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跪在寧禎麵前，哀切看著。

    寧禎恨鐵不鋼：“你敢背叛督軍，知道下場嗎？”

    繁繁：“夫人，您救救我吧。”

    “我不可能擔這麽大的責任！”寧禎道。

    繁繁：“我會永遠離開，此生絕不敢再回來。夫人，我也會永遠記得您的恩，將來兒孫立生祠報答您。

    您做一做好事，幫我這一回。您這是救人一命，在菩薩麵前有大功德，會一生平順。”

    看向寧禎。

    寧禎的眉目早已鬆，心估計竊喜不已，麵上還要故作為難。

    一番僵持，寧禎終於道：“我考慮考慮，過幾日再說。”

    繁繁還要阻攔，寧禎起離開。

    才過了一天，寧禎又來了繁繁的別館。

    繁繁知道事了，寧禎已經徹底落了陷阱，等著被捕殺。

    “……你說得對，我最近運氣很一般，我想要積點功德。”寧禎對繁繁說。

    繁繁出笑容：“多謝夫人。”

    “你可有計劃？”寧禎問。

    繁繁：“我有！”

    和寧禎在樓上房間談。

    告訴寧禎，“想留您住一夜，就說我喝醉了酒您照顧我。夜裏房間失火，您住一樓跑出去，我在樓上被燒死。”

    又說，“我有一份布防圖，打算獻給督軍的，這是北方總統府在華東的部署圖。

    您對外就說，我最近頻繁找您幫忙，就是想通過您把這份布防圖給督軍，想要重新得到督軍的寵。

    您答應了我。我實在太高興了，反而失手燒死了自己。今天，咱們出去逛街，看家，讓人知道咱們倆很好，您是願意我搬到督軍府去的。”

    還說，“夫人，這麽一來，您既立了功，也不沾染嫌疑，還幫了我一回！”

    寧禎：“布防圖哪裏來的？”

    “我在黑市上買的，花了兩大黃魚。”繁繁說，“我想要您救命，肯定要送您一份大禮，才顯得出我誠意。”

    寧禎：“黑市能買到這種東西？”

    “什麽報都可以買到！督軍為何跟孟昕良關係好，也是防著黑市上賣他的軍政府機，才一再給孟昕良麵子。”繁繁說。

    寧禎沉。

    “布防圖給我，我先看看。”

    “不行！”繁繁說，“夫人，我離開了，這個才可以給您。到時候您送我去碼頭吧，我上了船就把布防圖給您。”

    寧禎：“我要看看真偽。”

    “哪怕它是假的，督軍也不會怪罪您，隻當您忠誠為了他考慮；它是真的，您就立了功，橫豎您不虧。”繁繁道。

    目的是理掉督軍的姨太太，不是嗎？

    達到了這個目的，你還貪心什麽？

    繁繁這話沒說出口。

    如此周的布防，都設置了“柵欄”，把寧禎死死框在陷阱裏。

    “好！”最終，寧禎同意了，“二姨太，我是看著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

    繁繁：“多謝夫人！”

    “那個人呢？你的郎。”寧禎問。

    繁繁：“他會在半路上接我。”

    “你從水路離開，他在船上接，還是其他地方？”

    繁繁：“在船上。我先乘坐小船去杭城，再從那邊的碼頭乘坐郵，他會在郵上等著我。”

    寧禎點點頭：“你一切當心。”

    果然同繁繁布局了起來。

    繁繁又當眾堵了寧禎一次，寧禎起來，繁繁破涕為笑。

    看客好奇：“督軍的妻妾，這是矛盾化解了？”

    “好像是二姨太主認錯了，夫人原諒了。”

    而後，寧禎和繁繁去逛鋪子。

    寧禎有很多主意，半路上繁繁自己去逛，在車子裏等。

    “反正需要善後的不是我，我自己去逛就自己去逛。你能解釋得清楚就行。”繁繁冷冷想。

    寧禎沒麵。

    事辦得很快。

    眼瞧著督軍就要回來了。

    在督軍回來的前一夜，準時行。

    繁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樓上打算點火，卻發現火柴全部了。

    一驚，待要下樓時，發現有人在樓梯口。

    想要尖，被人捂住了。

    繁繁後頸一痛，陷了昏迷。

    “不對，事不應該這樣……”

    失去意識之前，想要掙紮，無奈逐漸發。

    甚至沒懷疑一下寧禎。

    盛長裕回到蘇城時，火車站戒嚴，軍政府不將領去車站迎接；火車站外，記者蹲守。

    他心還不錯。

    有點期盼。

    盛長裕不知自己在盼些什麽。好像是期待回家，也好像是點別的……

    他極有這樣的緒。

    以往想要得到什麽，目標很明確，這次卻似喝醉了，暈乎乎的愉快著，沒什麽目標。

    “等會兒你要開會嗎？”程柏升的問話，打斷了他思路。

    盛長裕：“看況，再說。”

    “你先確定好。你要是不開會，我不去軍政府了，要先回家。我妹後天要出發去留洋了，要陪。”程柏升道。

    盛長裕：“你直接回家。”

    “要不，你也直接去趟老宅，吃個飯、休息休息？”程柏升問。

    盛長裕：“你再拿老子尋開心，把你頭擰下來。”

    程柏升：“你櫃都送去摘玉居了。上次在寧家，寧禎也願意和你一同留宿。你直接去趟摘玉居，有什麽不妥？”

    盛長裕：“……”

    話是這樣講，事卻不能這麽辦。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一頓飯，不能說二十天前擺好了，到了今天再去開席。

    飯菜都餿了。

    想要吃，就得重新安排。

    盛長裕沒和程柏升繼續聊什麽，默默想著心事，火車進站。

    他下車時，很多人在站臺上迎接。

    立在高之首的，是一抹碧綠影。

    碧綠的旗袍，銀暗紋，不經意看不出來，但打眼一瞥又有流波暗，奢華得格外低調。

    太翠了，一般人不住，可勝雪，墨發紅，得格外突出，再霸道華麗衫，都要淪為陪襯。

    盛長裕定了定腳步。

    寧禎上前：“督軍，恭喜您凱旋！”

    跟在盛長裕後高，一一叩靴行禮，“夫人”。

    這些人，寧禎大部分都認識，以前他們叔叔、伯伯。

    如今，微微笑著，高雅而端莊：“諸公輔佐督軍平，都辛苦了。”

    這一刻，是督軍夫人，不是寧家小侄。

    芒萬丈，氣質灼烈。

    眾人寒暄，唯獨盛長裕有點走神，麵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