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半個小時後開車到達醫院，喬語在門診大廳坐著等他。

    他進來先將喬語周看了看：“檢查完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喬語淡淡地回答：“回家再說吧。”

    韓墨把喬語買的那些東西都拎到自己手裏，然後想去扶，拒絕了：“我沒事。點藥就好了。”

    被這樣冷淡的對待，韓墨有些難以適應，又覺得在理之中。最近這段時間就沒有熱過。

    坐在回去的車子上，兩人先是沉默。過了十分鍾之後，韓墨先打開話題：“你不打算跟我說是怎麽回事嗎？”

    “我跟晚華從小巷子裏走出去，想到大路邊打車。突然從天降下一個玻璃瓶，如果我反應稍微慢一點，可能就砸到我的頭上了。”喬語低著頭說。

    韓墨把車停下，看著問：“高空拋？報警了沒有？怎麽沒第一時間跟我說？”

    喬語抬起頭來，看著他歎了一口氣：“我今天沒有讓保鏢跟著，然後走路上就有玻璃瓶子從天而降，你認為這僅僅隻是巧合嗎？”

    “你是說……這是人為的？”韓墨問完，倒吸了一口氣。

    “今天是高空拋，明天不知道會不會就突然有個神經病拎著一把刀在地下車庫或者在路上，直接衝我刺來。神經病殺人不犯法的。”喬語這語氣實在不太好。

    韓墨黑著臉：“我去找他。”

    “算了，這大晚上你去找他，能說什麽？你有證據嗎？”喬語不滿地說道：“警察會調查清楚的。”

    “可也不能就這麽算了。”韓墨口堵著一口惡氣。

    “韓墨，我們分手吧。我折騰不起了。”喬語吸了吸鼻子，認真而又悲涼地說。

    韓墨沉默。

    “你沒有立場留我。你養父是肇事者，你生父關曉軍是幫兇。你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韓仲祿，那我又怎麽可以跟他們的兒子在一起？何況我每天都還得到死亡的威脅。

    外婆到城有一段時間了，本不敢讓一個人隨意出去逛。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喬語說到這裏，因為緒激，導致聲音抬高。

    隨即想到自己可能懷孕，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緒。

    “我們之間是這樣的關係，沒有必要勉強再在一起。為著所謂的鬱鬱寡歡，特別沒意思，這是相互折磨。”喬語又說。

    “給我一點時間。”韓墨沉悶地說。

    “要三年，還是五年？對我來說時間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有沒有命等到你比他強大。我們隻要分手了，世界就和平了。”

    韓墨擰開鑰匙重新啟車子：“先回家吧，剛出這件事你可能比較激。明天再談！”

    回到清河園，兩人各回各的房間。

    這一夜，喬語失眠了。現在可能懷孕了，而且還出現了孕早期的反應，這絕對不能讓韓墨知道。

    之前他就多次表示，希可以和喬語生一個孩子，用生米煮飯的邏輯讓韓仲祿罷休。事實上他的這個想法很天真。

    尤其當喬語出他就是當年車禍的肇事者，這讓韓仲祿在城頂級名流前麵掃地。今天晚上的事，絕對不會是偶然。

    不帶保鏢，跟莫晚華去逛街，吃宵夜，然後在小巷子裏走。就這樣一個普通的行程，人家都能那麽確地抓住機會。在往後的日子裏，繼續呆在韓墨邊，肚子大了不方便，難道韓墨可以二十四小時把掛在邊？

    再一個，看韓墨的態度和架式，是打算一點一點地蠶食韓氏商業帝國。韓仲祿反擊起來，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讓一個人意外地消失，有一百種方法。

    從前他可能用錢收買一個關曉軍頂罪，現在隻要他願意，還可以收買一百個關曉軍。

    韓仲祿不倒，他們就沒法過正常的生活。

    更何況，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除了一個心狠手辣的韓仲祿之外，還有上一輩的原罪。

    從前下過決心，往後跟著韓墨如果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怨無悔。但那時並不知道母親車禍的真相。

    外婆年紀大，因為查不清的木耳中毒已經險些丟了一條命，一把年紀還要連累，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怎麽能忍。

    所以，分手勢在必行。

    腦子裏盤算了許許多多，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起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韓墨一早就出去了。

    喬語洗漱幹淨，之後去了附近的一個藥店買測試紙，去喬氏上班途經一個公共衛生間，讓司機停下。

    當試紙上出現兩道紅的線，覺得自己像被什麽東西重重地砸了腦袋。

    要扶著牆才能站穩。

    稍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出來，假裝就隻是隨意地上了個廁所，不讓司機發現異常。

    然而上班是沒辦法上的，一早上昏昏噩噩不在狀態，連著簽錯了三張報銷單。最後把筆扔下，埋頭沉思。

    現在想去醫院，但是韓墨派的保鏢跟著，去了醫院他一定會知道。

    還沒有容想清出，派出所那邊打來電話，讓和莫晚華去一趟派出所。

    沒多久，通知兩人過來的警員有點發怵，當事人明明隻是兩個看著弱的，後怎麽跟著四個彪形大漢，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他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非當事人請先在外麵等一下。”

    四個保鏢不為所。喬語無奈地說：“你們先出去吧。”他們這才魚貫而出。

    小警員十分羨慕，這不就是電視劇裏演的那種大佬嗎？兩個普普通通的了，派頭竟然比當紅明星還足。

    這是喬語第二次進派出所了，沒有第一次那麽膽怯，聲地問道：“警，打電話讓我們來是有什麽事？”

    警員眼睛說：“昨天晚上你們報的高空拋案，嫌疑人我們已經排查到，是住在頂樓一戶人家十六歲的孩子，那個孩子有神方麵的疾病。你們沒有到很嚴重的傷害，這個事可能最多也隻能家長多注意孩子了。”

    未年人，神病患者，就算扔下來的瓶子把喬語砸死了，他一點責任都沒有。

    喬語氣狠狠地說：“既然是神病患者，還是送醫院比較好，放在家裏，誰知道下一次會砸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