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郁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角,沒說什麼。
他極為自然的拿過江織的書包背上,然後去牽著江織的手,慢悠悠的往回走。
江織的父母平時工作忙,一般江織都是在薄時郁家裡蹭飯。
只要有江織在,薄時郁幾乎都不會讓傭人過來。關於江織的一切事,他都討厭假手於人。
回去後,江織不想去寫作業,坐在花園裡陪著Moke玩了一會兒,便被薄時郁拎了回去。
「幹嘛!好幾天沒見Moke很想我。」江織氣哼哼。
薄時郁冷嗤。
他們也好幾天沒見,怎麼不見小沒良心的想他。
「不想寫題就去打遊戲,這幾天我不在,讓人把空著的房間給你裝了遊戲室,你看看喜不喜歡。」
江織眼睛一亮,還沒等顛顛的跑過去,又被薄時郁揪住領,不輕不重的叮囑,「只能玩到吃飯,飯後要加一張卷子。」
在遊戲室的勾引下,現在薄時郁說什麼江織都只會滿不在乎的點頭。
不過顯然虧大發了。
從坐到遊戲室不過玩了一局,薄時郁就把揪過去吃飯。
在飯桌上,看著板著小臉的江織,薄時郁淡淡,「別耍賴,你自己答應的。」
江織重重的哼了一聲。
薄時郁只當沒聽見。
吃了飯後,江織本想湊過去幫著收拾桌子,卻被薄時郁皺著眉頭拍了一下手,「誰讓你做這些的。」
江織撇了一下,「在你這兒我都快被養一個廢人了。」
在家裡的時候,江母還會讓打掃房間,端菜刷碗,可到了薄時郁這兒,江織是一個手指頭都不用,怕是就差薄時郁把飯菜餵裡了。
薄時郁輕哼,「養廢了好。」
反正有他養著,江織本來也什麼都不需要會。
可江織著小肚子倒在沙發上,沒心沒肺的開口,「我媽說,我這樣什麼都不會的,到時候嫁出去會被嫌棄的。」
薄時郁作猛然一頓。
他瞇了瞇眼,側頭看著江織,聲音涼涼,「你想嫁給誰?」
屋的空氣仿佛一瞬間冷凝下來。
江織對上薄時郁漆黑的眸子,莫名心跳了一拍。
年何曾這樣看過,一雙眼眸冷的不帶一溫度,漆黑的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域,藏匿著無數緒。
張了張,「我……」
薄時鬱氣極反笑。
他拿著紙巾慢條斯理的手,表面越是平靜,心底越是暴怒。
他對江織還不夠好嗎?
這麼多年,他養著,寵著,見不得江織皺一個眉頭,但凡是江織想要的,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摘下來。
可是現在,這麼一朵養的小玫瑰,說著要去嫁給別人。
江織努力爭辯著,「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薄時郁抬腳走到江織面前,雙手撐著沙發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織,語氣平淡,但暗藏的冷意卻駭人不已。
「嫁給別人,江織,你大可以試試。」
江織呼吸一滯,咬了一下,睫抖的厲害,半晌,聲音微不可查的,「不會的。」
從來沒想過嫁給別人。
薄時郁冷厲的面稍緩。
十幾分鐘後,江織拎著書包去了書房。
剛上高一,薄時郁已經高三了,這麼多年,的作業都是薄時郁布置的,不過也多虧了薄時郁,不然就這個懶洋洋的子,實在很難吊車尾考上重點高中。
翻書的聲音嘩啦啦的,江織在做題,薄時郁就坐在對面看書,即便薄時郁已經可以保送S大,但在江織學習的時候,薄時郁還是會坐在對面,狀似在看書,實則在看人。
與江織私下相的每分每秒,薄時郁都珍惜無比。
見停頓的時間略長,薄時郁十分自然的拿過來,拿著筆點了點,「從這裡拆分,仔細想想,上次教過你的。」
他從來不會直接告訴江織答案,而是會一點點的拆開教。
對於江織而言,薄時郁就像是登雲梯,可以帶著扶搖直上,也可以是江織牢不可摧的地基。
江織出著神的時候,額頭上突然一痛。
薄時郁拿筆敲了一下的額頭,語氣淡淡,「想什麼呢?和你講的你記住沒有?再不會我可要罰你了。」
江織捂了一下額頭,正要說什麼,旁邊桌子上的手機突然振。
江織下意識的看過去。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父親】。
是薄時郁的父親?
下一秒,薄時郁臉上的神已經冷淡下來,他抬手了一下江織的頭髮作為安,而後拿著手機出去了。
江織略有出神。
互為隔壁住了這麼久,江織只偶爾見過幾次薄時郁的母親,倒是沒見過他的父親,不過江織一直知道,薄時郁和父母的都一般。
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江織做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大膽舉。
悄悄起,躡手躡腳的往臺走過去。
推拉門沒有關嚴,江織只在邊角站著,就能將全部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M國那邊我沒有打算過去。」
「我的生活不需要你們來指手畫腳。」
「……我知道了,我再想想。」
江織子一僵。
微微往後,脊背在了牆壁上,一冷意順著蔓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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