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了。
阮明濤微笑道:「我工作得早,算算也應該有三四年了。」
倆人並肩往電梯口走,隨意聊著在校的事,也是被他提醒過後,席悅才想起來已經是六月了,再過半個月,就要回學校拍畢業照了。
回去的路上,席悅把許久未用的Q|Q打開,找到班級的群聊,才發現原來早在一周前,班長就艾特全部人說了回校的事。
翻了下聊天記錄沒有鍾若緹的發言,於是將消息截了圖,在微信上給發了過去。
鍾若緹:【所以再過13天,我們就不是大學生了?】
席悅發了點頭的表包過去。
鍾若緹:【那我這幾天要早睡養養皮了,你也注意,畢業照可是能留一輩子的。】
Xytxwd:【那你到時候給我化個妝。】
鍾若緹:【沒問題。】
對話結束,席悅看著手機屏幕,猶豫了幾秒,繼續打字。
Xytxwd:【我跟你說一件事。】
鍾若緹:【你說。】
回得太快了,席悅指尖及屏幕鍵盤,深呼吸了兩下,才恥地打出一句話——
Xytxwd:【許亦好像喜歡我。】
鍾若緹沒回這條消息,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席悅看一眼開車的司機,掛斷後給回覆:【我在車上,剛上完課。】
鍾若緹秒回:【他果然是喜歡你!】
Xytxwd:【你不用問一下我為什麼這樣說嗎?】
鍾若緹:【上個月一起看電影的時候我就覺出來了,當時跟你說,你還不信不當回事兒,現在你自己都信了,想必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在對你噓寒問暖吧。】
席悅握著手機,莫名其妙地,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
Xytxwd:【還好吧,他使喚我比較多。】
雖然確實也幫了不忙,但席悅看著「噓寒問暖」這四個字,心中升起了一些難以言說的覺,那是不好意思和鍾若緹探討的部分。
鍾若緹:【那你怎麼想的?】
Xytxwd:【我約了他明天一起吃飯,準備暗示他一下。】
鍾若緹:【暗示什麼?】
Xytxwd:【暗示我現在不想談。】
鍾若緹:【?你已經分手兩個月了妹妹。】
席悅看著這行字,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和孟津予攤牌的清晨。
這段時間過得很充實,充實到一天能掰兩半過,已經很久沒有再想起過那天了,不認真回溯的話,第一覺像是過去四個多月了,而非真實的兩個月。
Xytxwd:【不是我分手多久的問題,而是我現在並不想進到一段關係中。】
鍾若緹:【為啥?】
Xytxwd:【就覺談沒意義的,還浪費時間。】
鍾若緹:【你要考研啊?】
Xytxwd:【......我要工作。】
鍾若緹:【是什麼世界五百強公司嗎?】
Xytxwd:【......】
席悅明白鍾若緹的不理解。
在看來談是一件和打遊戲差不多的事,只是調節生活的一種選擇,席悅做不到像這樣對輕拿輕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孟津予確實影響了一部分。
對從小生時期的嚮往,演變如今的謹慎,這都是拜孟津予所賜。
若他只是單純變心,席悅可以勸解自己真心本來就有可能變化;但他不是單純變心,分手後的那一次集,讓席悅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喜歡的人,都只是對方能生巧的表演。
這讓對如何再跟一個男生建立親關係產生一些畏懼。
回到家,席悅照例陪奧利奧玩了一會兒,玩完之後整理課程筆記,然後洗澡睡覺。
躺在床上,從屜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房間只留了一盞月亮小夜燈,昏昧的線下,許亦送的那條銀項鍊散發出潤的澤。
席悅平躺在床上,雙手勾著鏈子,將吊墜懸在眼前仔細觀察,銀小圓環上真的有劃痕,但那劃痕不像是異損傷,倒像是常年挲過的痕跡。
忍不住腦補了一下曾發生在這條項鍊上的場景,許亦應當是很惜的。
正想著,枕下的手機振了一下,席悅將項鍊放回去,拿起手機一看,是許亦發來的消息。
許亦:【到家了嗎?】
席悅回覆:【到了。】
又等了兩分鐘,許亦發來一句:【晚安。】
席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兩個字,良久,放下了手機。
很清楚對許亦是有好的,但不清楚的是,這種好是不是朋友之間的信任和依賴,換句話來說,是既對自己沒有把握,也對許亦沒有信心。
-
與此同時。
通火通明的病房裡,許亦放下了手機。
八點多的時候,他接到梁佳的電話。
學校開運會,吳箏瘋玩了一整天,放學回來時就怏怏無力,吃完晚飯後更是直接發起了高燒。
許亦掛上電話就開車趕了過來,進到病房時,不大的單人房裡已經滿了人,有吳箏的爸媽,外公外婆,還有學校的老師,以及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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