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濡臉騰得一下紅到脖子，本無力招架，憋了半天只好顧左右而言它。

【我沒哭！】

嚴斯九忽地傾湊過來，抬手用指骨在眼尾蹭了下，輕笑：「那這是什麼？」

修長乾淨的手指上染了一點水。

強有力的證據，讓呂濡啞口無言，被他蹭過的地方盪開一抹麻。

男人得逞般壞笑，指尖又在那緋紅的臉上點了點。

「不，嗯？」

呂濡實在承不了心臟被強，丟給他一句「你煩不煩」，幾乎是落荒而逃。

嚴斯九悶笑著倒進沙發里，視線追著那個包裹在自己睡下的玲瓏段，稍許，抬手用拇指蹭了下角。

兩次意外，倒讓他記住了那溫的。

怎麼能這麼？

不得不承認，他有點上癮……

第三十六章

雖然呂濡經期第二天就恢復正常了, 但嚴斯九還是覺得這樣不行。

哪能每個月都疼得要吃止痛藥？

他想起之前衛禮說過有認識的老中醫，要來聯繫方式，約了個時間帶呂濡去看。

老中醫鬚髮皆白, 雙目炯炯，看起來就很有威, 一邊給呂濡號脈，一邊進行常規問診。

呂濡回答不方便, 就在紙上寫, 然後由嚴斯九念給大夫聽。

一些基本的問題, 像月經周期, 末次月經時間, 初時間之類的，呂濡雖然有些害, 但知道這是例行問診，回答得還比較順暢。

直到大夫問到有沒有-生活。

呂濡心跳一下子就上去了。

老中醫還奇怪的「咦」了聲, 說：「心跳怎麼突然快了起來？」

呂濡臉紅了煮的蝦子，拿著筆的手都快寫不好字了。

嚴斯九明顯也沒想過大夫會問這個, 神微微有些異樣, 再瞥了眼呂濡似要滴的耳垂，清咳一聲問大夫：「和痛經有關係？」

老中醫耐心給兩人科普了一些醫學常識，然後對嚴斯九說：「很多的婦科疾病都是由不清潔的-生活引起的, 所以小伙子也要多多注意衛生哦, 尤其是經期不能同房……」

儼然以為兩人是了。

呂濡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不等大夫說完就連連搖手打斷他。

沒有沒有！

嚴斯九冷白的脖頸也泛起微微的紅暈，難得尷尬，抓了抓後頸才替呂濡回答：「沒有。」

在老中醫略顯驚訝的眼神下，他不知為何, 鬼使神差般又補充了一句：「還小。」

然後老中醫給了嚴斯九一個稱讚的眼神，笑說：「是，小姑娘年紀是不大呢。」

這一刻，呂濡恨不得能有一道雷劈下來，讓立刻消失才好。

後來都不知道是怎麼結束這次看診的了，只記得大夫給開了很多中藥，還讓以後每個月定期過來扎針灸。

回去的路上，車格外的沉默。

嚴斯九可能也覺得有點尷尬，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直到進家門前，他把那些中藥拿給呂濡，自己沒下車，叮囑了一句：「我今天還有事不回去了，你記得讓張姨煎了，按醫囑喝，別懶，別怕苦。」

呂濡本不敢看他，胡點點頭，拿著中藥下車跑進院子。

進去後嚴斯九沒有立刻就走，出一支煙點上，兇猛吸了幾口，口淤塞著的某些異樣緒才緩緩平復。

他瞥了眼空空的副駕。

小姑娘紅著臉扭頭僵看窗外的影像，似乎還在。

一支煙完，男人莫名嗤笑一聲，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

席景瑜得知嚴斯九帶呂濡去看中醫治療痛經後，不由私下和嚴巍埋怨：「這小九真是的，怎麼也不知道和我說一聲，讓我陪濡濡去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多不方便啊……」

嚴巍不以為意：「這有什麼的，看個病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他有空就去了唄。」

席景瑜瞅著他來氣，哼了聲：「這是有沒有空的問題，啊？你要是有空，你好意思陪濡濡去看月經不調？」

嚴巍放下手中的書，笑道：「我和小九肯定不一樣啊，他陪濡濡去，我看正合適，比你還合適呢。」

席景瑜瞪著他：「你不要老是想著把他倆湊在一起！」

嚴巍：「為什麼不行？你不喜歡濡濡的嗎？」

席景瑜有些彆扭的轉過：「我是喜歡濡濡，我也願意把當兒養一輩子，但和小九，他倆不合適的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那格，三分鐘熱度，新鮮的時候天上星星都能摘給你，新鮮勁過了連你姓什麼都不記得。他要是和濡濡真在一起了，好的時候還好說，萬一不好了呢，你讓濡濡怎麼辦？現在沒爹沒媽的，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

「我純是為他倆好，做兄妹，可比做夫妻好多了。」

這些理由，嚴巍也不是第一次聽了，兩人意見不同，論不出個結果來。

他只搖搖頭，撿起書，淡笑一聲：「那我倒是覺得，你還是不夠了解咱兒子。」

席景瑜眼眉一瞪：「放屁，我生的我不了解誰了解？」

嚴巍只笑不和爭辯。

席景瑜氣得推他：「你什麼意思？」

嚴巍被推的沒轍，扯住胳膊拉進懷裡，順手熄燈：「沒意思，睡覺。」

席景瑜：「放開我！嚴巍你個老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