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兒,萬一不是呢?”
“不會不是。”他篤定道。
容鶯生產后沒過幾日,聞人湙便找太醫要了一副湯藥,徹底斷了日后再有子嗣的可能。
他當日看到容鶯疼到痛哭的模樣,只能無力地在一旁安,幾次都以為自己要失去了,這樣的事他再不愿有第二次。
好在容鶯也不想經歷這種折磨,并未對此有異議。
兩人的兒是在深秋出生,取名為聞人馥。
聞人馥夜里總哭鬧,兩人都睡不安生,便將給了娘照料。聞人馥斷較早,后來也漸漸哭得了。
太子每次到府中來看,都會帶上一堆小玩意兒。容妱也時常來府中小住,因為太子惹哭了聞人馥,還與他大打出手,最后兩個人一起哭著被聞人湙教訓。
聞人馥長的途中,跟著父母去了很多地方,四游山玩水見識過人間百態。在脾上隨了聞人湙,又在許多細節與容鶯相似。
然而比起聞人湙除了妻兒以外什麼都事不關己的態度,聞人馥并不如他一般待人疏離,而是主結好友并時常和人討論政事,甚至太子有時候想不通的都會來找開解。
聞人湙不耐煩太子三番五日來找聞人馥,誤以為二人之前生出了意,將到了書房中教導,嚴肅地說了許多,讓切勿將心思放在男子上。
“……即便是日后了婚,也休要輕信枕邊人的話,始終牢記將自放于首位,不可被迷了心智。”
聞人馥不解:“娘親不也是爹爹的枕邊人嗎?”
聞人湙撇過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什麼人也配與你母親相提并論,既然你有自己的野心,便不該耽于,何況你是子本就仕途艱難,為了區區的男人絆住手腳,日后只會追悔莫及。”
聞人馥忍不住小聲問:“我聽聞爹爹當年也是風無兩,后來不也甘愿放下野心,與母親一同安穩度日,為何沒有追悔莫及?”
他抬手用書卷敲了敲聞人馥的腦袋,正好容鶯走進屋,看他敲打兒正要不滿,就聽他莫名其妙道:“我的野心就在此。”
容鶯疑道:“你說什麼呢?”
“方才是問你想吃什麼?”
容鶯很快就苦思道:“桂花酒釀還是涼水荔枝膏,我還沒想好。”
“那就各做一份。”聞人湙走過去牽。“今日怎麼不要冷元子了?”
“可以嗎?”
“可以,只能吃半份。”
第91章 番外3
容懷璟年滿十八歲的時候被冊封為了太子, 這幾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沒有人會對此提出質疑。畢竟多年來無人不知這位品貌絕佳的皇太孫,京中不知多世家族想將兒送往他的后院。
只是太子與太子妃管教嚴格, 夫婦二人甚篤, 也算為容懷璟做了榜樣, 讓他一門心思撲在正事上, 漸漸地留下潔自好的名。
但更主要的緣故, 容懷璟從未與人說起過。
他十六歲以后開始斷斷續續地做起了夢,那個夢時常是破碎而模糊的,夢里卻總是出現同一個子。
起初是一兩月才會夢見一次,到了十八歲以后每個月都能夢見。子生得十分貌,姿窈窕不說,還生了一對如秋水般明澈的眸子。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因此在這個夢越發頻繁的時候, 他甚至以為是自己招惹了什麼迷人的怪,暗中去找了驅除邪祟的士, 只是效果不佳,夢依然沒有消散。
站在花樹下擺飄揚的子, 偶爾也會站在雨水連綿的檐下,依靠著雕著花紋的榻,亦或是坐在書案前埋頭苦思, 臉上印了墨跡都未察覺。
他漸漸有些習慣了這些夢,不再想著讓消失,甚至……有些期待夢的到來。
無端做夢, 總要有個緣故才是,因此容懷璟畫了子的畫像,讓手下的人暗中去查, 查了兩年也沒尋出個結果來。
冠禮快到的時候,母親晦地問過他,可有中意的子,也好早些定下太子妃人選。
容懷璟愣了愣,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竟是夢中才會出現的那張臉。
不過是個夢罷了,總不能一直找下去,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兒臣想再等等,此事不必之過急。”
太子妃知道他向來懂事,也沒想著要迫,便將太子妃的事給揭過去了,說道:“聽說梁王妃病得愈發重了,興許撐不過這個冬天,你記得去梁王府代你父皇看。”
容懷璟應下了,隔天便乘著馬車去了梁王府。
果真如母后所說,梁王妃病如枯槁,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連人都認不清了,一旁的世子容霽雖然已經娶妻生子,卻依舊跪在榻前哭得眼睛紅腫,他也只好寬了幾句,做不了別的什麼。
前幾日才下過雪,如今太出來,融雪隨著屋檐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容懷璟才看到一個矮小瘦弱的小姑娘,正踮起腳費力地去夠墻頭的一只貓,結果卻被枝頭的雪水滴進領子,冷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容懷璟算不上是什麼心地良善的人,畢竟他也做了多年的皇太孫,是在權利中心站穩腳的人,自然不會無緣對什麼人生出好意來。換做是他要去救一只貓,那貓反而不知好歹,不如它凍死算了,何必要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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