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挨著沈歡坐下了,挽笑了笑,溫聲細語的說:“繼堯一個人去海外部,時間久了夫妻難免會生分,你爸爸也是為了你著想。”
沈歡心單純,看待事往往先顧著自己開心與否,一想到要離開家里很長時間,就很難提得起興致,唉聲嘆氣了一番,說:“我在那邊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沒有,他可以每天忙工作,我呢,我自己待著,還不無聊死。”
“又不是不回來了。”許迎安道:“況且繼堯在濱海也有自己的生意,興許只是讓他暫管呢。”
沈歡撇了撇:“那可就難說咯。”
“不想去的人莫名其妙被派過去了,想去的人這會兒氣得跟什麼似的。”一旁的江媛這時幽幽的開了口。
面上神瞧著分外平靜,可細看之下似乎又有幾分化不開的涼薄。
沈歡聞言,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想也沒想的接話道:“就是說呢,爺爺干嘛不派四哥去啊,就因為他是養子麼?”
陳嘉禧雖然是二房一脈的養子,可自小到的教育,以及接過的人,與他同輩的兄弟們都是一樣的。
要說他半點野心都沒有,想想就不太現實。
只是他很聰明,知道在這個家里,什麼是他可以爭的,什麼又是他萬萬不能覬覦的。
而海外部的管理權,儼然就是陳嘉禧試圖牢牢攥掌中的絕對利益。
可那點微小的希冀剛竄起個小火苗,就被老爺子生生的撲滅了。
他現在的心一定差到了極點,自然牽連著江媛也不好。
許迎抿了抿,向江媛,出聲關心道:“江媛,你和嘉禧的事……這兩天討論出結果了?”
江媛沉默的搖了搖頭,雖沒張口回答,可這反應已然是答案了。
沈歡見狀,就認真又玩笑的寬道:“要我看啊,這婚離不離也沒什麼要的,他在外面找人,你也在外面找男人唄。反正事鬧大了,先理虧的人也是他。凡事別跟自己過不去…你說呢?”
江媛微微一笑,做無奈狀,抬起手掐了掐沈歡飽滿的小臉,頗為羨慕的語氣道:“我要是有個那麼疼你的父親和哥哥就好了。”
“……算了,不聊我的事了。”江媛這會兒不太想多聊陳嘉禧,便適時的轉移了話題:“要不了幾天你就離開濱海了,還是多聊聊你吧?”
……
“……別喝太多酒。司機和保鏢都在?大約幾點回去?”
“我不是管著你,是在關心你。”
“歡歡……”
這邊,陳繼堯正和陳敬洲他們在一起。
三江樓上的包廂里,幾個人圍坐在一打麻將。
頭頂上方搖漾的燈此刻映著陳繼堯無奈而又寵溺的神,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牌局上,直到一通電話結束,才把手里攥著的那張筒子打了出去。
而后,沖著坐在對面的沈述,深深嘆了口氣:“哥,過段時間歡歡跟我去了國外,真怕我看不住。在家里還有你能管著,到了外面還不欺負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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