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友誼的盡頭]
靠近弗伊德礦坑的舊城區,有一間酒吧,它的名字“友誼的盡頭”。
之所以這個名字,與弗伊德礦坑的歷史故事有關。
在一百四十多年前,西格蒙德·弗伊德從事腦解剖和病理學研究。
他是神病醫師、醫學博士、神分析學派創始人。
弗伊德的父親雅各布是一位羊商人,從第三位妻子的里,找到了生命中最寶貴的金羊。
弗伊德開創了潛意識研究的新領域,促進了力心理學、人格心理學、變態心理學的發展。
米米爾溫泉集市的工業就,有大半的質基礎建立在西北的大礦脈,車站的侍者匹配機制,也建立在弗伊德的基礎理論上。故而它弗伊德礦坑。
礦坑的茶堂酒吧曾經人聲鼎沸,是工長組長宴請勤勞工友和排障乘客的地方。
他們在此流開礦經驗,談礦脈新聞,邀請乘客去狩獵災,在礦難事故中救災救命,為礦業安全生產排憂解難。
今時今日,隨著通網越來越發達,米米爾溫泉集市的產業重心從冶金礦重工業,漸漸向娛樂旅游大賭場偏移。
于是茶堂酒吧就改了個名字,做[友誼的盡頭]——
——礦脈依然還在,酒吧也依然還在,只是變得門可羅雀,很難熱鬧起來了。
現在弗伊德礦區的頂端,是青金警視廳和流放地。
犯下重罪但罪不至死的人們,會以流放的刑法,丟進危機四伏的礦,只有一輛老舊的礦車,帶著六個不知所謂罪名各異的悍匪詭賊,去往更深。
至于目的地在哪里,只有天知道。
這些復雜的道岔脈絡可能會將這些罪人送去任何一個地方,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這種流放未免太過客氣,曾有別站的審計人員耗費四十年的時間,給犯人們戴上生理征的檢測裝置,進礦坑到達目的地,再次活著被人們找到的概率,不超過千分之一。
別站的安全管理人員對米米爾溫泉這類往外傾倒垃圾的行為非常不滿——不止一次對BOSS投訴。
但是BOSS默許這種行為,這些惡留在米米爾溫泉里服無期徒刑,對車站來說是一種侮辱——對于腦袋掛在腰帶上過日子的乘客們,這些惡魔能安逸的在監獄里作息規律健康生活,本就是一種無形的嘲諷。還不如丟到荒野去,給其他乘客探探路。
“米米爾溫泉的流放地,有史以來流放了五千五百八十八人,活下來四個,其中兩個知道悔改,恩上天再造人生。”
“另外兩個不知悔改,一個已經死在青金衛士的追捕中,另一個依然逍遙法外,在礦脈的另一出口,臨近冰島地下兩萬四千米,拉起骷髏會的旗幟,要建一個地下黑幫,四十年之后,他功了,有人繼承了他的志,結果就是我們看到化圣野在升降機平臺搞人燒烤,搖滾樂團死了一百一十個人,還有四十多個人要截肢,廣陵止息是快速反應部隊,沒空管這檔子事,武裝雇員都是本土作戰的好手,一旦跑到未知的荒野中,就立刻變待宰羔羊。”
[友誼盡頭]大酒吧里,老舊的紅木桌臺前,溫將步流星的棒推到桌緣。
流星拿走東西,點頭道謝。
“在這片找不到的地方,滋生了許多黑暗,他們會找各種中間人,將白的地方染灰,比如危險的災和致幻藥等等違法行當,我要去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溫大哥反復強調,謹言慎行。
“在此之前,我已經帶你們逛完了整條藍藻酒吧街,百樂門大舞廳,還有堅果博館,其他的生活區你們可以自己慢慢看,如果真的很喜歡賭博,那麼就去賭場玩玩。但是我不推薦你們以此為生,許多年輕人來到米米爾溫泉集市,就在賭場毀掉了一生,欠下都換不清的非法高利貸。”
“此事與你們毫無干系,我會將返程車票給你們。”
說罷,溫從兜中掏出兩張車票,上邊加蓋了米米爾溫泉集市的章子,可以直接作為便簽塞進乘客日志里。
他將車票推到桌臺邊緣,推到步流星面前。
“你們要去食住行四個行業中找工作,那麼報我的名字就可以,或者報出你們老師——大衛·維克托的名諱,一定有人來幫助你們。”
溫往前臺要了三杯伏特加,不加冰,“我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要在此分道揚鑣,來一杯踐行酒?”
......
......
[Part·2踐行酒]
流星心事重重的,不知道該怎麼答復,他覺心跳加速,完蛻變之后,覺力旺盛,一刻都閑不下來。
但是,連溫大哥都說,這是非常危險的旅程,恐怕對我們這種[若蟲]來講,只要進這條道路,就很難再活著回來了。
“你想賭一局嗎?”溫的眼神炙熱:“你想下注?想跟著我去尋找骷髏會?去剿匪?”
“說實話...我很喜歡這里,溫大哥...”流星端起酒杯,與之相:“我的石頭是紅的,維克托老師的石頭也是紅的,他應該也非常非常喜歡這座城市,所以——”
阿星喝了一口,臉立刻變得通紅。
“——所以我想跟上你,可能這麼做,會對不起我的媽咪,我為了找樂子,總會把自己搞得渾是傷,總會擔驚怕,怕我再也回不了家,但是從來沒怪我...真的很我。”
溫:“那麼,為了你的媽咪,你要回家了?”
