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煙圈後,隔著寥寥青霧,他終於覺得好了些。
他靜靜地站在街角,大約是形容寂寥,有路過的人投來好奇的目,代澤恍然未覺般,慢條斯理地完了那煙。
將菸頭按滅在垃圾桶上時,他心緒已經完全平復下來,確認沒有火花之後,轉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
那場團建最後進行到凌晨一點才結束。
鍾若緹本來想跟席悅一起去華悅過個夜,但是瞥見許亦牽著席悅的那隻手,又改口說自己要回家,最後大家走出KTV的大門,竇甲負責送方迪,祁統負責送鍾若緹,其餘人各回各家。
許亦叮囑了一句到家在群里發條消息後,就牽著走向了路邊等客的計程車。
這家KTV離華悅不算太遠,夜間行駛最多十五分鐘就能抵達。
席悅和許亦坐在後排,依舊意猶未盡地向他討教搖子技巧。
任何長盛不衰的遊戲都有其合理的優點,而吹牛這個小遊戲也充滿趣味,它玩得就是心理戰,不但要有強大的神力,還需敏銳的觀察,通過別人怎麼,推測出他的子是什麼點。
「如果我搖了個123456要怎麼呢?」
許亦睨一眼,「一共5個子,你怎麼搖出123456?」
「哦哦。」席悅低下頭,「那12345。」
許亦靠向椅背,不疾不徐地開口:「連數順子,意味著一個點數都沒有,你可以按一個都沒有繼續玩,也可以展示出來然後重搖。」
席悅皺了皺眉,「那這肯定是要重搖的啊,一個點數都沒有怎麼?」
「這遊戲又不是你的牌越好就越能贏。」許亦側看。
席悅想當然地開口:「那牌好總比不好強吧。」
許亦看著認真的樣子,沒有毫的不耐煩,「不一定的,假如你和祁統兩個人玩,你什麼點數都沒有,這時他喊了7個2,你開不開?」
「......明白了。」席悅恍然大悟,「他就算搖出豹子也只會有6個2,7個是以為我這邊至會有1個2,結果我什麼點數都沒有,所以我就可以開他。」
許亦角略彎,欣地了的臉,「也不傻嘛。」
「你才傻呢。」席悅這時想起晚上才得知的事,小聲嘟囔著,「上次為我喝了那麼多酒,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許亦似笑非笑地看著,「你捫心自問,我要是真說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在邀功?」
席悅抬眼看他,默了默,很真誠地想了一下,「大概......會?」
許亦轉過頭,輕輕地嗤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明晃晃地寫著:我還不知道你。
十分鐘過去,兩人下了車。
並肩走進小區的時候,許亦一直牽著的手。
盛夏的晚夜炎熱,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冒了層細細的汗,但各自都沒有鬆手的意思,於是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往20棟走。
經過一路口時,席悅看著悉的場景,想起了一件事。
晃了晃許亦的手臂,「我跟你說個好消息,前幾天我在這裡見了一個人。」
兩人剛剛經過一盞路燈,許亦逆著頭頂的燈垂眼看,「你前男友?」
席悅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不但知道是他,」許亦看著那雙水潤的眼睛,「還知道你說得好消息是什麼?」
席悅覺得真是邪門,這人莫非是有什麼讀心不?
「那你說,什麼好消息?」
許亦看還一臉不服的樣子,悠哉開口:「你回南城那幾天,我也見過一次,他帶著幾個中介進小區,應該是要賣房子了。」
席悅停下腳步,「那你怎麼不跟我說?」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你前男友的向?」
「這是個好消息啊,他搬走了,以後我們在小區就能暢通無阻了。」
「本來也能暢通無阻。」許亦語氣淡淡,「反正現在難的不是我了。」
席悅揪住他話里的奇怪指向,「什麼現在難的不是你?你以前難過嗎?」
兩人停在路燈下面,周遭茂盛的植被裡響起此起彼伏的蛙鳴聲,裹挾在輕輕的晚風傳遞至耳邊,更顯得這個晚夜靜謐。
許亦看著席悅近在咫尺的臉,回憶起去年秋天,他在車庫偶遇孟津予的那一幕。
當時他在後備箱拿東西,許亦開車經過那片區域,無意的一眼,他捕捉到了孟津予的影,許亦下意識放鬆油門,目側移幾分,然後就看見了副駕駛的車門被推開,一隻穿著黃匡威的腳踏到了地上。
毫無疑問,副駕上的孩是席悅,雖然還沒看到的臉,但許亦幾乎是在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就重新踩上油門,忙不迭地駕車離開了。
那天下午,他停好車回到新房,再看那個裝修緻的家,竟然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了。
梁佳原本就不同意他搬出去住,一直遊說著讓他還是住在家裡的好,許亦左右想了想,在已經錯失機會的前提下,還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實在是個沒必要的折磨,於是就把房子掛到了中介網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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