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到績單的那一刻，別說林玫火大，他也兩眼一黑。

這混小子，英語怎麼全班墊底了？？

好在班裡還有考了英語滿分的周宜寧，林玫尋思半天，最終把原因歸咎在同桌上。

近墨者黑，江從南上英語課經常不聽，連帶裴京聞都越學越退步。

想明白這點，強烈要求，找一個斂安靜、英語績好的生給他當同桌。

符合條件的，只有周宜寧。

正好，兩人現在分別擔任學委和班長，強強聯手，更能在班裡發揮榜樣作用。

「比起別人，老師更放心你對那混小子沒有別的心思，」趙臨風拍拍的肩膀，眼神寫滿期待:「相信你一定能取得更大的進步！」

周宜寧:「……」

沒等出聲，章校長的電話打過來。

趙臨風眼皮一跳，直覺又不是什麼好事。

摁了接聽鍵，裡面的怒吼差點把樓層掀翻:「你現在迅速聯繫裴京聞家長，讓他們立刻來學校！」

留下這句毫不客氣的話，乾脆掛斷。

見他臉倏地難看起來，靜默幾秒，周宜寧似乎下定某種決心。

「老師，我有事要跟您說。」

—

回到教室，同桌何沅跟嚴可薇都一臉好奇看向。

見緒有些低落，後者關心問:「寧寧，老趙你去做什麼啊？這麼晚才回來？」

周宜寧嘆了口氣，簡單把前兩件事複述了一遍。

「啊？這全南中一座難求的位置，老趙居然給你啦？」短暫的震驚後，嚴可薇挽住的胳膊:「剛好啦，裴神理科超牛，說不定還能沾沾大神之。」

何沅滿臉不舍，「嗚嗚嗚趙哥沒有心，他把你換走，我英語課可怎麼活？」

畢竟江從南是被方認證的英語bug，沒了周宜寧，沒幾天倆就都被活吞了。

周宜寧不一笑，「沒事的，你們有問題隨時可以問我。」

兩人只能認命，剛幫周宜寧把東西收拾好，江從南幾個就勾肩搭背地進教室。

猝不及防撞進那雙深邃的黑眸，周宜寧頓覺呼吸了節奏。

慌忙低頭避開時，又忍不住懊惱。

怎麼每次看向他，自己都手忙腳，把那點微不足道的心思表得那麼明顯。

明明這次，確實有滿腹疑要問他。想到這點，又保持鎮定，重新過去。

只是裴京聞已經移開目，神漫不經心，朝座位走過去。

知道要換位置，尤其知道換位置的對象，短暫的意外後，江從南瞬間明白是誰的手筆。

「嘖，裴這行力還真讓人大開眼界，」他白了眼氣定神閒的那位爺，話裡帶刺，「得，怪我擋您路了。」

裴京聞連眼神都懶得給他:「知道就滾。」

江從南:「……」

這還是周宜寧第一次主離他這麼近，只能克制住心底那點窘迫，小心翼翼拉開椅子。

淡淡的薰草清香，混合窗外的泥土和樹葉味，織纏繞在的鼻尖。

直到預備鈴聲響起，才猛然回過神，想起心裡掛念的疑問，趁語文老師說自由背誦，糾結再三，還是在紙條寫下幾個字。

不到一分鐘，桌面上的紙條多了幾個字:[這麼擔心我？]

[小同桌？]

故意帶了些連筆的字跡，尤其是最後三個字，跟他那人一樣混不吝。

「……」

周宜寧瞬間不想看他。

察覺到孩被髮掩藏的耳尖泛紅，他輕笑一聲，莫名有些繾綣。

裴京聞比高太多，即使坐在椅子上，清冽的氣息能輕而易舉包裹住。

有些不自在往過道挪了挪，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認真聽老師講解閱讀。

窗外雨聲連綿不絕，孩低頭記筆記的時候，幾縷髮從耳廓飄落。

到他的胳膊。

連帶心口都有些發。

裴京聞的眼底不由黯了黯，他閉了閉眼，拿出筆開始做題。

很快到了下課，周宜寧記掛著章校長和林玫的訓斥，趁他還沒離開座位，一臉認真。

「裴京聞。」

男生倚靠著牆壁，聲線散漫:「嗯？有事？」

斟酌著語言，「章其的事——」

剛開了話頭，裴京聞就明白的疑。

「放心，他就又多躺一個月，」他扯了扯，眼底不復以往的散漫，難掩戾氣和桀驁:「爺寫得了發言稿，就能念得了檢討書。」

第09章 使壞

南中慣例，每次考完試都要趁升旗儀式結束後做總結。

雨後的場，正好，所有人都穿好校服，提前在各自班裡站定位置。

「同學們，隨月考的是期中考試，希大家戒驕戒躁，認真投到張的高三複習中來……」

教導主任在主席臺講得唾沫橫飛，回聲響徹雲霄，底下的學生怨聲載道，抱怨他廢話太多浪費自己時間。

嚴可薇和周宜寧站在一排，悄悄拽了拽好友的袖子，湊過去小聲說:「寧寧，一會兒把你英語卷子借我用一下。」

周宜寧先打量了老趙一眼，見他沒往後看，才稍微低腦袋，「不可以，你自己寫，有不會的問我。」

嚴可薇不放棄，懇求道:「求你啦，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昨晚追小說太晚，唯獨了英語卷子只能打破原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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