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第七個嫌疑人

他在邊坐下，長指撥順的，「好些了？」

「還好。」

沈靈枝心不在焉應付他，目到轉，【謝暮？】

梭巡一圈不見貓影，下忽然被長指固定住，唐斯年似笑非笑，「在找它？」

黑貓仿佛瞬間移到跟前。

他漫不經心提著黑貓後領，黑貓恰與視綫平齊，一人一貓就這麼大眼瞪小眼。

謝暮怎麼好像……變弱了？

啊，又被瞪了。

「好漂亮，我想一下。」

沈靈枝將功補過要把貓從唐斯年手裡抱來，哪知唐斯年把貓挪開，將吻了個正著。

薄帶著不容抗拒的吸力，把面乃至臉蛋暈染醉。

混蛋啊，謝暮和管家還在旁邊，他是故意的嗎。

半晌，唐斯年悠悠然直起，舌尖還輕點了下角，燙著耳不敢看黑貓。

這個妖孽。

「你想抱著它可以。」唐斯年重新把黑貓提到跟前，「不過我這寵比較怕生，你得它名字，它應你了才代表允許你它。」

名字……

「嗯……離我遠點？」

剎那間頭皮一麻，不用低頭就能覺到某喵貫穿靈魂的寒意。

「看著它眼睛。」

沈靈枝著小心肝，對上平靜得詭異的藍貓瞳，「離我……遠點……」

【謝暮，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倒是應我一下啊啊啊！】

可無論腦子裡如何咆哮，謝暮楞是不搭理。

唐斯年輕笑，惋惜般道，「可惜。」

他在頰畔落下一吻，坐車離開，似乎就是專程來看。

等車子引擎聲遠去，沈靈枝才左顧右盼，唐斯年把謝暮拎哪兒去了？

沒想到一扭頭，現謝暮本沒走遠，它像個紳士端坐在不遠盆栽旁，尾擺出一個半弧，海藍貓瞳不復方才的波，靜靜凝視。

這樣的謝暮很見，有些不安。

【你怎麼不說話？】

【在被招魂後沉睡的那段時間，我夢到我們以前的事。】

腦子裡終於重新響起謝暮清冷的聲音。

有些驚喜，【你都想起來啦？】

看著看著，畔笑意逐漸僵。

這本應是個喜事，但直覺告訴謝暮幷不開心。

爲什麼？

謝暮一不盯著，【一直以來，是我給你提供嫌疑人名單，讓你逐一追查綫索。可是我一直忽略了一點，我爲什麼一定要據前世刑警的思路，認定嫌疑人在那份名單中？萬一兇手不是那六個人之一，萬一兇手就是我。】

沈靈枝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不可能……】

【老婆，我沒你想像得那麼正派。】他的眼睛幽沉似深海，【就在剛才唐斯年親你的時候，我有一種衝——殺了你，弄壞你，讓你永遠和我一樣爲貓，隻屬我一個人。】

像被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懵了。

【謝暮……】

【我沒有前世的記憶，不清楚以前的我對你做了什麼，存了多邪噁心思，也許兇手不止一人，我就是第七位嫌疑人。所以，別信我，暫時離我遠點。】

反應過來後覺得好氣又好笑，【哪有人會自曝自己是兇手……】

「程小姐，要加點特製辣椒醬嗎？」何管家突然擋在他們視綫中間。

「不用，謝謝。」

等胡了口飯再抬眼去，黑貓已經沒了蹤影。

沈靈枝心如擂鼓，依照前世的種種綫索，兇犯極大可能是對求而不得追求者。謝暮開始懷疑自己也有嫌疑，這算是變相地跟……表白？？

自那以後，謝暮似是有意避開，很再見到黑貓。

偶爾瞄到也是看到柑橘和他玩你追我趕，把唐家上下折騰得鶏飛狗跳。

沈靈枝覺得待在唐家不是個事兒，懇請唐斯年讓回家見見家人。得多見見另外幾位，觀察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兇犯另有其人，如果那一切只是兇手的障眼法，如果犯案者不止一人，簡直不敢想像將還有多無辜生命斷送。

唐斯年很忙，手機總在震。

他中途去臺接了十分鐘電話才回來道，「你哥跟我最近有個合作，不方便跟你單獨見面聯繫。」

這是婉拒了。

沈靈枝悵然若失地點頭，「好吧。」

其實唐斯年幷沒切斷跟外界所有聯繫，用郵件跟大家報平安，也跟哥哥聯繫過。哥哥說是過段時間來接，但因爲什麼沒說。

唐斯年看著蔫蔫的小腦袋，「想知道我跟你哥合作什麼嗎？」

眼睛一亮，「可以說嗎？」

他噙著笑，嗓音蠱，「坐過來，我就告訴你。」

沈靈枝往前走兩步，立刻被他使著巧勁兒拉坐在他上，獨屬他的香水味將熱烈包圍，撲得臉頰耳泛起薄。

唐斯年用春風般的力度虛摟，埋在脖頸深嗅。

得了脖子，這傢伙可真是個高手，這麼近的距離居然沒到一冒犯。

「本來這事打算過兩天告訴你，不過既然問了，提早說也無妨。」

點頭，洗耳恭聽。

「我讓你哥去娶孟杉。」

「什麼？！」

「別急。」唐斯年摁住炸的孩，「當然婚禮不會進行下去，我只是需要一個場合。」

一個足夠萬衆矚目，將人推地獄的狂歡盛宴。

唐斯年眼底的寒芒一閃而逝，順了順的，「你哥托我告訴你不要胡思想，有的事在網上不方便告知。」

沈靈枝心裡暖了暖，原來是這樣，哥作爲特警，做事風格一貫嚴謹。

「後天你哥和孟家唐家有一場聚餐，去嗎？」

認真想了想，「你們聚餐我沒立場去吧，而且我不能被認出來。」

「化妝就行了。」唐斯年牽過手背印下一吻，桃花眼笑意湛湛，「再說怎麼沒立場，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伴，未婚妻。」

喂喂喂，什麼時候有他這個未婚夫怎麼不知道。

「屆時莊思也會到。」

「莊思？」

「明州軍區司令員，你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