦語撞飛秦玥後,在秦天德面前給秦語下跪,藉此引發秦天德震怒,從而趕走秦語,要真誠得多。
馮時芳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拉扯著秦玥,讓也一同跪下。
“玥兒,你也來!快來求你姐姐,讓放過你!”
秦玥臉慘白如雪,搖搖墜,像破布娃娃一樣,被強行按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毫無尊嚴可言。
咬著牙關,良久,才機械道,“姐,求你了,你就原諒我吧!”
秦語一聲不吭地看著們,就是不肯說出那兩個字。
就連秦天德也膝蓋一,央求起秦語來,殊不知他的這一舉,卻越發讓秦語心涼。
顧銘晏覺察到了秦語的變化,皺著眉頭低吼一聲,“夠了!”
一瞬間。
整個客廳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既然第一個條件,你們沒法滿足,那我就換一個條件吧!”
此言一出,馮時芳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顧總,您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我們決不食言!”
“讓秦玥滾,滾得越遠越好,以後不準在踏京半步!“
馮時芳的哆嗦起來。
知道顧銘晏提出這一系列的要求,其實都是為了給秦語出氣。
可秦天德已經跟秦玥斷絕了父關係,也像當初趕走秦語一樣,準備要把秦玥逐出家門了,秦語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秦玥才剛生下了一個死胎,還沒恢復好,現在又要遠離自己的視線,母倆從此再也無法見面……
比起坐牢,這,這跟流放有什麼區別?
秦天德也猶豫了起來,以後豈不是再也見不到玥兒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玥,卻突然大聲道,“我答應你!”
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在秦語面前,卑微得像只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還活著,還有一口氣在,就一樣可以捲土重來!
但很可惜。
秦玥太天真了。
顧銘晏表面上是放走,實際上兒都不打算放過。
“行,過段時間,我會給你準備一條船,你一個人靜悄悄地走。”
顧銘晏說話的時候,眼眸深沉如海,偶爾流出詭異的,“記住了,沒有我的命令,永遠不許回來,連頭都不許回!
“好……”
秦玥最後看了一眼秦語,然後滿盤皆輸地離開。
秦天德和馮時芳也追了出去,客廳再次變得安靜起來,秦語盯著手上這份遲來的懺悔書,頓五味雜陳。
突然。
一大力將擁懷中,秦語猛然掙扎起來,“喂,你,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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