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夢醒

「你說你更喜歡小？」他掐住下顎，強迫迎上他冰冷的視，「那你告訴我，如果你真喜歡他，當初怎麼會手殺了他？」

睜大眼睛。

「九年前，那家醫院，小被你親手殺死了。」

「要殺死副人格幷不容易，尤其是小，他要生存的意志力比常人要堅韌可怕，要讓他死，除非他自殺，否則不僅要讓他死亡般的痛苦，還需更深層的刺激。而你，辦到了。你功用幾句話殺了他。」

的臉霎時慘白。

從6凡眼底仿佛看到當年小眼裡鋪天蓋地的瘋狂和怒意。

被震駭到久久不能離的緒。

「你以爲小還喜歡你嗎？他茍延殘，拼死復蘇，不過是爲找你報仇。如果不是池俊他們用你假死的消息騙過他，你早已死在他手裡。」

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

當年的蹊蹺此刻全部說通了。

小不是演員，賀總監卻莫名讓配合出演一場刺殺戲碼。

小不是演員，卻在做出刺殺作後流出絕痛苦的眼神。

池俊說：我們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

所謂的措施就是殺了他。

用騙的手法。

「你殺了小。」

他一字一句，兩手掐著白的，深深。

「是你親手把他推地獄。」

床鋪搖晃，汗水滾燙。

他毫不留地用言語和刃一起鞭撻。

「你分明是討厭他。」

他完全失了理智，在裡橫衝直撞，眼裡是火焰般高躥的瘋狂和偏執。

這一刻仿佛穿越九年時隧道，看到了小。

他眼中最後的求和掙扎。

的所作所爲爲垮他的最後一稻草。

拼命搖頭，大腦神經突突地跳，嚨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而出。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沒……有……」

的嗓子震，微弱嘶啞。

跟著似一縷風被他暴的送聲掩蓋。

「你討厭他，所以殺了他。」

他不依不饒，非要誅心。

的腦海裡閃過與小相的點點滴滴，像刀子一樣，寸寸淩遲呼吸。

有一抑已久的弦驟然斷裂。

拔高聲音，吶喊出遲到九年作爲朋友對小的真心，「不！我從沒討厭過小，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沈靈枝猛然睜開眼。

是夢。

怔怔地盯著天花板，腦子裡仿佛還縈繞聲嘶力竭的呼喊。

的聲帶恢復了，卻似乎見6凡暈了過去。

然而夢境沒有繼續。

很快找到答案，呈現在眼前的還是一雙纖細白晰的手。

屬人類的手。

居然又變回人，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如今期來得快，去得快，就連化形人的時間也拉長，好像進一種癲狂紊的狀態，容易困倦，疲勞，說不清是因爲歡還是本問題。

但沒心思考這些。

手機上顯示已是中午。

沈靈枝點了個外賣，靠在床頭渾渾噩噩。

這個夢把對小的愧疚又放大了幾倍。

小不是兇手，他在前世早已經死了，是傷害了他。

錯得離譜。

接下來幾天，6凡再也沒來找。

倒是接到池俊的電話。

池俊的聲音不似往日的輕鬆，「程小姐，你上回跟我說凡哥的第二人格沒死。」

的心一下子提起，「是……不過後來現是我弄錯了。」

不會再讓小到傷害。

這是欠他的。

「我原本也這麼想，可我現在懷疑第二人格沒死。」池俊在電話那端眉頭鎖，「凡哥這次邀跟一位聲歌唱家徐然先生合唱一《對白》，可這都在錄音棚泡了幾天了，凡哥居然沒有一次唱出讓人滿意的覺，這是歷史上頭一回。不，這是第二次。」

池俊著嗓音，語極快地補充，「第一次是在六年前，第二人格在錄音棚錄製凡哥的新歌也是這種狀態。所以我不得不懷疑。」

手機。

難怪，難怪他這幾天毫無音訊。

「所以程小姐，我想重新聘請你回去觀察凡哥，以指導凡哥真人秀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