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鐘馗在謝必安和范無咎的拉扯下無奈來到了蜀王府。
寢殿里,小荷花悻悻地:“天師,我命人請你前來,瞧你這模樣是不想看到我?”
鐘馗心如擂鼓,他確實不愿看到小公主。
“我且問你,你可有紅云的下落?”
鐘馗支支吾吾不肯說,小荷花惱怒的小火苗就躥了出來。
眼瞧著小公主不高興,謝必安道:“老四,公主問你話呢!你到底找著紅云沒有啊?”
“找著了。”鐘馗又立馬改口,“沒有找著。”
范無咎都急了:“四個,這到底是找著還是沒找著啊?你都把我們繞暈了!”
鐘馗撲通一聲跪在小荷花面前:“公主殿下恕罪!”
小荷花升騰起一不好的預:“是不是紅云出了什麼事?”
“紅云姑娘死了。”
鐘馗的話仿佛一個晴天霹靂。
“死了?!”小荷花喃喃道,“不可能!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
鐘馗娓娓道來:“紅云的爹娘嫁給城中的秀才,但口口聲聲說已經有心上人,那人周毅。可從小紅云就沒出過遠門,邊也更沒有周毅的男子。
家人以為說胡話,執意要把嫁出去。誰知結婚當日,家人就發現穿著嫁死在了閨房里。”
就因為紅云死了,鐘馗不知道該如何同小公主復命,又趕上新年,就拖延了下來。
小荷花一百個不相信:“不可能!紅云姐姐還沒找到周毅怎麼就死了呢!”
謝必安嘆口氣道:“小公主,投胎人間的紅云已經不是鬼仙。雖然保留了前世的記憶,可到底是手無寸鐵的凡人。在命運面前,凡人本無法選擇。”
明明自己只是想幫幫紅云,沒想到卻害得慘死,而今周毅也下落不明,小荷花的心里別提多難了。
還是桃夭冷靜,問道:“紅云就算死了,魂魄也是要去地府的!你們在地府找了沒有?”
聽過這一提醒,幾人都把目落到了鐘馗上。
鐘馗搖頭嘆氣:“紅云死的時候,正是沉淵出逃,地府的時刻。我找了閻王幫忙也都沒有的下落。說不定紅云已經······”
那個最不好的猜測,鐘馗說不出。
小荷花憤憤道:“已經怎麼了!你快說!”
范無咎怯生生回答:“或許紅云已經魂飛魄散,也或許在慌中重新跳下了回崖,總之小公主千萬別氣著自己的子,那樣帝君也會跟著難過的。”
此時,屋子里的桃夭、鐘馗、黑白無常俱是膽戰心驚,生怕小公主太過生氣和悲痛而做出沖的事。
誰知,小公主臉變得十分晦暗,有氣無力沖他們擺手:“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桃夭道:“公主殿下,就讓我留下來陪您說說話。”
小荷花搖搖頭,謝必安道:“桃夭,天不早,就讓小公主早點休息。”
桃夭無奈,只得跟著眾人一起出來。
可是他們擔心小公主,誰也不敢離開。
黑白無常在院子里守著,桃夭干脆飛到聽荷居對面的房頂上,坐著呆呆著小公主的寢殿。
比起小公主,桃夭的心里也不好。
紅云純善,在地府時待桃夭極好。
作為公主府的掌事,吃的用的紅云都沒虧待過。
;起初,桃夭不了地府的日子,幸虧有紅云的陪伴和鼓勵。
原來桃夭以為會在人間和紅云、周毅團聚,在小公主的主持下兩人喜結良緣。
可如今喜事變了噩耗,所有的夢都碎了一地。
桃夭坐在橫梁上,雙手拖著腦袋,著燈火通明的聽荷居,真擔心小公主傷心過度。
院子里,謝必安瞧著桃夭黯然神傷,心有不忍,小心翼翼坐到邊:“桃夭姑娘,生死離別,世間常事,切莫太過悲傷。”
桃夭瞅著謝必安,盡管厭惡這只千年老鬼,可現在也沒有半分力氣去與他爭吵。
靜默了一會兒,桃夭問道:“謝必安,你為勾魂使每日都奪走他人魂魄,害得凡人天人永隔,難道心就不會痛嗎?”
“心?”謝必安指著自己的口,“桃夭姑娘你忘了,我不是人,我也沒有心跳。”
桃夭自嘲:“我是忘了,你是沒有心的,又怎麼會痛呢?”
面對嘲諷,謝必安并不生氣:“沒有心好啊!才不會被塵世的所羈絆。”
這是安人的方式嗎?
桃夭氣不打一來,干脆一腳把這個討厭鬼踹了下去。
之后的幾天,小荷花一直泱泱的,不管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提不起興趣,仿佛是一被走了靈魂的木偶。
崔嵬詢問過好幾次,兒只是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原本以為兒只是孩心,過幾天忘了就沒事了,直到見兒瘦了一大圈,他再也忍不住把桃夭和黑白無常到了書房里。
“你們三個天陪著聽荷,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如此不快?”
面對詰問,三人面面相覷,只因小公主下過封口令。
無奈,桃夭避重就輕:“帝君,小公主在宗學里有騎課。原本小公主有一匹特別喜的駿馬,最近染病死了。小公主念舊,是而茶不思飯不想。”
崔嵬坐在圈椅上,目如炬,仿佛能看人心似的。
不!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輕易地窺探人心。
“必安,真的如桃夭所說嗎?”
崔嵬的聲音很輕很,卻帶著不可辯駁的震懾力。
桃夭或許不了解帝君,可是黑白無常不是。
“桃夭姑娘不用瞞了。帝君只要一手指就能讓你口吐真言!”
范無咎橫下一條心,這個壞人就讓自己當吧!于是把前因后果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最后他嘆口氣:“小公主心地善良,紅云的死對打擊太大,一時走不出來。”
知曉真相,崔嵬也跟著傷。
小團子或許是想起了自己慘死的爹娘,畢竟才幾歲,對死亡和離別的會比大人更沉痛。
******
郊外竹林。
這里人不多,是修煉的絕佳之地。
小荷花照常在這里布下陣法設下結界,而后揮長劍。
雖然有崔嵬給的誅神鞭,可是虞紫薇更喜歡更擅長的還是劍。
那長劍分明比小荷花個頭還高,可在手里竟像聽話的玩似的。
啪啦一聲,長劍又斷了。
這已經是斷掉的第十八把了。
為了找到稱手的寶劍,小荷花翻遍了大的兵庫,甚至搶了大妖怪的寶貝。
可是每一把都在小荷花手里撐不過三回。
人雖小,可是神力卻已經很充沛,一般的寶劍本承不住如此雄渾的力。
小荷花懊喪地把斷劍扔在地上。
可惜無法召喚自己的神兵——曜日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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