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輕的聲音從跳的琴鍵發出來時，在場的人愣在原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們定眼一看，坐在鋼琴前的兩人，高貴優雅。

舒緩的樂音從指尖流淌出來，像是中年對年時的回憶，甜寧靜好，對浪漫的呵護，伴隨著燃燒的夢幻與憧憬，慢慢消散，淡出生命的界限，留下無的哀傷......

充沛，層層渲染，溫而莊重地演繹，而不是機械地演奏。

沈珩轉頭向旁沉浸在音樂裡的小姑娘，看到那恬靜側的瞬間，呼吸一窒，差點彈錯。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面前的小姑娘心智正常......

戴都似有所，轉回頭，正好與沈珩四目相對。

溫一笑，如冰消雪融，百花盛開。

沈珩慌收回目，垂眸看琴鍵。

這小屁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吸引力，就敢這麼笑！

兩人的眼神互沒瞞過底下的觀眾。

他們覺得自己的認知被摁在地上的同時，還被塞了滿滿一把狗糧......

一曲結束，人群中有人激鼓掌。

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也給予熱烈的掌聲。

他們大多數人都學過音樂，自然知道，能演奏出這樣的樂章，有多難得。

此時此刻，他們才想起來，戴都小時候特別聰明，戴挽又細心栽培，對戴都來說，彈鋼琴不算什麼。

如果沒有落水一事，只怕，戴家的產業也不會落藍家手裡。

一時之間，眾人看藍卿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鳩佔鵲巢的藍家繼，如今卻是藍家的繼承人，當真諷刺。

藍卿不可置信地盯著臺上的兩個人。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傻了還要搶走所有人的目！

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出不如戴都，沒有戴都聰明，長相也沒戴都好，好不容易，戴都傻了，去了鄉下，為藍家唯一的兒，不用忍別人異樣的眼。

現在，就因為這一首曲子，覺自己好像又回到當初的日子，活在戴都的影下！

不公平！

藍卿著氣，神扭曲。

但意識到現在的場合，又自己快速恢復往日的溫。

戴都這傻子，不能留......

周德韻的心不比藍卿好到哪裡去。

私底下幫沈珩和戴都報名表演，就是想讓這兩人在公開場合淪為笑柄，以消心頭之恨。

卻沒想到，事失控了。

而且，這兩人演奏的還是最痛恨的《之夢》！

周德韻暗自咬牙，忍著心底的不甘，和眾人談笑風生。

聽著這些人的誇讚，心裡的怨恨差點控制不住。

作為沈家的繼承人，沈周詫異的同時，卻也沒把這當回事。

小打小鬧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不過，他那握著的拳頭似乎出賣了他的心......

此時，藍景生帶著江慧婉姍姍來遲。

他故意來得這麼晚，就是想等戴都丟臉後，說一番好話，穩固好父親的形象。

得知戴都已經表演結束，他故意和邊的人，嘆息了一句：“戴都這孩子......讓你們見笑了。”

邊上的中年男人以為藍景生在謙虛，心裡想著，有目共睹的事，還這麼說，虛偽。

“藍總啊，那孩子彈奏得這麼好，你也太嚴格了。”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

“就是啊，孩子表現得這麼好，藍總沒必要這麼說。”

“還別說，彈的《之夢》確實有當年戴挽的風采，可惜了。”

“確實可惜，要是不在鄉下長大，說不定，能在藝上有所建樹。”

“的確有可能，孩子心的人，做事更專注。”

......

搭腔的人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都在表明，藍景生把孩子送到鄉下，耽誤了孩子才。

意識到這些人不是開玩笑，藍景生覺得腦子“轟”的一下，快要炸開。

戴都沒有丟臉，反而表現得很好，還彈奏了戴挽喜歡的曲子。

要是哪天，這傻子恢復神智，那藍家該何去何從？

想到事的種種可能，原本就神經衰弱的藍景生再也扛不住，昏倒在地。

現場頓時一陣兵荒馬。

戴都欣賞著臺下眾人彩的表，假裝沒看到藍景生昏倒，和沈珩鞠躬離場。

此時的，眼神天真懵懂，眾人也沒懷疑。

“沈珩，我們回家吧。”

戲已經演完，沒必要留在這裡，膈應自己。

《之夢》是母親最喜歡的曲子，在場的人聽到這首曲子，想起的母親，同樣，也想起藍景生的所作所為，足夠了。

“好。”

沈珩早就想走。

他以為戴都還沒有玩盡興，才沒急著離開。

“我彈得這麼好，你都沒有給我獎勵。”

戴都輕哼一聲，像個討要糖果的小孩。

這麼久沒見到煤球，想來，煤球肯定也想了。

“哦？”沈珩饒有興趣地著對方，笑得隨意，“要什麼獎勵？”

“把煤球接過來。”

“煤球？”沈珩眉頭微蹙，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是誰？”

該不會是小姑娘的什麼青梅竹馬？

想到這裡，沈珩下意識攥了拳頭。

“煤球是我的好朋友，它長得特別可，我經常抱著它睡覺，你肯定也會喜歡！”戴都一臉憧憬，“好不好？”

面對這樣信賴的眼神，毫無意外，沈珩完全沒有抵抗力。

“好，我安排人去接。”

聽描述，應該是小貓。

他不喜歡在家裡養小，但小姑娘這麼喜歡，那就當滿足一個小願。

“太好了！”戴都發自心高興，也不計較某人的頭，“明天就接。”

“行。”

沈珩無奈搖頭，眼裡卻滿是縱容。

戴都高一米七左右，穿著平底鞋，沈珩一米九，在外人看來，兩人的型差和樣貌相當養眼，頭殺更是讓人驚呼浪漫。

正因如此，兩人一出現在宴會廳外面，就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而這其中，出現了一道不同於尋常陌生人的目。

戴都到那強烈的視線，轉頭一看，剛好與對面的梁丘淮遙遙相。

心中驚喜，但想到自己現在扮演的角，暗自歇下了這份激。

大堂里人湧，兩人過來來往往的路人，默默對。

沒有點頭示意，也沒有相視一笑，但多年來相識的默契讓彼此沒有在意這些形式上虛禮，也讀懂了彼此眼中的“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