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並不防備他，不過有些疲憊，上了車之後便靠在後座上閉著眼休息。

    孟欽和原本在看窗外，回過頭去一看，才發現已經睡著了。

    ！骨架小，臉也是小小的一團。沒了醒的時候果決堅毅的架勢，睡著的時候隻剩下這個年紀該有的恬靜。迎麵車燈的在臉上掃過，影替之間更顯得俏人。

    他看著出了許久的神，若是時間一直停在這一刻也是好的。隻是不多時，汽車就已經停在了凱樂舞廳的門口。

    司機回過頭來，“二……”隻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孟欽和一個眼風了下去。司機識趣，便什麽都不說了，就讓汽車這麽聽著。

    孟欽和這輛汽車是專門從德國定做的，車格外厚實還能防子彈，整個坤州找不出第二輛，因此他的車隻是聽著，也有不窺探的目往這邊投過來。

    人與人之間緣分真是奇妙，如果當年的那一天晚上，他沒有接那些人的邀請，差錯地到了這裏。如果那天不是被人糾纏，甚至躲到了他的包間，他也不會看見，更不會替出頭。

    如果沒有這些巧合，他們應該也不會有之後的那些事了。

    可哪有那麽多如果，這一切都像上天注定的一樣，一筆一筆寫的都是必然。

    孟欽和將車簾放下來，整個汽車裏一時之間變得更加昏暗安靜。他側著靠在座椅上，靜靜看著，腦海中閃爍過關於的許多畫麵。

    不在的這兩年，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

    隻可惜眠的人睡的不夠深，不一會兒，徐婉便慢慢醒了，了睡眼，問他：“還沒到嗎？”

    他從回憶中離出來，道：“剛到。”

    徐婉已經比方才清醒了許多，將車簾掀開，外頭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夢娟早就到了，一直在門口等徐婉，早就瞧見了門口孟欽和的車，也猜測徐婉多半在這車上，不過也不敢貿然上前。

    徐婉一下車，夢娟一眼便看見了，也瞧見了後的孟欽和。

    ！夢娟眼中有曖昧的笑，一邊去扶徐婉，也不忘給孟欽和打招呼，“二怎麽也過來了？”

    孟欽和不是很喜歡風塵氣過重的人，卻也給了夢娟難得的好臉，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應。

    舞廳裏的周老板已經知道徐婉要來，而今天又聽到了張三爺被抓的風聲，更加局促不安了。一聽見徐婉過來了，連忙出來招待，沒想到孟欽和也來了，頓時客氣極了，走在前麵一邊請孟欽和、徐婉進去，一邊小心看這兩位的眼。

    夢娟隻覺得神氣，以前不了被周老板欺負，如今倒真是揚眉吐氣了。如今雖然已經嫁了人，但也隻是個姨太太，周老板也沒把太把當回事，可徐婉這一次可不一樣了。

    夢娟沒有包場，隻訂了一個包廂，路過大廳的時候還是有客人在。孟欽和穿了戎裝，很是矚目。他鮮來凱樂，倒是有幾個師長常來，這回正好到了，舞池裏的舞跳了一半，趕忙停了下來，過來跟孟欽和打招呼。

    徐婉環顧四周，這凱樂和從前沒有太大的區別，雖然可以看出舞池又翻修了一遍，但是整的風格還是沒有變，甚至連舞臺上舞登臺跳的舞都沒有什麽變化。

    臺上，年輕的人穿著鮮紅的長，著雪白的大，賣弄著們的年輕和貌。徐婉隻覺得不是滋味。

    一曲西班牙舞曲過後，五六個人從臺上下來，紛紛坐一張張沙發。走在最後的那一個小姑娘明顯看著十分局促，麵對著吆三喝四的男人格外不安，隻敢在一旁站著。

    夢娟見徐婉一直著一出神，扯了一下的手臂，“徐經理，看什麽呢？你再看一會，給你點的鹹水鴨可就涼了。”

    哪知話還沒有說完，徐婉已經往前走去，夢娟往徐婉走的方向看過去，幾個男人正在灌一個年輕舞的酒，“再喝最後一杯，不喝就是不給我們哥幾個的臉。”

    那孩子十分小，因為不勝酒力滿臉通紅，可那些人得沒有辦法，無可奈何地又一次端起酒杯。

    看起！起來已經快哭了，可越是這樣，那些人越是起勁。

    正當那個年輕舞要被灌下一杯酒的時候，徐婉已經走過去了，扶住孩的肩，從手裏將那杯酒拿開。

    “你是誰？想幹什麽？”

    雖然是個貌的人，可的眼神冷靜得過分，自上而下投過來無形之中給人幾分迫。

    那幾人不太高興，卻也不知來者何人，小心打量著。

    哪知徐婉話音剛落，手裏的杯子卻已經被人走了，有人冷聲開口：“酒量不行，我來敬你們幾位。”

    這幾個人是坤州城裏幾個公子哥兒，被各自的父親送進武學堂沒有幾天，準備進淮軍謀個一半職。他們雖不認得徐婉，但怎麽能不認識孟欽和。他們先是愣了好一會兒，待反應過來，一個個都站起來立定敬禮。

    孟欽和冷眼依次掃過他們，將酒杯輕輕擱在酒臺上，“有這欺負人的本事，不如留在戰場上，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那幾人見這陣勢，麻溜地跑了。

