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說了句在家之後,兩人到現在都沒聊過天。
許亦:【在家還是公司?】
席悅有氣無力地打字:【公司。】
三分鍾後,他又發來消息:【下樓。】
席悅開始收拾東西,看到方迪百無聊賴地玩手機,開口邀請一起去。
方迪問:「去哪兒?」
席悅答:「燈草花市,我要買個魚缸,還有照明燈和過濾網什麼的,我家裡的玄關太暗了,需要改造一下。」
雖然今天沒什麼心,可這事兒是許亦幫忙的,得按照他的安排來,總不能人家幫你還要看你的時間。
方迪有些沒興趣,但還是起了:「就我們倆嗎?」
席悅搖搖頭:「還有許亦。」
方迪坐了回去:「他怎麼也去?」
席悅將當初買房差點買到許亦家的巧合跟說了,包括看上許亦家的魚缸,他主提出幫改造的事。
方迪「哦」了聲:「那辦正事我就不去了,下次我倆單約。」
真的是很嫌棄這家公司的所有人,席悅也沒再勉強。
-
席悅走到路口,遠遠就看見了許亦的車。
他停在咖啡館門前,席悅走到時,他剛好推開玻璃門出來,自己手上一杯橙,另一杯裝在紙袋裡,遞給了。
「還你的。」
許亦站得那個方向,正對著馬路對面的中介門店,剛好的是,曾經將他們聚在一起的那位中介小哥此刻正蹲在臺階上菸。
六目相對,他朝這邊揮了揮手。
「謝謝。」席悅接過了那杯飲料。
許亦也朝對面輕抬下,打完招呼過後,按了車門解鎖。
席悅搜索過燈草花市的位置,離這兒不算近,許亦車接車送,按理該是請他喝水,再不濟也要有些其他表示,可今日心緒不寧,明顯也是沒有多餘力拿來客氣。
只在許亦啟車子前看向油表的時候,聲音發虛地問了句:「需要加油嗎?」
許亦斜眼睨:「你給自己加加油吧。」
「......」席悅拿手機屏幕反照了一下,好吧,的確是有些憔悴。
「我是指給你的車加油。」解釋。
許亦把著方向盤掉頭,一邊看後視鏡,一邊回:「車比你神多了。」
「......」
席悅又想起昨晚那個黃豆公主的稱號,許亦說話是向來都這麼氣人的嗎?應該是吧,畢竟那次在電梯裡,他就當場讓他自己的朋友下不來臺。
想到他朋友,席悅的思維又發散了。
偏過頭,看了眼許亦,他今天穿得倒是非常簡約,就一件白T恤和水洗藍的磨邊牛仔,頭髮有些蓬鬆,糟糟的也很有型,單手把著方向盤靠在椅背上,渾上下著清薄的年氣。
他這樣且毒舌的人,竟然能接分分合合的模式?
席悅有些想像不出來。
在和孟津予的關係里,應該沒有這樣的試錯機會,如果裂真的存在,是不會視而不見的,正因如此,暗暗祈禱著孟津予的謊言另有。
可是,能有什麼呢?
席悅不是小心眼的人,孟津予去年幫一個生介紹實習,那生不僅是他的大學學妹,還是他小時候的鄰居,聽說兩家人關係最好的時候,甚至還開玩笑訂過娃娃親,現在兩人在同一律所工作,已經將近半年。
孟津予全部據實相告,席悅也毫沒有介意。
不是那種非要侵占另一半生活和社的朋友,正常範圍的來往,孟津予沒有必要和撒謊,也從不擔心會生氣。
席悅想不明白,的迷茫都寫在了臉上。
許是影響了這輛車裡的氛圍,許亦右轉離開了快車道,降了些車速之後,偏過頭看:「你重新整理後的報告發給代澤了?」
「發了。」
「他說什麼?」
「他好像還沒看。」
「那你這唉聲嘆氣的樣子是......」他語氣一頓,目重新投向正前方,「失了?」
席悅慢作轉頭:「沒有啊。」
許亦要是個的,還能跟他聊一聊問題,或者他是個男的但沒有朋友,那也能問問男人撒謊一般會是哪些況,可他既不是的,又是個有朋友的男的——
席悅覺得跟他聊問題有些不合適,所以閉口不言。
「我就是在想一會兒挑個什麼樣的魚缸。」
「魚缸能有什麼樣?」慣常散漫的調子,許亦的專屬懟人語氣,「你還想挑個不鏽鋼的?」
「......」席悅理解方迪為什麼不想來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抵達花市口,口的車位是在一家餐廳門口,馬上就是飯點,大堂經理不讓停,許亦從中控臺上出一包煙遞過去,又說了一個小時就開走,對方這才擺手讓他進去。
許亦看了眼後視鏡,又看向副駕的席悅,還在發呆,可因為剛剛那幾句你來我往的小曲,總歸是沒有再一聲接著一聲地嘆氣了。
他幫按下安全帶鎖扣:「你先下車,倒進去車門就不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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