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宸與他姐姐一樣,小時候特別黏娘親,了隻喝母,不給就哭,聲音洪亮得很。
但一歲後,子就逐漸沉穩起來,會乖乖坐在搖籃床上,或者趴在邊圍,看著爹爹與娘親在一起看書。
葡萄大的眼睛黑不溜秋,明亮至極,與蕭瑾熠的眉眼很像,總會懵懂的打量周圍環境。
“姐姐。”
“要姐姐。”
他喃喃出聲,小手兒張開,抓著搖籃床的小鼓,搖搖晃晃提醒。
薑雲曦坐在蕭瑾熠懷裏看著他理軍隊的折子,聽見孩子呢喃,便迅速從他懷中出來,把蕭煜宸抱起來。
“萱兒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可最喜歡跟雅雅玩。”看蕭煜宸要哭要哭的模樣,怕自己哄不了,便直接把孩子塞在進蕭瑾熠的懷裏。
“慣得他,一天到晚不是折騰萱兒就是折騰你。”蕭瑾熠心,雖然手還在輕輕拍打安孩子,但聲音卻嚴肅得很。
蕭煜宸與蕭苡萱,一個怕爹爹,一個怕娘親。
所以當他坐在蕭瑾熠的懷裏後,癟起的慢慢收斂,仿佛在想:算了,姐姐不陪他玩,他自己一個人發呆也可以。
蕭瑾熠沒哄多久他就睡了過去,又被繼續放回小床上。
殿外的桃花樹又到了花期,滿枝紅,花瓣飄搖,薑雲曦每年都要在桃花盛開的季節釀些酒,必須得雙數,不然蕭瑾熠與父親要杠上。
沈嫣今日遣人送來一封踏青邀約,但有個前提,不能帶自家夫君去。
蕭瑾熠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保準暗地裏要著跟上去。
宸兒黏人,他也沒到在哪裏去,有時候還會帶著去軍營,等他覺得批閱軍務累了,就要對又親又抱。
“曦兒,你在想什麽。”蕭瑾熠站到薑雲曦的後,手很自然地繞過腰,聞上清雅的花香味,怎麽都不膩。
“夫君,我想出去玩。”
“去哪兒?我陪你。”
“不用你陪,沈嫣姐姐們陪我就夠了。”薑雲曦試探著後的人,手抬起些,落在他手背上。
蕭瑾熠那張矜貴雋逸的臉龐上,立刻晃過幾分不滿意的表,曦兒不要他陪著,是不是膩了他?
“你不我?”
不知道他腦回路到哪裏了,能問出這種問題來。
“。”
“好吧,那你們早些回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家等你。”蕭瑾熠歎了口氣,順勢攔腰把薑雲曦抱起來往石桌上放,將人圈進自己兩臂之間。
打算之後悄悄跟上去就是。
細細看,婚四年多了,曦兒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他養了很久的小,過段時間又會自然消失,純粹的吃不胖。
“看什麽?”薑雲曦淡淡蹙眉,怎麽覺得蕭瑾熠頓時有點兒不懷好意?
“曦兒,你應該不會跑走,把我一個人丟在王府吧?”蕭瑾熠眸微瞇,似信非信地凝著眼睛。
有了好幾次前車之鑒,他可不得不防。
“夫君,夫妻之間有點兒信任好不好?”薑雲曦主投懷送抱,環住他脖子,像個的考拉一樣掛在他上,聲音的不像樣。
每每撒,蕭瑾熠就不會再繼續追究,這招百試不爽。
“還知道是我們是夫妻?你忘了上次北疆國細作混京城的時候,你得到消息本就沒與我商量就自己一個人進狼窩,知道我多擔心嗎?”
蕭瑾熠抱著進房間,一路走一路抱怨。
“都過去半個月了………”還翻舊賬。
薑雲曦默默不語,不服氣的。
不說還好,蕭瑾熠一說偏偏又想一個人悄悄溜出去,夠刺激。
某日清晨,蕭瑾熠今天不去軍營,難得抱著宸兒在院落裏悠閑曬太,萱兒四歲了,慢慢開始吩咐宮廷的教習姑姑和夫子給傳授各項技藝。
灰灰瀟灑地蹲在風口,茸茸的羽發被吹起,直到看見小祖宗後,趕忙起飛速往後花園跑去。
“爹爹。”
萱兒癟著往蕭瑾熠的方向去,頭上的珍珠珠花致小巧,微微搖晃,是薑雲曦親手做的。
聲音糯,帶著委屈。
蕭瑾熠把把蕭煜宸放回搖籃,接著把抱起來往桃花樹下走,放輕了聲音問:“怎麽了?”
