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總是這樣不聽話
賀知州我得很近。
他的大掌還按著我的后腦勺,溫熱的瓣幾乎在我的耳垂上。
我渾繃,只覺得他噴在我脖頸間的呼吸滾燙得厲害。
我有些害怕地喊他的名字:“賀知州……”
他在我耳邊幽幽地笑:“我賀知州過的人,即便我不要了,也容不得他人覬覦,所以你猜,我把你那阿威哥怎麼了?”
我抖著子,沒敢說話。
我這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賀知州,冷中帶著嗜,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
他帶著笑意,輕描淡寫地說:“我讓人砍去了他的雙手雙腳,然后將他們扔出了這江城自生自滅,怎麼樣?你覺得我這個懲罰如何?”
砍去雙手雙腳?
我渾抖著,第一次用如此恐懼的眼神看他。
我只知道他沉冷戾,喜怒無常,復雜多變,卻也沒想到他竟如此嗜,如此殘忍。
這一刻,我是真的害怕他,打從心底里怕他。
賀知州了我冰涼的臉頰,輕笑道:“臉怎麼白這樣?怎麼?可憐你那阿威哥了?”
阿威和阿姨企圖對我做那樣的事,我自然也不會去可憐他們。
我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可怕,那種可怕又重新刷新了我的認知。
我看著他的黑沉的眼眸,抖著聲音問:“那你……會不會砍掉我的手腳?”
“你啊……”
他輕笑著,忽然松開了我的頭發,輕輕。
他說:“那就要看你聽不聽話了。”
“賀知州……”我扯著他口的襟,執著地問,“你會砍掉我的手腳麼?”
賀知州把玩著我的發尾,沖我漫不經心地笑:“那得看我的心啊,你總是這樣不聽話,要是哪天真的把我給惹了,我也不知道我會對你干出什麼事。”
他說得波瀾不驚,我渾卻抖得厲害。
以前沒有往深了想。
現在我才深刻地會到那種恐懼和寒意。
他永遠都不可能變回以前那個賀知州。
現在的他,若是想讓我生不如死,真的比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他親了親我的耳垂,涼的嗓音像幽靈般可怖:“明天早上九點,我在辦公室等你。”
說完他便松開我,沖我幽幽地笑了笑,然后點著煙,神態松散地離去。
獨留我一個人,在原地不停發抖。
我著他的背影,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陌生得很。
說到底,我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不是麼?
他厭惡什麼,喜歡什麼,包括他那喜怒無常的子,我也從未過。
我能完好無損地活到今日,當真是他大發慈悲了啊。
我抱著手臂,在地上蹲了許久,這才晃悠悠地朝著資料室里走。
資料室里的同事還在議論我要去公司總部的事,鬼哭狼嚎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一進去,他們就將目全都投到了我的上。
“喲,這不是即將飛上枝頭變凰的小唐嘛,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呀。”
“是呀是呀,要是運氣好,傍上了哪個大款,當上闊太太,記得也給咱們姐妹介紹一下有錢人啊。”
“還有還有……”
這時,剛剛在賀知州面前污蔑我的那個同事跑過來扯我的手臂,“小唐啊,你那些狐功夫都是在哪學的啊,教教我們唄。”
“滾開!”
我煩躁地甩開的手。
那同事一怔,似乎沒想到我還有脾氣。
半晌,鄙夷地哼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跑去做際花,你還神氣起來了?”
“就是,大老板讓去總部,那是看中了勾引人的本事,想讓使用人計去勾引客戶,還真以為大老板看上來著。”
“就是就是,不就是利用那副骯臟的子上位麼?有什麼神氣的。”
幾乎所有同事都沖我鄙夷地譏諷,那譏諷聲中,到底還是帶著濃濃的嫉妒。
所以說,人就是這樣,明明自己得不到,卻還要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去詆毀別人。
我淡淡地看著他們:“是啊,我是沒有什麼好神氣的,但事實是,我不想要的這個機會,卻是你們爭破頭也得不到的。”
“呵,不想要?你可別在這裝了,惡不惡心。”
“就是,這都勾搭上大老板了,還在這裝啥清高啊。”
兩個同事沖我嫉妒又譏諷地哼笑著。
我心俱疲,也懶得跟他們爭辯了。
皆是過客,屬實沒有必要。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只是神恍惚地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那些人還在不依不饒地沖我諷刺,那力可真好。
小李這時候道:“行了行了,都別說了,沒瞧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麼?這要是真把給氣暈了,小心大老板找我們的麻煩。”
“切,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幾個同事終于消停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
我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想著賀知州剛剛的那冷戾嗜的模樣,背脊一陣陣發寒。
所以,我還能逃,還能躲麼?
會不會有一天,他真的會打斷我的雙,讓我再也逃不了了。
我疲憊地捂著臉,只覺得心力憔悴。
他向來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他明明說過不會再找我的,為什麼這次又出爾反爾了。
賀知州,你到底想干什麼?
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唯獨就是不肯放過一個我?
這段時間的折磨,難道還是抵消不了你那三年對我的怨恨麼?
小李瞥了瞥我,半晌,走過來,給了杯豆漿給我。
我詫異地看向他。
他不太自然地別開臉說:“你那臉就跟要死了一樣,我怕你死在這里,給我們資料室惹上麻煩。”
“謝謝。”
我捧著豆漿杯,溫度從掌心傳來,心底漫起暖意。
可我還是覺得上冷。
小李又看了我一眼,說:“不想去就不去唄,又沒人你,犯得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沒人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到賀知州手底下做事也沒什麼,但我就是怕他知道我懷孕,搶我的寶寶。
我隨便他怎麼辱,可我不能失去我的寶寶。
我煩悶地靠在椅背上。
該怎麼辦啊?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一整夜我都沒有睡好,清晨也醒得很早。
如果沒有發生阿威的事,我還不是那麼怕他,可現在,我是真的怕了。
昨晚我甚至夢見賀知州把我的打斷了,說這樣,我就不會跑了。
夢里我哭得撕心裂肺,醒來的時候,我臉上都還有淚。
我靠在床頭,睜著眼睛從五點發呆到了七點,最終還是認命地起床穿服,整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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