    徐婉拉著那個舞站在一旁，那個姑娘渾發著，最終啜泣起來。徐婉怎麽不懂，在這裏無依無靠的日子過久了，突然被人保護怎麽會不想哭？

    徐婉將孩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孟欽和走過來遞給徐婉一塊帕子。徐婉正想找他借，不想他已經主給過來了。

    徐婉一邊給那個孩眼淚，一邊輕輕拍著的後背，孟欽和站在一旁隻垂眼看著，沒有說話。

    倒也是巧，那個孩是徐婉的同鄉，也是安州人，安州這次發大水，們家的房子被水衝垮了，沒有辦法才過來做了舞。

    孩泣了好久才恢複平靜，徐婉拉著的手說：“你明天可以去一趟坤州子銀行，我正好需要人做一些整理文檔的工作，如果你願意的話。”

    孩十分激，連聲道謝，對著徐婉說了好幾遍，“謝謝姐姐”，說著站起來，轉頭看了一眼孟欽和，“也謝謝二。”說完便往後臺那邊跑了。

    第123章 衷腸

    舞走了,那幾個師長也識趣，不再打擾徐婉和孟欽和，悄悄朝孟欽和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孟欽和挨著徐婉坐下,見神懨懨的,側過頭來問，“怎麽了？”

    徐婉著折著燈的舞池,淡淡道：“小時候我聽我爹說，寧做太平犬,不為世人，那時候不懂,後來慢慢就明白了。我們家也是遭了旱災,再遇上戰,一夜之間家就沒了。真不知道，這樣的事還會重演多回？”

    孟欽和向的眸子越發深沉,默了許久,忽然果決道：“徐婉,再給我兩年時間。”他說這句話的語氣既像在承諾,又像是在道歉。

    徐婉不料他會這樣說，抬起頭了他一眼，道：“那我就替他們先謝謝二了。”他是個有抱負的人，這一點上輩子就知道了。

    舞池裏又響起新的樂曲來,手風琴的聲音輕快悠揚。忽然，有高跟鞋的聲音伴著樂章由遠及近，“你們怎麽就在這坐下了？”

    竟把夢娟給忘了，徐婉很不好意

    徐婉微微一笑，“托您的福。”便不再說什麽了。

    陳姨說著又去打量孟欽和，原想上前寒暄幾句，可瞧著二神冷冽，看上去不大高興。陳姨和周老板自知無趣，不敢再多說什麽，張羅了一番後，趕下樓了。

    夢娟進了包廂坐下，衝著外頭做了個不屑的表，對徐婉道：“人吶，永遠都是拜高踩低，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是怎麽欺負咱們的。我今天喊你過來，就是想幫你！你出出當年的惡氣。”

    徐婉在夢娟對麵坐下，並不是個記仇的人，氣早就消了。徐婉聽夢娟這麽說笑了起來，“你呀，還是從前那個脾氣。”

    孟欽和在徐婉旁極其自然地落座。

    徐婉忽然想起來，他之前分明說的送過來，怎麽就跟上來還坐下了呢？

    徐婉打量了孟欽和兩眼，可他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見看自己還微微湊過來聽說話。

    徐婉搖了搖頭，索不再去看他。

    “我這個脾氣怎麽了，總比你這個柿子好。”夢娟還有些顧忌孟欽和，一開始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孟欽和的臉。

    二樓的包間可以看到一樓的舞池和舞臺，而他的視線一直著樓下的白俄樂隊，手指跟著手風琴的節奏輕輕敲擊著沙發，並沒有想參與們談話的意思。

    夢娟膽子大，不一會兒就放開了，與徐婉敘起舊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樣子，那時候我還想，這是從哪個鄉下來的土丫頭，灰頭土臉的，還膽小的要命。這一轉眼，好幾年就這麽過去了。”

    徐婉笑了笑，“是啊，我幸虧認識了你，要不是你時不時替我出頭，估計日子更加難過。”

    夢娟豪邁道，“虧你徐婉還有點良心，不枉當初老娘替你擋了那麽多酒。”

    夢娟素來樂觀，徐婉卻知道有多不容易。

    夢娟小時候家裏也窮，特別是打仗那幾年價飛漲。們家裏揭不開鍋，夢娟十歲的小妹直接因為吃不飽飯生病死了。也是那年，夢娟爹當年見夢娟和娘得快不行了，鋌而走險去人家鋪子裏的饅頭，結果被人抓住了，挨了狠狠一頓揍。

    哪知傷著了要害，夢娟他爹沒過兩天就死了，夢娟的娘了刺激，跟著也瘋了。

    徐婉問夢娟，“伯母還好嗎？”

    “還是老樣子。”夢娟苦笑了一下，喝了口酒，罵道：“姓張的真他媽不是男人，怕他老婆怕的要死，別說我娘進他們張家的門，我都要被攆出來了。老娘當初不是信了他的花言巧語，才不！給他做姨太太，真不是東西。”

    夢娟本就是個急脾氣，在氣頭上口不擇言，說完了才想起孟欽和還在邊上。

    幸好孟欽和好像並沒有聽們說話，靠在沙發上，頭偏向一樓舞臺中央的樂隊。

    夢娟也好奇，這是真沒在聽還是裝沒在聽？心下有了主意，問徐婉道：“小婉，你是真的後天就要走嗎？”

    說著，夢娟歎了口氣，“那你這次走了還回來嗎？”

    “不一定。”徐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