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夕紅黃昏有什麼好聽的？包辦婚姻，相了一次親，不討厭就確定結婚了。」

鍾黎努努，小聲道：「可是容凌跟我說，您年輕時好像做過首長的外文書啊？」

顧允章啞聲，看老半晌，似乎沒料到容凌會跟說這種事。

鍾黎觀神，雖還是不冷不熱的，卻也沒有生氣跡象，心裡也不免鬆口氣。

夜晦暗，暖橘的燈籠著顧允章的明艷的臉，半明半昧，很是冷淡，卻讓人有種想要把捂熱的衝。

顧允章的麗是一種客觀事實，不聲地坐在那邊就有一種強烈的存在。鍾黎真的很難相信，如此人，容應棠沒有毫心過。

但也不好說，容應棠那樣的人太難揣測了。

鍾黎忽然意識到，容凌看似什麼都不缺，其實很缺乏和父母的通。

其實他和徐靳一樣，上面都有過於優秀的兩個哥哥，需要不斷地奔跑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平庸。

像顧允章和容應棠這種絕對導向的人，不看重過程，他們不會去衡量他比他上面的兩個哥哥出晚、很多年的時間，他們只看結果。

區別在於徐靳並沒有那麼在意他爸的看法，容凌面上不說，其實心裡很在意。

剛認識那會兒，鍾黎只覺得他話不多，斯文紳士，但似乎都要占據主權，天生就有一種想要化他人的，讓不是很舒服。

不過他那會兒掩飾得很多，一開始沒有很明顯地暴出他那種近乎變態的占有。

後來隨著相時間的加深他就藏不下去了。

他那種心裡在意得要死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表的人，除非忍無可忍。

和徐靳合作拍戲的那段時間，有時候待在劇組時他半夜會打幾個電話過來，接通後也不說別的，只問工作順不順利。

那會兒鍾黎就覺得他這個人很古怪，有話不直說，要旁敲側擊地不斷點。

可哪有那麼聰明，而且一開始真沒覺出徐靳對有什麼想法。

他問好幾個問題都顧左右而言他，他就會不了，說你怎麼這麼蠢，我問的是這個嗎？

鍾黎心裡想，你不直說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莫名其妙。

當然這些話不敢當著他的面吐槽，怕他真炸了，只能好聲好氣哄著他，把他的給捋順了。

「小五那個人，很難相吧？」半晌，顧允章沒什麼預兆地問起。

鍾黎乾笑：「也還好啦，我們不怎麼吵架。」

因為大多時候是在錢就他。

倒也不是刻意遷就他，天生脾好，很與人爭吵。

顧允章多看了一眼，抿出一笑意：「看出來了，你脾氣很好，不然肯定不了他。其實喜歡他的孩子很多，但能得了他那個脾氣的，實在之又。」

「能讓他耐著子收斂脾氣的，更是麟角。」

「我這個兒子，從小就不解風。」

有一點顧允章沒說，其實一開始選擇媳婦的時候，看中的是程京馥。

雖不如程京華的大氣能干，程京馥八面玲瓏，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且沒有程京華那麼剛毅冷，也非常屬意容凌。當初和程家聯姻主要是為了結盟，人選倒沒有多重要。

那個雷雨夜從南京趕赴北京，第一時間就去見了他，問他的意思。|

他當時已經了不煙，手邊的菸灰缸里攢了一堆菸頭，就那麼垂著頭默不作聲，手裡的打火機打了好幾下都沒點著。

顧允章後來看不過去，俯替他點著：「怎麼魂不守舍的？臉這麼白，沒睡好？」

他搖搖頭，似回了神，正了正道：「不要程京馥。」

「為什麼？喜歡你的。」程京華那種冷心冷麵的人，要真過一輩子其實顧允章也捨不得他的。雖是聯姻，也希自己兒子好點。

容凌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反問為什麼更喜歡程京馥。

一個問題就這樣被拋了回來——他每次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這樣。

也只好說兩人相比，程京馥更活潑些，更適合過日子。

顧允章當時不明白，後來見到鍾黎才明白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儘管顧允章不願意承認，其實並不討厭鍾黎，甚至有些喜歡。

對於和容凌這種格的人來說——鍾黎的格，就是最好相相起來最舒服的那一類。

人與人若是論契合度，他們這兩種人便是最合適的。

這種覺是這樣得不講道理。

所以顧允章也能理解容凌對的瘋狂迷，也許是迷那一種心靈港灣的覺，是對一種溫寧靜的嚮往。

程京馥那樣的活潑，只能讓人心力瘁恨不得遠遠躲開。

做媽的自然也心疼兒子，雖然因為工作原因從小疏於管教，但這個兒子其實一直以來也比較省心。

像這樣緒幾近崩潰實在之又。

婚禮前夜，他一個人深夜開車去兜風，直到凌晨才回來，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菸，誰也不見。

阿姨嚇壞了，只好把過來勸解。

顧允章當然了解自己兒子，也不勸，只嘆口氣，把空氣淨化調到最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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