“裴夫子好兇,他兇我。”萱兒被生慣養著,不得一點兒委屈。
“攝政王殿下。”恰此時,裴貞正好趕來報備郡主的功課,埋著頭,一進院門就覺得太突突的。
蕭瑾熠眼眸森冷地瞥了他一眼:“郡主是哪裏做的不對?夫子這般兇。”
“臣……臣冤枉啊!”裴貞簡直有口難言。
“臣……哎!”裴貞直接抬起頭,一張白生生的臉上被畫了一個大大的烏,他都來不及洗幹淨,本來還準備告狀的,誰知道被小郡主搶先一步。
蕭瑾熠稍稍愣了一下,側眸看著懷裏的人兒,噎住。
“哈哈哈哈哈。”蕭煜宸趴在搖籃邊上哈哈笑著,小孩子本忍不住。
“好了,你洗洗臉再回去。”蕭瑾熠騰出一隻手揮了揮,也不去看裴貞的臉。
今年的新科狀元被他兒這般整蠱,傳出去也不好聽。
“臣告退。”裴貞弓腰,三步作兩步地離開院落。
“萱兒,下次不能這樣做了。”蕭瑾熠隻是略微說了兩句,他兒雖然有時候淘氣,但大是大非都清楚,他沒打算把管得太嚴謹。
“知道啦,娘親呢?”萱兒點點頭,四都看了眼。
就這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蕭瑾熠。
曦兒與他說去後花園釀酒了,怎麽這麽久還沒消息?
他放下萱兒快步朝後花園跑去,隻有幾個澆花的侍,灰灰趴在草坪上曬太,要睡著的樣子。
“王妃呢?”
“王妃從後門出去了。”侍們異口同聲地回複。
“……”
又騙他。
——福陵山——
“這兒風景可真。”彼時,薑雲曦已經悠悠坐在秋千上賞天邊雲霞,沈嫣帶著千姝月在不遠的河畔釣魚。
三人都帶了一個廚藝了得的侍,青竹院落裏飄渺著飯菜清香,等晚霞最為燦爛奪目的時刻,天邊如浸一般。
“我跑出來的。”
“我也是。”
“誰不是啊?”千姝月覺得今天跟做賊一樣,了半日才尋到時機。
沈嫣一點兒都不擔心:“放心吧,這院落今年初才建好,很的。”
“傅桓宇要是敢出賣我,他就死定了。”
在外待了一天一夜,薑雲曦回王府的時候,已經天烏黑了。
蕭瑾熠竟然真的沒有跟著來,而且現在王府一切如常,反倒是讓後背發涼,中途見暗七帶著侍衛巡邏。
“王妃,王爺說您回去的時候直接去書房尋他就是。”
“這麽晚了他還在書房?”
“王爺這段時間寢食難安,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暗七說完就作揖靠退。
寢食難安?這麽誇張?
薑雲曦半信半疑,一路朝書房走去,見窗口燭火明亮,這個時辰孩子們都已經睡了。
小心推開門,蕭瑾熠麵冷漠,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埋首理折子。
“夫君。”
“夫君~”
連著喊了兩聲,他還是全當沒聽見。
薑雲曦像是泄了氣的小兔子,耷拉耳朵踱步過去,坐在書案邊,看墨壇裏沒什麽墨了,又很心地給他研墨。
“還知道回家?”
蕭瑾熠這個時候才放下折子,臉依舊不太好,他還真沒想到曦兒昨夜不歸家,甚至,今日這個時辰才回來。
“這不是想你了嘛。”薑雲曦主抬起他手臂鑽進他懷裏,星眸含笑,態度討好極了。
現在有多乖,之前就有多叛逆。
其實他並不是不讓出去玩,他相信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不能這般一句話不說,就消失一天一夜。
“別氣了嘛~下次再也不會了。”搖了搖他手臂,一貫地撒。
但是蕭瑾熠懷疑的眼神就是在明顯地說:你覺得我還相信你?
“夫君~”
“真是拿你沒辦法。”蕭瑾熠抱著走道回寢殿。
又哄好了~薑雲曦沾沾自喜,乖乖環著他的脖子,一路趕回來好累啊,有些困倦。
覺得能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忽然懸空,被蕭瑾熠一把丟到了浴池裏。
“啊!”撲騰著站起來,渾都被打,頭腦也瞬間清醒了。
失算了,沒哄好。
“夫君~,人家趕路好累啊……”
走到玉石邊,還想著撒求饒,致瑰麗的臉蛋兒上沾著晶瑩水珠,好不惹人憐惜。
蕭瑾熠的衫隨意扔在池邊,沒聽的話。
“明日夫君不去軍營,可以陪你在床上躺一整天。”
蕭瑾熠扣著手腕把人抵在玉石間,他太了解自家娘子了,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保證隻管半個月。
“夫君,別咬。”
水麵沒一會兒就掀起波瀾,波紋一疊蓋過一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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