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些方面來說，余常易與厲雍的經歷是相似的。

但生長背景跟父母格的差異，導致了不同的選擇與結局。

“我就要離開了。”

本來一直低眉垂眼像在忍著什麽的余常易聽到這句話猛地抬頭。

“什麽？”

“你應該也看到我發的微博了吧？就是上面寫的那樣。”

“你……真要轉會？”余常易發現自己的聲音在抖。“你轉得了嗎？”

聞言，厲珉聳聳肩。

“拭目以待。”

他道。

“所以，在離開前，你特地來跟我說這些？”余常易吸了吸鼻子。“是嗎？”

“有始有終嘛。”厲珉的態度相當平靜。“我曾經以為被誤會不重要，但現在發現……”

“發現什麽？”

余常易問，口氣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急迫。

“發現，這些的確不重要。”厲珉淡淡道：“但不重要並不意味著就要背鍋，尤其事關厲雍，他不只是你的偶像，更是我敬的兄長。”

“我不希，我和他的關系被誤解，哪怕是無關的第三者。”

余常易的心臟狠狠一。

“無關的第三者嗎？”他喃喃道：“沒錯，我的確是無關的第三者。”

厲珉雖然覺得余常易的神狀態有點奇怪，但並未放在心上。

“把這些說出來後輕松多了。”

“幸好有人告訴我，別人不放過我那是別人的問題，但是自己一定要學會放過自己。”

“心裡的結得學會自己解開。”

說出這幾句話的厲珉，眼角眉梢間帶著淺淺的笑意，顯得溫繾綣。

余常易怔怔地盯著他看了片刻以後，突然問了一句：“所以，那個人是薛京書嗎？”

厲珉點頭，沒有任何一點要瞞的意思。

正是薛京書，給了他面對的勇氣。

真要說厲珉對這俱樂部還有什麽留的，那大概就剩這群一起奪冠的隊友。

哪怕後來產生了齷齪，一起走過的路，一起經歷過的高峰低谷也不可能因此不算數。

就像他在微博上寫的那樣。

那是厲珉修修改改了半小時才發出去的。

而這五個人裡面，最特別的那個當屬余常易。

厲珉將他當作弟弟看待，並且笨拙地想要像厲雍關自己一樣給予對方關。

雖然目前看起來是失敗了，但……

“我問心無愧，小九。”

厲珉笑了。

“以後在賽場上見面，一定要當我最強的對手啊。”

這樣，也不枉曾經並肩打過的仗了。

“妳真不打算來嗎？”男人喝了一口咖啡。“說真的，工資不滿意，還能再談的。”

“而且一開始妳不也接了激勵條款？”

“是的，我對合同並沒有意見，你給的也的確夠大方。”

“那為什麽……”

“因為我想做更有意義的事。”薛薛笑了笑。“不對，應該說我找到了更有意義的工作。”

“哦？”林柏然眸中閃過濃濃興味。“方便問是什麽事嗎？”

薛薛對林柏然的印象不錯。

和他流覺很輕松，就像是在跟朋友談天一樣，哪怕是嚴肅的話題也沒有力。

而且林柏然不像高賀，只是坐在那裡就能到對方作為上位者的優越，眼神與言詞間亦沒有咄咄人的鋒芒。

與他在業的行事風格形強烈對比。

“我想當電競經紀人。”

“電競經紀人？”林柏然扶了下眼鏡。“運經紀人？”

“是的。”

“之前有人嘗試做過，但結果不太理想，妳知道嗎？”

“我聽說過一些。”

“那還打算做？”林柏然一臉玩味。“放著高薪且同樣有不小發揮空間的位置不要？”

“是的。”薛薛的眼神相當堅定。“而且不打高空，就從其他圈子的發展來看，我覺得這是一個趨勢。”

“趨勢啊……”男人了下。“這個詞聽來很人。”

“好，姑且不論這是不是趨勢，單就最現實的一點，有選手跟妳簽合同了嗎？”

林柏然的問題很直白，沒想到，薛薛的回答更乾脆。

“當然。”說著，在林柏然詫異的目中，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這也是我今天找你出來的原因，因為我想跟你推薦一個選手。”

“選手？”收起驚訝的神後，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是哪個俱樂部不要的嗎？”

顯然，這是在打探薛薛的虛實。

“不是，是已經確定要掛牌的選手。”薛薛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一紙活頁夾。“雖然不便宜，但據我的了解，是很適合E1的選手。”

把文件放到桌上，往前推。

“參考一下吧。”

“據我所知，E1每個位置都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而且大概率可以簽下來，唯獨打野位，現役已經打算退休，青訓質量差強人意，市面上好的打野又不多。”

“而且E1的明星選手在上個賽季轉會後，曝度和流量都直線下降，加上績不好，跑了兩個主要讚助，商務也一塌糊塗。”

話說得直接，林柏然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當然就是因為這樣，你們公司才有辦法用低於市場的價格，把E1收囊中。

“嘖嘖嘖，看來之前面試的時候還沒發揮全部實力啊。”林柏然搖搖頭。“不過妳說這些的用意為何？想推薦我打野？”

“不愧是林總。”

林柏然又笑了。

“那妳應該知道，我們不是找不到打野，而是沒有合我們意的打野。”

“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你更應該打開來看看。”薛薛打斷他的話，點了點放在桌上的活頁夾。“我覺得這裡面有讓你滿意的答案。”

“怎麽可能？我們想要的至是……”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林柏然一下子沒了聲音。

他看著自信滿滿的薛薛，覺自己抓住了答案。

“莫非……”

“沒錯，我想推薦的人選，也是我第一個簽下的選手。”人清凌凌的眸子裡流溢彩，炯炯有神。“就是厲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