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兒子,你現在有空嗎?”
薄月秋的聲音抖得厲害,霍深和江楓眠僅僅隻聊了幾分鍾,但卻徹底顛覆了對霍深的印象。
“我在忙,發生什麽事了?”薄靳言將手上的策劃案扔到一邊,著眉心問道。
“月秋,來一趟我的書房。”
霍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薄月秋的後,他聲溫和,麵容卻冷得好像才從土裏挖出一般。
半凸的眼袋顯著淡青,使得他本就鷙的眼神更加駭人。
“媽?”
薄靳言約聽到了霍深的聲音,不放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
薄月秋的心咯噔了一下,立刻掛斷電話,大氣都不敢出地跟在了霍深後。
薄靳言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兩秒,而後又給小方打去了電話,“老宅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薄鈞弘來了一趟,很快就走了。至於其他事,我也不清楚,二樓我上不去。”
“我知道了。”
薄靳言尋思著薄鈞弘的外債應該是被薄月秋知道了,便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薄鈞弘的破事,他才懶得管。
書房裏。
霍深目如炬,深深地盯著筆直地站定在書桌前的薄月秋,“月秋,你跟了我多年了?”
“二十八年。”薄月秋冷不丁地打了個寒。
寧可霍深劈頭蓋臉地質問是不是聽了他和江楓眠的談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聲地問那些無關要的問題。
“你跟我的時候,才二十三歲,是吧?”
霍深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頗為慨地道:“你在最好的年紀跟了我,我卻沒有給過你名分,心裏肯定不服氣吧?”
“老爺,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薄月秋顯得更加不安。
盡管凡事都留了一手,但對於這個大整整三十七歲的男人,還是有著深厚的的。
本來就有些父結,加上霍深對細膩,便無可救藥地淪陷了。
這一淪陷,就是整整二十八年。
“月秋,我都這麽一大把歲數了,隻想著家宅寧和,不想節外生枝,你應該懂的吧?”
“這是自然。”
“所以,有些不該靳言知道的事,我希你能徹底爛在肚子裏。讓他記恨上我,對誰都沒有好。”
“老爺,江楓眠真是霍家的骨?”
薄月秋見霍深挑明了說,便也不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問。
霍深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是,不過他媽隻是個上不得臺麵的舞。月秋,你放心,我一會兒就讓張濤擬定聲明,親自為你洗刷小三汙名。”
“......”
薄月秋沒想到霍深竟會允諾自己,將惦記了一輩子的正室名分給。
這一瞬,無疑是驚訝的。
不過驚訝之餘,更關心的是喬家的事,“老爺,喬家的事當真是你一手促?”
“喬振業知道太多的,也並非是我容不得他,是四家人共同的決斷。月秋,這事兒你最好守口如瓶,當年的那場談,你也是在場的。”
霍深早在五年前就想好了退路。
他自並未出現在那段視頻中,而是讓薄月秋代他前去。
薄月秋那會子隻想著討好霍深,從未想過那次談會造這麽嚴重的後果。
現在想來。
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打一開始,霍深就存了利用的心思。
薄月秋強行穩住了心神,遲疑地開了口:“老爺,喬家已經落敗,隻剩下喬星純那個苦命的孩子。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一馬?”
“你放心。我真想殺的話,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霍深沒說幾句,便覺有些疲累。
他擺了擺手,接著說道:“這些事你不要再摻和了,這幾天好好保養,再去定製一件旗袍。我準備在阿城訂婚宴上,給予你當家主母的份。”
“全聽老爺的。”
薄月秋的腦子哄哄一片,想到自己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為霍家主母,心裏多是有些竊喜的。
要知道,等今天,等了整整二十八年。
不過眨眼間。
又想起了一件要事兒,正了道:“老爺,那江楓眠你打算什麽時候接回霍家?”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把他接回家?你放心,我霍家的一切全部都是靳言的。之所以讓他和阿城互換崗位,不過是想要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對了,封眠的世你暫時不要告訴靳言,我左右是不會把他接回家的。”
“這我就放心了。”
薄月秋長舒了一口氣,樂津津地出了霍深的書房。
走出好一段距離,臉上的笑容才慢慢冷了下來。
霍深給的承諾,確實很吸引人。
可是喬星純明明是深著薄靳言的,當初完全是為了摘清薄靳言和喬家的關係,才謊稱自己移別。
薄月秋不是心腸冷的人。
想了想,還是給薄靳言回撥了電話,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以薄靳言的子。
要是知道了喬星純有苦衷,指不準會不管不顧舍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另一邊,薄靳言在辦公室看了片刻爛尾項目的資料,便站起,往隔壁喬星純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不是讓你別吃藥?”
薄靳言掃了眼囫圇往裏塞去的藥片,關切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吃的是維生素。”
喬星純覺收起了藥瓶,生怕被薄靳言看出端倪。
“維生素?”
“皮有些幹燥,缺維生素。”
“幹燥嗎?”
薄靳言倒是覺得喬星純的皮好到了極點。
除卻雙手的薄繭,渾上下就沒有一糙的地兒。
“有一點。”喬星純低著頭,小聲地說。
“你什麽時候這麽注重保養了?做這一切,該不會是為了我?”薄靳言話音一落,耳悄然紅。
難道,真的會為了他的驗,而去刻意保養自己的?
喬星純正愁沒辦法蒙混過關,見薄靳言又一次想歪,遂含糊其辭地應著,“你別瞎猜...”
薄靳言見含帶怯的樣子,心大好。
他輕倚在桌邊,幹咳了兩聲:“我一直都很滿意的,你沒必要瞎折騰。是藥三分毒,吃點好。”
“知道了。”
“你吃這玩意兒還真是為了我?”
薄靳言欣喜萬分,輕輕掐著喬星純的臉,“你要是真的這麽在意我的驗,還不如放開嗓子多喊幾聲,我喜歡你糯糯的聲音,好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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