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淩晨兩點，沿著北邊的淺灘一直走，那邊的有一個很蔽的口，淩晨三點到三點半之間，口的水會下降……”

    這是有次和賀源吵架，在溶裏走時發現的一個地方。

    蘇惠說完便鬆開了。

    “笙笙……走吧，是我對不起季池，我背叛了他，還讓你無家可歸，我沒臉再回去了。”

    季落笙愣愣地看著蘇惠，一盞煤油燈放在旁邊，燈似乎變暗了些，石頭旁有鮮紅的滲出來。

    “蘇阿姨為什麽不告訴賀源他們，你要是早點告訴他們，說不定你——”

    “他上的罪比我背得還多，就算出去也是躲躲藏藏一輩子。”

    季落笙從室出去時，蘇惠已經快要斷氣了。

    賀源一個壯漢坐在旁邊大哭。

    傅凜夜帶著快步往蘇惠說的那個地方走，裏太黑，很難分辨出方向，他們必須抓時間。

    季落笙在後麵默默抹著眼淚，之前季家破產，蘇惠失蹤後，怨恨過。

    但現在看著被石頭住彈不得的樣子，卻總是想起蘇惠第一次來季家的時候。

    原來這些年，蘇惠一直不能釋懷的原因，竟然是因為。

    要是季池那時告訴蘇惠，的份，他們兩人就算沒有孩子，也不會發展這樣。

    也許季家也不會破產。

    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季家沒了，蘇惠也死了。

    “傅淮書是的孩子？”

    “嗯……蘇阿姨和我爸的孩子。”

    傅凜夜腳步慢了些，他手季落笙的頭頂。

    “哭什麽，要不是你，傅淮書現在說不定都被喬霞折磨殘了，要不是你，他現在也可能被我送監獄裏去了。”

    “我知道，隻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他用指尖幫季落笙拭去眼角的淚水。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哭？”

    季落笙瞪了他一眼，“別胡說！”

    傅凜夜像是沒聽到一樣，語氣有些惡劣，“你不許流一滴眼淚，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不會這麽輕易死的。”

    季落笙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而且為什麽我哭了，你反而不放過我呢？”

    “你哭，就代表你舍不得我。隻要你對我有一點點，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傅凜夜走在前麵，一隻傷的胳膊在兜裏，另一隻牽著。

    兩年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傅氏集團總裁。

    有一天竟然會在環境這樣惡劣的溶裏，跟說出這麽卑微的話。

    傅凜夜你不用這麽卑微。

    “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和喻庭桉結婚？”

    傅凜夜腳步頓住，一臉不爽地睨著。

    “季落笙，你覺得現在適合問這種問題？”

    冒著生命危險進來就的可是他。

    現在卻要跟他討論喻庭桉？！

    真當他脾氣好？

    季落笙輕笑一聲，朝他快步走近幾步。

    “為什麽不合適？我有點害怕，需要轉移注意力。”

    傅凜夜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因為家和喻家聯姻，因為喻庭桉脾氣格好。”

    他語氣非常不耐煩地說出這兩句話。

    “嗯……喻庭桉的格確實好的，我從沒見過他生氣。”

    可是這種格，當有種不真實的覺。

    倒不如現在……

    抬眸，看到傅凜夜下頜繃，眉頭促不爽到極點的樣子。

    這樣的傅凜夜好像還有點可……

    傅凜夜注意到的視線，“怎麽？你是在用我和喻庭桉做對比？”

    “我有嗎？”

    季落笙倉促地低下頭，明明是被他好看的臉吸引到了。

    “不得不說，喻庭桉如果不經常換人，確實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不過……”

    “……”

    季落笙眨著眼睛等他說話。

    傅凜夜別扭地移開視線，“不過你別想這麽輕易的擺我。”

    “什麽意思？”

    “季落笙，我給你做人行不行？”

    季落笙臉上的表僵住。

    “人？”

    傅凜夜怎麽想到這個份的，以他的格，會去給別人做人？

    破壞婚姻的第三者，一般不是隻有小白臉會做嗎？

    而且還是缺錢，需要富婆包養的。

    “你這是不願意？！”傅凜夜語氣有些委屈，“我這麽好的外貌材，願意跟你搞地下，你就著樂吧。”

    季落笙現在確實想笑的。

    好奇地問，“你是怎麽想到做我人這種事的？”

    “你見一個一個，生個孩子丟給我就跑去跟別人結婚。”

    “……”

    怎麽說得像個渣一樣。

    隻聽傅凜夜接著說，“我為了孩子，隻能勉為其難地給你做地下人。”

    季落笙無奈地笑了一下，明明就是他自居的想法，非要扯上安安。

    “我拒絕。”

    幹脆地回複。

    傅凜夜咬了咬牙，“你上哪去找我這麽好的人？”

    “我不要人，不需要。所以拒絕。”

    本沒打算跟喻庭桉結婚，傅凜夜怎麽給做地下人？！

    “我不要你給我錢。”

    傅凜夜勾了下，不鹹不淡地補充一句，“我給你錢。”

    季落笙憋笑憋得肩膀發抖。

    “我們能不說這個問題了嗎？”

    “季落笙！”

    傅凜夜這次似乎真的生氣了。

    他一言不發地牽著往前走。

    前方的水麵出一亮。

    季落笙激地指著，“是不是那裏！”

    “不用你告訴我，我不瞎。”

    “……”

    傅凜夜挑眉懶懶地問，“會遊泳嗎？”

    “不是很會……”

    以前學過，不過很長時間沒練了。

    “看起來已經退了，不需要遊過去吧？”

    傅凜夜深邃的黑眸上下掃了一眼。

    “我確實不需要。”

    “……稚。”

    季落笙不想再搭理他。

    往水潭裏走去，水漸漸淹沒的膝蓋，腰部，最後沒過的膛。

    水潭下麵有暗流，腳下一，本以為會掉到水裏，腰際一支有力的胳膊直接將整個人提了起來。

    “原來不會遊泳。”

    兩人之間沒有一隙，季落笙幾乎整個人都掛在傅凜夜上。

    一抬眸，就對上傅凜夜似笑非笑的臉。

    “答應我給你做人就抱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