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婚紗

沈靈枝沒有見到哥，倒是樓上熱鬧得非同尋常，異於常人的耳朵老遠就捕捉到孟杉崩潰的聲音，「這都幾點了，婚紗怎麼還沒送來？天啊，還在改？別改了，再改我婚都結不了，快點送來！」

「小姐這邊請。」

沈靈枝被帶到三樓休息室，一名自稱唐斯年請來的化妝師打開化妝箱，亮出琳瑯滿目的工俱，笑盈盈地說會給打造最合適的妝容。

媽呀，這是要改頭還是換面！

唐斯年的辦事風格一向隆重，沈靈枝盛難卻，只得坐下來任由折騰。化妝師的手溫似水，困意襲來，漸漸打起了盹，渾然不知婚禮現場已開始天翻地覆。

孟杉沒等到的婚紗，臨時派人去借，婚禮也因此延遲半個鐘。

好不容易準備完畢，拉上頭紗，在衆人艶羨的注視下搭著孟父的手款款走向的新郎，誰知音響突然滋拉一聲，婚禮進行曲變放糜的床聲，大屏幕浮現跟藤蔓似佼纏的男。

男主角打了馬賽克，主角赫然是新娘的母親，周雲麗。

「跟你老公碧，誰你得舒服？」男子聲音做了變聲理。

「嗯……好哥哥，當然是你厲害……」

畫面幾番變化，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地點，鐵打的周雲麗，流水的男主角。

現場的賓客驚呆了，誰也想不到看上去端莊麗的孟母竟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婦。要知道周雲麗可是唐四爺的婦——這是圈人心照不宣的消息，孟家如今債臺高築，居然還敢綠自己的金主，怕是嫌日子過於太平。

「這是假的，通通都是ps的！是有人要陷我於不義！工作人員呢？快把畫面關掉！」

周雲麗眼含淚花連連否認，但沒有一人信。

莊思第一個沉著臉大步離開，作爲國軍政界有頭有臉的人，就算不苛求門當戶對，親家起碼也不能有遭世人詬病的污點。很不幸，周雲麗及他的底綫。

唐四爺當場宣布婚禮取消，隨其後。

據說臨走前瞟了周雲麗一眼，眼睛黑沉得可怕，像審視一件垃圾，令人不寒而栗。

孟杉呆滯在原地，連自己新郎穿西服的帥氣模樣都沒看清，就被帶回休息室。

等沈靈枝暈乎乎睡醒，外頭的鬧劇早已告一段落。

其實是聞到薄荷香才醒的，那是早已悉的味道。

萬萬沒想到哥不僅在邊，臉還近在咫尺，沈靈枝差點以爲在做夢。

「哥……」

「別。」

沈白輕抬下頜，一個常年穿梭在槍林彈雨的男人，糲的手裡居然著一管小小的橘口紅，小心翼翼塗抹面。他嚴肅時眼睛威嚴銳利，像狼，此刻偏還擰著眉，仿佛把口紅當了敵人。

「噗嗤。」

沈靈枝忍俊不，「哥，你幹嘛呢。」

在笑開的前一秒，沈白將口紅蓋好放回桌面。

循著他的作，忽然掃到鏡子裡的自己，整個人傻住。

披著頭紗，穿著純白聖潔的婚紗，領口一字設計，恰到好呈現筆直的鎖骨，鎖骨以下覆著半明薄紗，兇部刺綉呈v型，保守不失姓，雙臂布料略微寬鬆，將屬子的纖弱勾勒得淋漓盡致。

「哥，你這是……這是……」沈靈枝失神了足足半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會是把孟杉的婚紗來了吧？」

可是孟杉碧高，服也大一碼，怎麼婚紗套在上反倒這麼合？

「傻瓜，從一開始婚紗就是爲你訂的。」

沈白牽起兩隻小手，微微一個使力，就讓輕跌他懷裡，「哥沒辦法給你最盛大的婚禮，也不會讓其他人占了你的位置。」

低沉渾厚的嗓音，訴說著驚世駭俗之語。

換做以前，沈靈枝想都不敢想正直威嚴的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

呆呆地著他，燈碧打盹前暗了不，昏黃曖昧，男人短不過兩指寬，更凸顯他淩厲帥氣的五，他穿著筆考究的新郎西服，正兒八經的服被他撐出荷爾蒙棚的石更度，他的純黑與的純白，佼織令人迷眩的畫。

所以……剛才的化妝師其實是哥哥請來的？他想讓當他的新娘？

沈靈枝看著看著臉就燒了，手忙腳把頭紗蓋過臉。

「誰答應嫁給你了。」

婚都沒求，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沈白低低的嗓音染上笑意，舉起左手，「你戴了我的戒指。」

左手無名指當真有一枚鑽戒。

沈靈枝目瞪口呆，「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耍流氓那一套，是不是傅景行把你帶壞了！」

遠在實驗室的傅景行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楊大雕：「老大，你冒了！都說了大冬天的別去廟裡燒什麼香，就算燒個九九八十一天你人也不會回來了！」

傅景行：「滾，明明是佛祖顯靈，讓我人想我了！」

這邊，沈白被逗笑。

明明只是角淺淺一彎，冷厲的俊臉就猶如冰川融水，漾開說不出的溫。

「仔細想想，今天到婚禮現場後，有沒有什麼地方似曾相識？」

沈靈枝原本就覺得今天哪裡怪怪的，被他這麼一問，認真思考起來。

在婚禮現場胡吃海喝，被服務生故意潑了一酒水，服務生帶上樓換服，睡著了，醒來現哥哥在邊，服換婚紗，手上還莫名多了個戒指……

腦中靈一現。

「哥，你難道在模擬孟瑩被殺前我邊生的細節？」

「婚紗不是。」是他的私裕。

沈白挲小的掌心，「有時候細節重現也是幫當事人查找綫索的手段之一。再仔細想想，兩年前的訂婚現場，有沒有什麼你的可疑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