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掙紮了片刻,最後還是回了放在門把上的手。
喬星純洗完澡,裹著浴巾打開浴室房門的剎那。
就見薄靳言站定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
“你...”
喬星純嚇到失語,捂著口後退了好幾步,“你怎麽會在這裏?”
“別害怕,我就是想要核實一下...”
“別過來!”
喬星純激地喝止住了企圖上前的薄靳言,“你快出去!再這樣,我喊人了。”
“,你別誤會,我不是來非禮你的。”
薄靳言索大步上前,將圈進懷裏捂著的口鼻防止尖出聲。
而後,他又低下頭,看向懷裏漉漉的人,耐著子解釋道:
“我來找你,主要是為了弄清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
“......”喬星純抬頭看著他,他看起來好像蠻可靠的。
不過可能是第一印象太差,還是覺得他裏沒一句實話。
“我現在鬆開手,你別喊,嗯?”
“嗯。”喬星純趕點頭。
薄靳言不舍得鬆開,但還是履行了承諾,撒了手,並象征地後退了半步。
“你想問什麽?”
喬星純神戒備地看著他,他真的太刑了。
私闖民宅外加室擾,要是報警,他估計是要在看守所上蹲幾天的。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們之前認識嗎?薄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認錯了人?”
“不可能認錯,我再糊塗,也不至於認錯自己的妻子。”薄靳言想不通手上的疤痕是怎麽去掉的,也想不通的聲音怎麽變的。
但他很確定,就是喬星純。
將抱在懷裏的那一刻,悉的覺就全都回來了。
“可是...”
喬星純蹙著眉頭,有些糾結地說:“簡給我把過脈,他說我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並由此推斷,我應該是沒有嫁過人的。”
“...你別聽他胡扯。”
薄靳言真是服了簡雲深,居然什麽謊都能扯。
他和喬星純的孩子都快滿五周歲了,他們沒發生過關係,孩子怎麽來的?
“他診脈很厲害。”喬星純又一次強調。
“你和他上過床?”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有時候有些男人演技也很好,他可能會裝出你好像是第一次的樣子,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睡過無數次。”
“......”喬星純覺得薄靳言的話炸裂的。
這事兒怎麽說呢。
要假裝也該是假裝,簡雲深假裝什麽?
好一會兒。
才回過神,“你別胡說,別壞了簡的名聲。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哦?”
薄靳言來了興致,繼續問道:“你不喜歡他?我看他那副樣子,好像是打算包養你的。”
“薄先生,你問完了嗎?這些都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跟你說。”
“好吧,不提簡雲深。”
薄靳言大概有了個初步判斷,就拿喬星純遮遮掩掩的態度來看,應該還沒有對簡雲深心。
“,你的病好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生過病?”喬星純反問。
“不是跟你說了?我是你老公,薄靳言。半年前,醫院發生了場大火,你失蹤了。你之前的事,我肯定很清楚。”
喬星純半信半疑地問:“大火?仁禾醫院的大火?”
“你記得?”
“我在新聞上看到過報道。”
“先跟我說說,你的病現在是什麽況?”薄靳言問得很急,他最想知道的,其實就是這個。
“簡說我之前因為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一個月。不過我清醒之後,除了抵抗力差一些,好像沒有其他病。”
“這就好。簡雲深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薄靳言長舒了一口氣,想不到最後治好喬星純的,居然是中醫。
“對了,你手腕上的刀疤怎麽沒了?也是簡雲深給你弄掉的?”
“什麽刀疤?”
喬星純仔細地看著自己的手腕,“我之前過傷?”
薄靳言沒有回答,他不想提及三次割腕的事,立刻轉移了話題,“你抬起頭,讓我看看你的頸部。”
“做什麽?”
“你下底下有顆痣,我剛才沒檢查仔細,按理說,那顆痣應該還在。”
“我沒有痣呀。”
喬星純有些懷疑,薄靳言是不是有妄想癥。
痣的話,確實有可能被人為點掉。
但是刀疤的話,應該不好去掉吧?
“我再問你,你上有沒有痣?”
“關你屁事啊!”
喬星純被他問得煩了,整個人都開始躁了起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核實一下。你上應該有兩顆痣,一顆領口低一點就能看到,另一顆在左上,位置偏下。”
“我說了我沒有。”
“真沒有?”
薄靳言很想親眼看看,但轉念一想,簡雲深都能去掉喬星純手上的刀疤,區區幾顆痣,肯定不在話下。
“好吧,不提痣。你可以告訴我,你還記不記得自己什麽名字?”
“我不記得。”
“簡雲深你小喬,對吧?”
“嗯。”
“你原名...”薄靳言話說一遍,倏然戛然而止。
網絡上有關喬星純的信息還多的,包括的家世,爸的慘死,以及媽被債主瘋等等。
另外還有幾段視頻也流傳在網絡上。
盡管他已經讓人做屏蔽理,但這玩意兒一經網絡,就不可能被徹底清除。
薄靳言不想讓記起那些痛苦的過往。
因此,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的原名。
之所以不願意讓回憶起過往,最關鍵的原因是。
喬星純忘掉了那極其艱辛,將自尊和驕傲都放在別人腳下任人踐踏的五年後,的活力和靈氣又回來了。
就算寄人籬下,約也能看出的自信和樂觀。
薄靳言很希喬星純能變回當初那個明豔人的海城玫瑰。
那時的,活在充盈的裏,幸福又自由...
“我什麽?”
喬星純對此也有些好奇。
“...。”
“?這名字有點奇怪。”喬星純並沒有懷疑他這話的真實,他好像一直這麽。
隻是,還是沒法接,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過一段婚姻的事實。
對來說前塵往事是一片空白的。
沒有回憶的加持,偶爾會沒有安全。
但完全陌生的回憶和陌生的人忽然出現,說是的親人,也會讓倍恐慌。
“薄先生,我覺得你認錯人了。”喬星純再一次強調,心裏也是這麽希的。
“可能吧。”
薄靳言沒再著,知道還好好活著就夠了。
他能覺到似乎不太想回憶起過往,回憶起他。
“那你快走吧,祝你早日找到妻子。”
“我們有緣分的,要不先加個微信?”
“還是算了吧?這哪裏算什麽緣分?明明是你非法闖民宅。”
“加個微信,不然我不走了。”
薄靳言自認為已經退了很多步,喬星純連聯係方式都不肯給,他肯定是不能再次退讓的。
不想回憶過去,他可以重頭開始,重新追求他。
但是這麽抗拒自己,他是絕對不能夠答應的。
“就不加。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喬星純執拗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愣是不肯答應他。
“你喊。”
薄靳言坐在了的床上,定定地看著,“你嗓子怎麽了?”
現在的聲音和之前大不一樣。
稍微大聲點說話,還有些沙啞。
“你別坐在我床上!”
喬星純蹙著眉,不喜歡自己的床上染上任何髒東西,薄靳言髒兮兮地從窗戶外爬進來,居然一屁坐床上!
“我沒睡你床上,已經很客氣了。”
薄靳言小聲嘀咕著,他很和拌的這個過程。
整整半年他如同行走一般,每時每刻都想著早點死掉。
可現在,他忽然又希自己能夠長命百歲。
看著或生氣,或憤怒的樣子,鮮活又可。
這種覺還好的。
喬星純氣紅了臉,手要去拽他,可一不小心,圍在上的浴巾忽然鬆鬆垮垮掉了下來。
沒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瞬間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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