流星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還有很多父親母親失去了孩子,很多孩子失去了父親母親,就在今早,元旦節在大廣場,我看見紀念碑上多出來的名字,我見到很多人不再鳴槍決斗,他們保持安靜,只在這一天這一刻,連天上的燕子都回到巢里,不會隨便潑灑鳥糞了——它們覺得到,這座城市在哭。”
這個半大的男孩子,將酒杯放下,他本喝不了多酒,他不再迷信自己的酒量,不再去賭一時之氣。
“溫,我想做點什麼,我要跟你一起走,然后一起回來。竭盡全力活著回來,幫助你完這件事,如果維克托老師在的話,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溫:“......”
流星眼睛亮起來,有火焰在燃燒。
“我仔細想了想,要是真的像維克托老師說的那樣——只要喊這個名字,就有很多很多人來幫助我,只因為我是維克托老師的大學生嗎?不應該是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老師和這里的人們有一段善緣,可是他們卻因為這個骷髏會,遭生離死別的苦楚折磨。我怎麼能臨陣逃呢?如果老師問起我,我了米米爾溫泉集市的恩惠,卻在此刻當頭烏,恐怕我的輝石就再也無法燃燒了,它會變我這一輩子的心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溫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嗅空氣中的味道,嗅見老舊樓梯的霉味,要確定流星的中,從張的汗水里,分辨出謊言的信息素。
突然——
“——OK!”
溫輕輕鼓掌,微微一笑。
此時此刻,江雪明從門外闖進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給自己造槍花了點時間。”
“明哥!”流星一看到雪明,就立刻變得畏首畏尾的:“我...我和溫大哥說好...我要跟著他...”
江雪明一點意料之外的表都沒有。
他只顧著倒騰新槍,留給他測試的時間都沒有。
“哦,談好了?這麼快?”
流星覺得哪里不對,好像又沒有不對的地方,“明哥,這回你不攔我了?”
江雪明還很奇怪,心中嘆著,阿星經過蛻變之后,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
“我什麼時候攔過你?我攔著你有用嗎?我說的話你聽過一句嗎?難道你要我問[你又開始了?],不不不,你有停過嗎?哈哈哈?大蜻蜓好抱嗎?”
流星立刻沉默,只是小聲嘀咕:“呃...好抱的。”
“溫大哥,報收集完了?”雪明將槍械都擺上桌,“我要的彈藥你搞到了嗎?咱們三個都需要大量點四五ACP和九毫米帕彈,你的M500得想想辦法,這種大威力手槍彈很難買。”
“問題一個一個問。”溫打了個響指,“事一件一件來。”
大酒吧立刻沸騰起來——
——酒保老板胡子邋遢的,兩眼冒出,從桌下拉出黑漆漆的彈藥箱。
“LOE!去打這些狗雜碎的腦袋!”
做鐵板的小工從墻上拉來四套MOLLE快拆背心,拋到溫的手里。
“他們和火車上的乘客私下易,從貨品贓款來計算吃喝采購的數量,骷髏會在野外有個聚居地,至有一百四十多個人,很可能已經建起村莊,私下易的暗號是[哆、來、咪、發、唆],逐個音階往下讀。”
有個短頭發的服務員小妹妹抱著四把獵刀,將刀子丟上臺面,興的對溫喊。
“那個地方,他們管那個地方[零號站臺]——是礦脈深的一個出口,臨近米米爾溫泉的火山源,附近有獵團活,專門吸納車站通緝的有志之士絕活人才!特別是犰狳獵手!”
從門外闖進來一個風塵仆仆的高瘦男子,將紙條塞給溫,又低聲說。
“別說是我給你的...小心點。”
溫打開紙條一看——
[——幾天以前,骷髏會盯上了酒神祭,想用災討好石匠會的管理人員,在酒神祭的圍獵活里,希能在青金警視廳的監獄里假釋幾位重罪犯,將他們吸納進骷髏會,可惜失敗了。]
[——下一步計劃,他們會嘗試改變信號燈和道岔,讓流放的重罪犯直通他們的聚居地“零號站臺”,在礦脈里的犯罪活和非法易會更加的頻繁。已經有一條通道順利通車了,事態很嚴重,執政要我們低調行事,不要打草驚蛇,像一把尖刀直心臟。]
[——我要回到拾荒者的隊伍里去,種種跡象表明,石匠會的工學派,各個電臺和鐵道信號工務段里,也有他們的眼線。我只能親自來見你,把紙條給你。]
溫將紙條給雪明,讓兩個小家伙仔細看看。
步流星不是很理解——
“——為什麼有四套裝備?”
“因為一輛流放罪犯的礦車,要塞滿六個犯人才會出發,我們就是其中四個。”杰森·梅推門而,臉上云布,在警視廳呆的這些天,讓他心力瘁沒工夫打理自己,臉上長滿胡須。
;“喔!大胡子!我可算認出你來了!”流星變得興起來,“謝謝你啊!當時你替我守服!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名字呢!你啥呀?什麼星座的?”
一時間,其他三位都不說話了。
溫摘下墨鏡,突然覺得,貿然答應阿星的請求,是很離譜的事。
江雪明盯著杰森——
——杰森盯著江雪明。
兩人言簡意賅,談吐流暢。
雪明:“你出來了,你的侍者去接你了?你沒有吃掉你的侍者?或者說你不是我想的那種人?”
杰森:“沒錯,我立刻就趕過來,要跟上你們。”
雪明:“那就是說,你不是獵手?”
杰森:“還沒變獵手,我想要你的日志。”
雪明:“只是日志嗎?我老師也想要我的日志。”
杰森:“我想戰勝你,你上有我沒有的東西,你的意志堅定,神超群。”
雪明:“只為了這個?”
杰森:“是的,就像是食主義里的迷信,我相信這個儀式會讓我變強,像是你們中國人也經常會說,牛骨和虎骨磨,熬湯喝下去能夠變得強壯。我把你當了第一個獵,也是我突破見知障的必經之路,你已經變我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