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看著他,「那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考公。」孟津予苦笑一聲,「或許檢察院會需要我這種大義滅親的人。」
席悅了,努力扯出了一個笑,「也好。」
起出手,「那就祝你以後,心想事。」
孟津予看著出的手,緩緩站起來,也出一隻手,「你也是,還有,以後一定要亮眼睛。」
這次握手就算是永別了,不在一個小區,不在一個城市,兩人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
思及此,席悅握上了他的手。
兩人虛虛握了一下,指尖相不及兩秒便分開,孟津予繼續回去收拾行李,而席悅也轉繞過院子。
對於這個姍姍來遲的道歉,席悅心里是有唏噓的,就算撇除和孟津予曾經是人的關係,作為相識六年的老鄉和朋友,也對他的經歷到惋惜。
剛出生就被丟棄,不記事的年紀生活在孤兒院,遇上他現在的父母時,原本是老天爺眷顧送給他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卻沒想到收穫的會是完全扭曲的人生。
席悅相信他沒那麼壞。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惡人,但真正的惡人是不會那些責任綁架的。他痛苦,就是因為他心底還有道德。
帶著這樣的唏噓,席悅牽著奧利奧走進樓道,按了開鎖碼,門開的瞬間,看到鞋櫃下面的鞋子,當場愣住。
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就聽見廚房傳來的靜。
有人在切菜,作魯,恨不得要把案板切開。
看到許亦影的那一刻,席悅心里只有一句話:完了。
按許亦連代澤的醋都能吃的調來說,看到和孟津予坐在長椅上聊天,指不定要想到哪裡去了。
明明一開始還盯著小路上來往的人呢,後來聽孟津予所述的經歷越來越離奇,震驚之下,就把等許亦回來這件事給忘了。
席悅心虛地穿上鞋,走進廚房,敲了兩下推拉玻璃門,示意自己回來了。
許亦穿著灰寬肩背心,俯在案板上切胡蘿蔔,旁邊的置架放著一大袋食材,包裝袋上標的是小區附近的一家大型商超。
「這些是你自己去買的嗎?」問。
許亦一手按著胡蘿蔔,另一隻手下刀,聞言哼笑了聲:「不是我自己買的,還能從地上撿的嗎?」
席悅弱弱開口:「不是說好我們一起去逛超市的嗎?」
「你不是在忙嗎?哪有時間啊。」
「......」
席悅張了張,「你是不是看見了?」
「看見什麼?」許亦隨意應了聲,然後從旁邊的碗裡拿出一顆聖果走過來,遞到面前,「張。」
席悅對他不不的態度到困,默了默出手,「我自己來吧。」
許亦「嘖」了聲,「別,別別,這手可忙著呢。」
......
這句話說出來,席悅幾乎可以斷定,他不但看見了,還看到了最後。
「我和他握手是因為......」席悅囁嚅著,「他馬上要離開濱城了,我跟他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而且他跟我說了很多,就是關於......」
想略地向許亦解釋一下自己的態度,為什麼會和孟津予重新變得和諧,這不是因為他們倆還有什麼舊復燃的苗頭,而是因為,沒有人能聽完他的經歷還無於衷。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許亦再次塞了個顆聖果在裡,表很和煦,「跟我解釋這些幹嘛?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席悅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心里頭七上八下。
什麼意思?
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冷暴力嗎?
這是什麼手段,熱暴力嗎?
上一顆聖果還沒咽下去,又被許亦塞進來一顆,席悅兩頰鼓得滿滿的,像只倉鼠一樣用力咀嚼著,然後含混而急切地開口:「我和他真、真沒什麼,握手是祝他以後、以後心想事,就是那種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你應該,能懂吧?」
許亦垂眸看,用力克制住角的笑意,待完全咽下去了才開口:「懂,當然懂。」
席悅也不知道他是真懂假懂,看著他又轉回到案板前,立馬殷勤地湊過去,「我幫你打下手吧。」
「菜都備完了,還能打什麼下手?」許亦頓了一下,「去把餐桌收拾一下,再過二十分鐘就能吃飯了。」
席悅一不,「我就是想幫你......」
許亦聽著語氣里的緒,默了幾秒,放下了刀,「菜已經備完了,接下來是下鍋炒,這一步你幫不上忙,主要你家裡也就一個鍋,所以你待在廚房做不了什麼事,還會被油煙嗆,懂了嗎?」
席悅看著他的眼睛,「那你不生氣了?」
許亦也看著,「不生氣了。」
「那我去收拾餐桌!」
聽著歡快的腳步聲漸漸離開,許亦重新握上刀柄,下意識看了眼窗外後,開始切菜。
他在那一扇窗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看了十幾分鐘,說生氣有點嚴重,因為他知道席悅的格如何,就算孟津予有意重修舊好,也不會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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