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在去畫廊的路上，打了電話回老宅，和老爺子聊了幾句，厲老爺子高興極了，趕吩咐秦管家吩咐廚房準備沈瀟瀟吃的菜。

秦管家連連答應。

“老爺，爺不陪回來嗎？我家老婆子說，小兩口好像還在鬧別扭，爺倒是變了不，很是討好，只是不怎麼搭理爺。”

厲老爺子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長長舒了口氣，“這些年承的痛苦太多了，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一直都不肯告訴我實，只是顧及著我的病，害怕給我增添負擔。如果不是那些新聞上熱搜，居高不下，不可能跟我說半句，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而阿淵又……”

醒悟的太晚了。

一個得太早，一個得太遲。

注定很難能再走到一起。

秦管家在旁邊聽著，也跟著擔憂，“現在蘇家那位又回來了，只怕爺和……”

“我讓你查當年車禍的事兒，你查得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消息，有些年頭，查起來有些費勁。”秦管家約有些猜測，“老爺，您……是猜測當年不是蘇念念救了爺？”

厲老爺子微微閉眼，“或許是我多想，但這件事我總覺得蹊蹺。原本是不想查，可……蘇念念擋在他們夫妻中間，我……心里放不下心。”

秦管家一聽這話，深表贊同，“爺的子隨了他父親，看上去狠辣，實際上對自己有恩的人，他是怎麼都下不去手，尤其還是救命之恩。現在他心里又有了，自然是覺得虧欠了蘇家那丫頭……”

“蘇家母倆，慣喜歡利用人心。沈文雪是這樣，蘇念念亦是。”

秦管家點頭，有些憤憤不平的開口，“老爺看得通。”

厲老爺子睜開眼睛，坐直了子，“我越來越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可只要我活著，我就不可能允許蘇念念嫁進厲家。即便瀟瀟要和阿淵離婚，換個其他名門族的小姐，也不能是。”

“老爺，你別氣，我已經派人去查當年的事，很快就能有回應了。對了，聽說蘇家那丫頭生病了，老粘著爺，爺因為愧疚，倒是事事都由著，又不管不問，這事兒，你看？”

厲老爺子瞇了瞇眼，“你去查查，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秦管家心里很是難，“我明白。”

“老二他們父子，還在海城？”厲老爺子又問。

“對，昨兒景瑞爺還送來兩支上好的千年雪參，說是在拍賣會上專程拍下來，給您補補子的。”

厲老爺子點了點頭，“他倒是有心。秦管家，你一會兒把雪參包起來，讓瀟瀟帶回去。”

“好。”

……

厲氏總裁辦公室。

蘇念念推門進去，邁步走到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下一刻，喬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放在桌上，又轉離開。

厲行淵知道是蘇念念，只有有這膽子，不敲門直接闖他的辦公室，所以他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只等簽好手中的文件，這才抬頭，溫淡的視線落在自己對面的人上。

;“忙完了嗎？”蘇念念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出聲。

“還沒有。”厲行淵回道。

蘇念念放下咖啡杯，盯著男人看了很久，“那就不吃午飯了，我們談談，可以嗎？”

“好，你說。”

他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暖從窗戶照進來，他一白襯衫，搭配黑西裝，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格外儒雅，了那份戾氣，眉眼都溫和了不。

蘇念念盯著他看了很久，眉心蹙，他什麼時候喜歡穿白襯了？

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黑襯衫黑西裝，就算偶爾穿運裝，那也都是黑系。

“你……什麼時候喜歡穿白襯衫了？”

厲行淵握住鋼筆的手微微頓住，而后將筆放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打，“念念，不是要談嗎？”

而蘇念念看著他的眼睛，語調清冷，“是因為瀟瀟？”

是了，曾聽沈瀟瀟說過，喜歡男人穿白襯衫。

所以現在他這是在討好沈瀟瀟？

厲行淵瞇眼，平靜開口，“你找我究竟什麼事，直接說。”

“阿淵……”蘇念念直了背脊，“你曾答應過我，會一輩子照顧我，永遠都不會不要我，這些話，你還算話嗎？”

厲行淵子往后靠了靠，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沉，“所以？”

蘇念念面無表的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不自覺的蜷拳，“所以我要你履行承諾，和沈瀟瀟離婚，然后和我結婚！我知道你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我以后會將孩子當我自己的孩子般照顧。阿淵，你又不，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孩子，就要這樣和綁定一生嗎？”

“你錯了。”他不不慢的開口，“我并不是因為孩子。”

蘇念念愣住。

厲行淵狹長的眸微瞇，看不出緒，“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我期待的，他不會留到今天，你懂嗎？”

蘇念念猛地瞪大眼睛——

所以他留下這個孩子，是想要綁住沈瀟瀟！！

并不是孩子絆住了他。

而是他想利用孩子，留下沈瀟瀟！

“就是你想的那樣。”

“厲行淵，你這樣對我……不公平！”蘇念念冷冷的看著他，“當年的事，我承的辱罵和痛苦，一點兒都不比沈瀟瀟，憑什麼到最后，可以得以善終，我卻要拖著殘缺的，再遠走別國？”

厲行淵敲打桌面的手忽然停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我對不住你，你有什麼怨氣可以朝我來，可瀟瀟是無辜的，別去打擾！”

“滬市北區地皮，蘇氏不是已經收下了嗎？”

蘇念念倒吸一口涼氣。

厲行淵又繼續開口，“這些年厲氏給蘇氏的，沈姨應該告訴你了。你們也沒拒絕，也欣然接了，不是嗎？”

換言之，救命之恩，心里就算再有愧，他也報恩了！

蘇念念調整自己的呼吸，微微垂眸，而后再睜開，“所以你這意思，我們再無可能？你治好我的病，就會送我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