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容嫣在路口遇到了容世恒。
他站在車前,看到後,緩緩滅了手上的煙,抬步朝走來。
容嫣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他的妻兒,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容家人,看來是特意支開了,有話對說。
容嫣讓許誠先送外婆離開。
“你媽媽,葬在這裏嗎。”他的聲音,帶著一濃濃的愁緒。
“是。”
容世恒邁步往山上走,神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找不到,你能帶下路嗎。”
天未晚,山上的路還算好走,沒幾分鍾就來到了楊又蘭的墓前,容世恒看著墓碑上的人,頓時紅了眼。
他們是過的,隻是……現實太殘忍。
容世恒將帶來的桂花糕放在墓碑前,抬眼發現,已經有一盤桂花糕了。
他的作微微僵了一下,又繼續放著桂花糕:“你媽媽,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兩年前。”
“走之前……有什麽話留給我嗎。”
容嫣冷笑:“容先生不覺得問這些太諷刺了嗎,你懷裏抱著別的人,還期盼給你留話,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拜也拜了,看也看了,沒事的話就趕走吧。”
容嫣沒給他好臉,轉就往山下走。
容世恒跟在後麵,看著容嫣的背影,沉默良久。
“我和你媽媽是自由的,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但是容家不同意。”他自顧自地說著,“你媽媽是有傲氣的人,不想被容家辱,最終提出了離婚。”
“我當時有很多難言之,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他似乎很悔恨:“我發過誓要照顧一生一世,不讓委屈,到頭來,所有的苦難都是因為我。”
容嫣沒說話,的腳步更快了。
“阿嫣,這些年,是爸爸對不起你們。”
容嫣冷了神,語氣冰冷:“我沒有爸爸,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說過,我的爸爸已經死了。”
“阿嫣……”
“別我阿嫣!”
一時緒起伏有些大,容嫣的肚子有些不適。
稍稍穩了穩,才冷冷開口:“你明明知道我媽媽不是小三,我也不是私生,媽媽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幫容家度過輿論危機,拿1000萬也都是為了我,可這些年,你有替我們澄清過嗎?”
“你在過錦玉食的日子時,有想過我們可能還在肚子麽?”
“你站在耀眼的舞臺上時,有想過我們正在被攻擊,被辱罵被丟臭蛋麽?”
“你沒有,你從來都沒有……”
他生了,卻連長什麽樣子,都無從得知。
可卻知道他的模樣,小時候會看他的照片,長大後會去網上搜索他的新聞。
可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他是別人的爸爸,不是的……
容世恒滿臉歉疚。
“對不起,是我虧待了你們,若是有機會彌補……”
“不用了,已經不需要了。”
最煎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哪裏還需要什麽爸爸。
容掉眼角的淚,收起心口那細微的意:“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容元洲,是我的親哥哥,對不對。”
“他比我大四歲,是你和媽媽結婚那年所生,後來被帶回了容家,對不對。”
容世恒的表一下子變得恐慌起來。
是怎麽知道的?
元洲的份容家捂得死死的,對外不敢半點,更不敢讓元洲知道,是怎麽知道的?
對了,外婆……
明明答應過容家,收了錢就不說出真相的。
容世恒的臉有些難看,帶了些哀求和討好:“阿嫣,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元洲,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的,他是你親哥哥,你也不想他過得那麽痛苦,對吧?”
容嫣笑了。
笑得有些蒼涼。
原來自己所期盼他知道的真相,對他來說是劫難啊……
“是啊,哥哥不能難過,所以,就讓我一個人難過吧。”容嫣語氣諷刺。
終歸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疼著長大的,不是容元洲更不是容元綺,他不顧及的,正常。
容嫣不想跟他耗下去,轉走下了山坡。
迎麵,卻與山口走來的容元洲撞了個正著。
“你們,你們怎麽……”
容元洲見父親久久不來,這山裏不比城裏,萬一遇到毒蛇什麽的也夠吃一壺了,他不放心回來看看,卻看到這一幕。
容嫣的臉上掛著淚珠,眼睛紅紅的,後的父親神也很奇怪。
直覺告訴他,他們有事。
容嫣啞然,但已經沒心再解釋什麽,轉快步離開。
容元洲著自己的父親:“爸,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你和阿嫣為什麽……”
容世恒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著九川山的方向,愁容滿麵。
“元洲,回去吧。”
他沒有辦法告訴容元洲真相,他害怕,他懦弱。
容元洲冷了眸。
父親這副言又止的模樣,該不會是真的看上了阿嫣,犯起了老病,不惜在這種場合去擾吧?
“爸,阿嫣已經結婚了。”
容世恒並不知道自己兒子在想什麽,也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麽,他轉朝停車的地方走去:“是嗎。”
容元洲:“……”
算了,也許是他誤會了也說不定。
看父親這樣子,似乎也不願意說。
不過直覺告訴他,父親和阿嫣之間一定有什麽事。
容元洲暫時沒有答案。
心裏疑雲滿布,一時間腦子紛繁複雜,還沒回過神來,衝上來的容元綺,就一掌扇朝容嫣打去。
“你個狐貍,又在勾引我爸爸。”
和容元洲不同,在祭拜時,容元綺就遠遠看到了對麵半山腰的容嫣,當時心裏咯噔了下,留了個心眼。
所以當容世恒提出自己有事要回來時,便覺得不對,找了借口,拉著母親跟了上來。
容嫣抓住了容元綺的手,掌沒能如約落在臉上。
上過一次當,就不會再上第二次。
容元綺氣急,掙了容嫣,抬手又要打去。
容嫣卻快一步,重重的掌落在容元綺臉上,容元綺頓時臉頰發麻。
還沒來得及反應,又一掌落在了的右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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