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事務所沒什麼事兒。

從玻璃窗外斜斜照進，刺眼到有些睜不開眼睛。

房間很悉，是在西山龍胤那邊的老宅。

好一會兒適應了，才想起昨晚的事兒，約記得自己累極了宿在了酒店，後來到了凌晨他才將自己抱回來。

空氣里一反常態地焚了香，比往日他上那若有似無的墨香要濃郁些，是為了制某些味道。鍾黎吸了吸鼻子，覺間有些酸麻，才想起後來發生了什麼，不由向天花板。

將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腰間，直覺腰部以下冰冰涼涼的，目往下才看到地上隨扔著散的服，竟還有他的領帶纏繞其間。

記憶好像斷了片，只停留在他把抱回房間的那一刻，之後發生了什麼卻怎麼都不記得了。

可能是弄得實在有些瘋，才有些不適的覺。有些日子沒見，他再溫，也制不住某些原始的衝和念想，腰部也有些疼，可能是被掐的。

鍾黎了發酸的脖頸，給他發消息：「你把我弄傷了。」

又「啪啪啪」拍了好幾張「傷報告」給他，要他給個說法。

白皙的皮上，紅的印記目驚心。

他應該是在忙，沒立刻回。

鍾黎想起他今天似乎有例會，暫且放過他，給他發了個「憤怒」的表包就擱了手機。

阿姨聽到靜從外面叩門進來：「起了？先生讓我給你熬了排骨幹貝粥，還有煎荷包蛋和牛，說你喜歡吃這個。」

鍾黎不好意思地對笑笑，說了聲「謝謝」。

洗漱了一下就去了餐廳。

這個阿姨煮的粥格外合胃口，糯香甜，濃稠恰到好。

鍾黎用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喝完了又續了一碗，才有閒心來看手機。

屏幕上多了兩條新消息，是容凌發來的。

兩句不痛不、毫無誠意的道歉，還笑話太，一下就紅。

鍾黎氣急，又發：[是你力氣太大！]

容某人：[天地良心，就怕含在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鍾黎無語到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人要是不著調起來，是真的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忍不住輕笑起來，剛要撥電話出去，他那邊已經打過來了。

心裡泛起淡淡的漣漪，屏息將這個電話接通：「餵——」

他無意識地輕笑一聲，緩步走到落地窗邊，眺對面的街景，也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個「餵」。

鍾黎意識過來自己說了句廢話，他這是在笑話呢，抿了下，反客為主：「笑什麼？」

這樣自陣腳著實逗樂了他，越發顯得心虛，他不朗聲笑起來。

鍾黎臉頰微紅，又聽到他那邊似乎有人在問他笑什麼。

「你有客人？」鍾黎忙收斂幾分，道，「要不你先忙吧，我回頭再打給你。」

「沒事，不是什麼要事。」他沒理會那人，徑直走開，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不算重的聲音。

只一會兒，對面就安靜下來，似乎是到了裡間會客室。

安靜的氛圍更加催生一些別的東西，將對他的思念在這一刻推到頂峰。他淺而低沉的笑聲過話筒傳來，低沉悅耳，如醇釀的酒，沁人心脾。

鍾黎不自覺攥了手機，過一會兒又鬆了，將之擱到另一邊頸窩邊：「也沒什麼要事。」

支支吾吾，其實這會兒腦袋一片混沌，已經忘了給他打這個電話的初衷。

這就不免顯得沒事找事，黏黏糊糊。

都結了婚的人了，想不到也會這樣糊塗。

容凌的心卻似乎很好，對此極為用：「那我說了。」

「……嗯，你說。」不免乖覺幾分。

像是聆聽講座的學生。

容凌沉沉一笑，似乎能想像到此刻憨的模樣，聲音無限溫：「我想你了。」

鍾黎一怔，鼻尖一酸，萬千的緒剝繭般在心頭無聲地蔓延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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