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以為裴京聞這雙手只適合用來控手刀,不曾想,做的飯菜都如此合胃口。
儘管早上已見識過,但眼前這些京北特菜,仍讓舌尖一亮。
重逢之前,怎麼也不會想過能跟心心念念八年的男人坐在一起。
看向眼前堆小山狀的碗碟,怎麼都顯得不真實。
遲疑半晌,終究沒有勇氣,再次去向他驗證那天問的:「為什麼選我領證。」
怕聽到的答案,是最接不了的。
畢竟沒聽他親自說出口之前,還能抱有其他的期待。
可能一直心不在焉,周宜寧都記不太清後來怎麼吃完那些東西的。
站起,下識要收拾碗筷,手腕卻被他不由分說扣住。
「別弄髒手,」他語調認真,「去睡覺。」
短短的幾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周宜寧了角,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順從點了點頭。
不同於剛才踏進主臥的覺,提及「睡覺」,饒是早就做足心理準備,但仍舊有些慌。
頭頂的燈很和,落地窗外的燈火璀璨的京北老城,鼻尖似乎充斥著淡淡的木質香味。
很悉。
清冽,純粹,瞬間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周宜寧掀開被子,窩進床鋪裡面,看到屏幕里顯示的十幾條未讀,趕忙點開。
全都來自裴舒語。
越往上翻越心虛。
[寧寧大人,我終於結束拍攝了,今晚能回去找你嗨了!/轉圈/]
[嗯?你怎麼沒回來呀?都這麼晚了!]
隔五分鐘,裴舒語再次:
[寧寶你怎麼回事?我們才分開了幾天你就不理我了?]
[你是不是心裡有狗了??還是被哪只狗勾走拋棄我了?]
[貓貓痛哭 .jpg]
周宜寧:「……」
迅速看完所有消息,愧疚簡直要覆滿所有的知。
從領證到現在,從沒想過要瞞裴舒語。
只是裴舒語最近埋頭劇組,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當面告訴。
沒再猶豫,周宜寧趕忙在聊天框打字:[對不起舒舒,我今晚在外面,沒看到消息。]
視線捕捉到「被狗勾走」,面頰微微發熱。
暗暗下心尖那點異樣,繼續編輯:[你明天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不愧是衝浪選手,裴舒語秒回,[哼.jpg]
[必須得請我吃兩次,我勉強原諒你。]
知道裴舒語自然不會真和生氣,周宜寧趕忙點頭,[好。]
似是覺得打字不能表達心的氣悶,裴舒語發了條語音:[不行,只吃飯不夠,你還要陪我去看帥哥!]
[不管是哪條狗搶走你,你必須答應我,一定多找些帥哥給他當敵!]
習慣摁了語音條,哪知這句話,正好被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影聽見。
周宜寧:「……」
張了張口想解釋,及那雙晦暗加深的眸子,沒來由的心虛。
室陷詭異的沉默。
眼見他半倚著門框,領口的扣子鬆散開來,冷白皮被燈映得更為晃眼。
掩在髮下的眉眼逐漸黑沉,角勾起懶散的弧度,指骨有一搭沒一搭扣著手機,眼尾半瞇起,莫名有幾分危險。
周宜寧趕忙放下手機,糾結半晌,不知該怎麼打破眼前僵的氣氛。
「……舒舒開玩笑的,」周宜寧吞了吞口水,小心觀察他的神,磕磕絆絆轉移話題:「你要不先去洗澡?」
聞言,他長一邁,靠近床沿。
周宜寧倚著床背的骨,眼可見變得慌。
「行啊,」他摘掉腕錶,薄近的鼻尖,語調極其耐人尋味,「乖乖等我。」
留下這句話,他轉進浴室。
等聽到細微的水流聲,周宜寧才輕手輕腳坐直腰,出手機打開瀏覽。
遲疑半晌,紅著耳,只是剛輸了「領證第一晚」五個字,後面出現了很多問題索引。
「領證第一晚如何讓老公罷不能?」「領證第一晚如何一夜七次」「領證第一晚如何更舒服做」
每個字,都看得周宜寧心慌意。
條件反閉眼,恰好浴室的門把手聲響起,趕忙摁滅屏幕。
下一秒,男人走了出來。
他穿著寬鬆的睡袍,水珠從未完全乾的發頂,落至凸出的結,最終沒進鎖骨。
燈下,男荷爾蒙棚,侵略極強。
一呼一吸間,有致命的。
周宜寧不敢再多看一眼,連忙收回視線。
男人步步近。
許是剛洗過澡,他噙著笑的嗓音,約有些模糊的霧氣:「能借你半張床睡嗎?」
周宜寧愣住。
沒等有所反應,聽見裴京聞再次開口:「側臥門鑰匙丟了。」
周宜寧:「……」
可能他的語調太有蠱力,咬著下,強忍呼之出的赧,往床角挪了挪。
艱難挪了一半,看見手機還在裴京聞那側的床頭櫃。
想起瀏覽那些搜索指引,脖頸泛著燥熱,掙扎著想探過去。
只是不知胳膊肘怎麼失了力道,整個人不控朝他懷裡撲去。
他們有些在睡袍外面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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