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席悅可以以朋友的份和他相,可現在呢,已經知道了許亦很有可能正在喜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但不能裝作毫不知的樣子繼續和他沒心沒肺地來往。
在的認知里,「許亦喜歡我」是本不可能出現的詞條,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先培養勇氣接這個事實才行。
「真的陪不了你。」
席悅端著杯子,並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輕聲瞎掰:「代澤發的那份需求報告我還沒看明白,我得回去問問他,先走了哈。」
說完就走,乾脆的程度像是本沒給他留說話的餘地。
許亦站在原地打量那道略顯倉皇的背影,幾秒後,抬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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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遊戲的培訓班進了後半段,今天晚上的上課時間提前了半小時。
臨近下班的時候,席悅接到了席青泉的電話,李叔又來濱城出差,席青泉這次沒跟著一起,但是讓李叔捎帶了一些東西過來。
「上次小許不是送了我和你李叔兩瓶酒嗎?」席青泉語氣頓了一下,「他一個小伙子做事那麼周到,你爸我也不能落後了。」
席悅舉著手機:「所以你讓李叔帶了什麼?」
「兩瓶酒,年輕人喝的什麼日本威士忌,有點年份的,我讓你李叔放在你們小區的保衛室了。」
席悅應了聲:「那你有許亦電話嗎?要不你發信息跟他說一下?」
席青泉沉默了幾秒:「你直接拿給他就是了,你倆不是天天在一起嗎?」
今天已經有兩個人說了這句話,席悅忍不住開始疑,所以真的天天跟許亦在一起嗎?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許亦才喜歡上的?
「爸。」
席悅接電話時就走到了電梯口,看了眼後沒人,才繼續說道:「我想問你個問題。」
席青泉語氣隨意:「問唄。」
「就是,如果有一個人喜歡我,我現在又不想談,」煩躁地用指甲摳了摳掌心,「這種況下,你說我怎麼做才能打消他喜歡我的那些想法,同時,也不會失去他這個朋友......」
慢騰騰地說完,席青泉立刻提問:「你說小許啊?」
席悅怔了兩秒,後知後覺想起來許亦在爸那裡的人設。
乾脆直接承認:「對,他是個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他。」
席青泉沉了幾秒,並沒有給支招,而是說起了別的:「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因為喜歡你,才表現得像個『很好的朋友』?」
席悅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人家喜歡你才對你好的,結果呢,你既不想答應跟人家談,又不想失去人家的好,」席青泉嘆息一聲,「閨啊,咱做人不能太貪心了哈。」
席悅從沒聽過這樣的角度,心震過後,的緒也隨之低落下來:「不是的,他喜歡上我之前就對我好的了。」
關於許亦為什麼會喜歡上,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思考了一整天,最後有了個靠譜的猜想,那就是從孟津予和梁茉莉在一起之後,許亦或許是和惺惺相惜,或許是發生了什麼轉移。
正如祁統和席青泉所說的那樣,兩個人天天在一起,回家在一起,上班在一起,吃飯在一起,如此高濃度的朝夕相,產生實在太正常了。
席悅又強調了一遍:「他就是人好。」
「既然人好,那你為什麼還怕拒絕之後人家不搭理你?」席青泉繼續問。
席悅癟了癟:「我就是怕萬一。」
萬一拒絕之後許亦真的不搭理了嗎?
席青泉大約是覺得麻煩,跳過了這個話題:「先不說這個了,閨,我跟你說件事。」
席悅心不在焉地應:「什麼事?」
「孟津予他爹不是在貿七那裡開了家律所嗎?上個月從你那裡回來,我就讓辦公室的小王去打聽了一下,結果打聽回來律所停業了,姓孟的他爹被拘留了。」
「啊?」
「不知道被邊哪個人舉報了,律師賄賂法,數額還不小,估計要判上個三五年。」
「哦。」
大約是聽出了的心不在焉,席青泉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叮囑了一句那酒值錢,讓趕去拿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通話結束之後,席悅又握著手機在電梯口站了一會兒。
席青泉的話雖然很直白,但也不無道理,既不想回應許亦的喜歡,又想繼續留住這個好朋友,屬實是有些貪心。
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
席悅惦記著晚上的課,飛快跑回了小區,取了東西道了謝,拎著酒回家餵狗。
最近陪伴奧利奧的時間有些,在院子裡陪它玩了一會兒才給許亦發消息。
問許亦在公司還是在家,許亦回了句在家之後,席悅收拾了自己的包,拿上那兩瓶酒出了家門。
電梯上了三樓,停在許亦家門口,做了兩下深呼吸才抬手。
剛扣了兩下,門被從裡面打開,許亦一隻手拿著過濾網,另一隻手扶著門把,魚缸燈和自臺傳遞過來的晚霞織,氤氳的落在側臉上,讓他整個人添了幾分出塵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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