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更願意相信他的關心只是矯飾過的虛偽,只是為了不想再承擔與有關的那部分責任。
「不管我做什麼決定,」語氣生冷,「都跟你沒關係了。」
「悅悅,我——」
衛生間門口排隊的隊伍越來越長,鍾若緹穿過人群,一抬頭,看見了孟津予,立刻罵罵咧咧地沖了過來。
「有病吧你!」推了孟津予一把,「你他媽還敢過來。」
席悅生怕他還手,下一秒,擋在了鍾若緹面前。
沒興趣追問孟津予剛剛想說什麼,只迫切想要結束眼前這一切:「我跟許亦在一起不是因為你,你放心吧。」
孟津予頹然抬眼:「你跟他才認識多久?你了解他嗎?」
「我不了解他,但我知道,他至比你表里如一。」
鍾若緹實在忍不住了,雖然被席悅攔在後面,可還是出了掌,張牙舞爪地想要招呼到孟津予的臉上,可那手剛剛揚出去,就被孟津予推開了。
他連看都沒看鐘若緹一眼,只盯著席悅,輕聲吐了個「好」字,然後便轉離開。
第32章
電梯口。
祁統想去玩室,許亦興致缺缺,可今天組織的電影院團建稱得上失敗,他也不確定席悅是否還想繼續,就任由祁統安排,先預定了一間。
周日,商場人流量很大,許亦嫌吵,走到了僻靜等候,耳畔總算清靜之後,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梁佳直奔主題,問他什麼時候談的,朋友是哪裡人,什麼時候有空帶回家來吃飯。
毫無疑問,風聲是梁茉莉出去的,檢票口回頭看過來的那一眼,明顯就是搞事的眼神。
目的是什麼呢?
大約是為了報復他那天在樓梯上的指控。
許亦說了句「還在追」,隨後便敷衍著掛上了電話。
席悅和朋友從另一條過道上走過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兩個人的臉都有些紅,抿著不說話,明顯是剛吵完架的樣子。
氛圍不太正常,祁統卻恍然未覺,湊上去說定了一間室,昆池巖,他一直想玩的一個恐怖本,就在這附近,走路十分鐘。
許亦走近那兩人:「想玩嗎?」
席悅看一眼鍾若緹:「你想玩嗎?」
「我隨便。」鍾若緹這會兒緒平復下來,但嗓音依然很。
席悅收回視線,再抬眼時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有點想回家了。」
「那我送你。」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了,你們可以一起去玩。」
許亦將手機塞回口袋:「我本來也沒打算去,順路帶你回家。」
席悅沒再吭聲,倒是一旁的鐘若緹卸下了滿臉的不忿,有時候真不能怪是什麼緣腦,許亦的周到好像就對著席悅一個人,這種程度上的偏,真的很難讓人視而不見。
三個人簡單通好了各回各家的安排,一旁的祁統卻急了。
「哥哥姐姐們,看看我好嗎?我都預訂好了,你們說不去就不去啦?孤立我是吧?」
眼瞧著那倆人的腳步頓住了,鍾若緹心頭突然生出幾分責任,一個箭步擋在祁統面前,開口大義凜然:「讓他倆回家,我陪你去!」
席悅也停下了:「你不去我家嗎?」
「今天就不去了,我也想去玩這個什麼昆蟲巖。」
祁統勾起角,眼底卻無笑意。
「人家昆池巖。」
「隨便什麼巖。」鍾若緹揪住他的衛帽子往另一個方向走,「走吧。」
「在一號門對面,這邊!」
眼瞧著兩個人拉拉扯扯地走遠了,許亦回低頭,撞見那張若有所思的臉,輕聲開口:「下去開車。」
「哦。」席悅點頭,「謝謝你哦。」
兩人走去乘了電梯,明亮又仄的環境裡,許亦又不聲地打量了一眼,站在電梯一角,手按在那隻明黃的小包上,垂眼看著指示層數的晶屏發呆。
沒什麼大開大合的緒,但低落是顯而易見的。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還不到晚高峰,路況良好,許亦開車的時候有偏頭看過幾次,副駕上除了安靜的後腦勺,連一聲低落的嘆息都聽不到。
「你晚上還吃嗎?」他問了一句。
席悅原本正在看窗外,車子途徑一個小區,護欄裡面種滿了薔薇,正是盛放的季節,那整整綿延幾百米的圍欄幾乎變畫板,畫上都是濃墨重彩的春意。
聽到許亦的問話,才收回視線:「不吃了吧,都不了。」
確實沒什麼胃口,因為只要一想到孟津予,間就泛起一陣酸的腫脹。
今天他出現得意外,席悅也想不到他會說那樣的話。這種覺就好像你在毫無預兆的況下淋了場雨,雨過天晴之後,你以為狼狽已經過去,然而穿服時候卻發現服還是的。
席悅靠在半降的車窗上看向外面,視線里的薔薇卻緩緩停了下來。
許亦將車停在輔道路口,他特意選擇的一薔薇正盛的圍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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